明兰皱眉细看。
“这位莫不是荣贵妃那位妹妹,荣飞燕?”
“正是!”
“早些日子边听闻了这荣家姑娘爱慕齐小公爷。
若是成就连理倒是门第相配。”
明兰看着荣飞燕入了樊楼。却又转过身来,去吃她的酒席。
“相配?那是六妹妹的一人之见。那平宁郡主却不这般认为。
却觉人家是市井门户。”
却说齐衡进了樊楼,便让掌柜的将楼中招牌菜肴备了。自己好带回府中。
本就不是来酒楼吃酒的。却是只要了一间一楼的隔间来坐。还等菜肴做得。
没做一会。却是有人卷帘。
齐衡看去。却是小二掀了帘子来奉茶。只见那小二掀了帘子把那帘子挂在一边勾上。
却见帘子后一华服女子在一众女使之中。甚是出挑。
齐衡却是认得这人。却是那荣贵妃的妹妹,那名唤荣飞燕的。
这女多有对齐衡纠缠。齐衡只点头示意。以做礼仪。便低头看向别处。
“齐小公爷安!”
“荣姑娘妆安。”
既然人家施了礼。齐衡也不好托大。便起身回了句礼。
荣飞燕见果真是齐衡,当真喜不自胜。
“我本听说这里优雅,却是不想在这里见了小公爷。岂不是天意使然。”
齐衡懦懦无语,只恨这樊楼的伙夫做菜太慢。又怨自己今日来的不凑巧。怎么在这里碰到荣家姑娘。
他可是记得袁文化说的那些。说什么邕王欲杀了荣飞燕给他家姑娘抢新郎,他是不信的。邕王子女众多。为了女儿去杀人夺夫。那京中女子不让他杀了太半。
但到底两女争夫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实属烂桃花了。
荣飞燕见齐衡眼神躲闪,并不以为意,只觉小公爷有礼,非礼勿视。
“这里人员繁杂。具是市井之徒。要不小公爷移步楼上。樊楼自有雅间,这才不堕了小公爷名头。”
齐衡哪里肯去。只道不过是来打包。并不需这繁琐。
荣飞燕却笑道:
“即来了这樊楼。小公爷何不游历一番。这楼上便有卫国公为其妻所题诗词。端是华美。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齐衡不过是今日有事和母亲相商。欲办一场宴讨母亲欢心。却不想在这里被荣飞燕提到袁文化的情诗。
心中把那“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两句。念上数遍。
便如一把刀在心上剜肉一般疼痛。
荣飞燕看齐衡脸色骤变。看是身体不适。忙问。
“小公爷可有不适。叫店家腾出房来休息?”
“不用。某家身体不适便不和姑娘多说了。”
齐衡摇摇头。踉跄的向外而去。
荣飞燕欲要来扶。却被齐衡一躲,给闪在一旁。只得眼睁睁看齐衡离去。
目之久以。慨然而叹。
“嗨!本得了小公爷消息,来此堵他。以为能多说些话。没想这么不巧。正赶上小公爷身体不适。”
一旁的女使却是个眼尖的。
“姑娘怕是看错了。依奴婢看,那小公爷哪里是身体不是。分明是想到了伤心事。才难过的走了。”
“他公爵独子,衣食无忧。又新中了进士。哪里来的伤心事?”
荣飞燕白了那女使一眼道。
那女使却道:
“姑娘莫不是忘了小公爷前些时日的事。那时小公爷喜欢那承直郎家的庶女。但那女子并不给小公爷好脸。却去给卫国公做了平妻。”
“哦!”
荣飞燕焕然。怪不得自己一提卫国公的诗词,小公爷这般的表情。原来症结在这里。
“那小庶女也是瞎了眼睛,这飞流倜傥的小公爷不嫁,去给人坐那肩佻。”
却有女使在一旁溜缝。
“哪里是她不愿意。分明是平宁郡主看不上她是庶女。也就是卫国公这般庶子出身的才不在乎这嫡庶之别。”
另一楼里,明兰闷头吃菜。不去理会袁文化。
袁文化也不恼。便双手支着下颌,直直的看明兰。
明兰被看的羞臊。
“主君若是想吃便吃罢了。一直看我作甚?莫不是我脸上有饭粒。”
“饭粒倒是没有。但秀色可餐。看也是能看饱的。”
明兰见袁文化口花花。却把身子斜坐了,不去理他。
两人正斗嘴。窗边的女使又道:
“主人。那边齐小公爷的车驾动了。”
袁文化笑着把明兰的筷子拿走。拉了明兰到窗口来看。
明兰嘴里塞的满满的并不爱去。只被袁文化直拉了去。
“我叫你来看,可不是看什么小公爷,一个手下败将,哪里需要注意。
你来看齐衡后边。”
明兰狐疑。虽还觉袁文化骗她,但还是看了。
只见齐衡走后。却是那荣飞燕荣飞燕也坐车离去了。
看得明兰不耐。
“这哪里有什么……”
不待她再言。却看见荣飞燕车马走后。从暗处走出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跟了上去。
若不是明兰专注看,也是看不出这些人的诡异。
可这些人等走后。却是又有人跟着这伙歹人而去。
明兰看得把嘴给捂了起来。
“这……这……这……”
袁文化才道。
“看明白了吧!这公侯爵位难得。但这守住也是功夫。
那平宁郡主把齐国公揽在内围,不得出。当必有人来算计他家。”
明兰悠悠的道:
“莫非,这便是五哥哥说的邕王欲杀荣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