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下了朝,回了后宫。虽处理了几个时辰的公务,却是一身轻松。
这好大的一颗雷算是给拆了。
那曹皇后却是来书房面君。
“陛下,可是指了婚?
不知英国公和袁五郎都是何反应?”
“那英国公倒是像如释重负,袁五郎却是无有半点表情。
想来早便知道是这个结果,只是不舍拖着罢了!”
仁宗坐在了书案后,摆弄着袍袖。一副意兴阑珊。
两人正聊着。屋外内侍却喊。
“贵妃娘娘求见。”
现在这宫中便只这一位贵妃。荣贵妃也是私下交代上下。这宫中侍者,宫女皆称荣贵妃为贵妃。单把荣字隐去。
这十几年过去。仁宗老了老了。却是更追忆起温成皇后。但有人叫贵妃。心下便是一颤。
“传贵妃进来。”
曹皇后却是恨得牙痒。这和官家处理国事。你来干什么?
“见过陛下,大娘娘。陛下万福金安。大娘娘妆安。”
“快快起来吧!”
“陛下。臣妾惦记陛下整日操劳,特熬了银耳燕窝汤。”
仁宗让荣贵妃取来汤水服用。荣贵妃便侍奉身前。
曹皇后见了生气。但却不能表现于外,当真窝火。便想着起那荣贵妃。
“荣妃,我听说你那妹妹遭了难!近些日子可缓过来了?这昨日齐衡也大了婚,可是要又一番心痛。”
荣贵妃本是高高兴兴来的。却被曹皇后一句话给带入了无尽的羞辱之中。
“额…还好!”
曹皇后可不管你尴尬。你越是尴尬,曹皇后越是开心。
“刚我和官家还在说。这英国公的独女和袁五郎奔波许久。刚陛下给那张家姑娘指了婚。
妹妹不若也找门亲事。便是他们不乐意些,妹妹只好言劝慰,许些利益。
再是不行多寻几家问问。高低有不嫌弃的。婆家若是对她不好些,这忍一忍便过去了。
怎么活不是一辈子呢?”
荣贵妃被说的更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让她去寻人说小话,岂不是要了她命。
……
荣国舅府上。荣国舅一脸狰狞在厅中踱步。身边是那国舅夫人。
“主君,莫要耽搁了。这飞燕妹妹是留不得了。
贵妃也是她的亲姐姐,难道她就不心疼自家妹妹吗?
既娘娘已经发下话来。还犹豫什么?难不成真的便让我们国舅府成一辈子的笑柄。茶余的谈资?”
荣国舅停下脚步。
“飞燕乃是我一母同胞。我…我…我怎下得去手。”
“主君!!也不需主君动手。只晓以利害。妹妹自会了断。
若主君心不安,我叫我随房女使去看着。定不出差池。”
荣国舅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嗨!这便是她的命啊!
去吧!终要有个结果的。”
说罢!眼泪便不由主的流了下来。
这嫂子和未出门的小姑多半是有仇的,这国舅家也是一般。那国舅夫人得了主君应允,便忙着落安排陪房女使去做此事。
荣飞燕自昨日齐衡大婚,她的心情就更加低落。在屋中呆坐不已。
忽听屋外推门声响。
荣飞燕被劫以来。对这等突兀的声音甚是害怕。
“谁?”
“姑娘,是我。”
说着便看走进一人来。却是自家嫂子的贴身女使。
“你怎么不经允许便进来呢?
人呢?怎么你进来都无人报。”
荣飞燕这才发现身边的女使婆子是一个也无。
那女使微笑着道:
“姑娘莫喊了。这人都被我给支走了。”
“你要干什么?”
那女使见荣飞燕紧张。依旧笑着。
“这是主君下得令。让所有人不得靠近姑娘的秀楼。”
说话便把条白绫放在了荣飞燕的梳妆台上。
“贵妃娘娘传了内侍来。让姑娘自尽。”
荣飞燕一下站起来。
“不可能。我是贵妃娘娘的亲妹妹。我姐姐怎么能……”
“哎呀!我的姑娘。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宫中权斗何其惨烈。别人拿了贵妃这么大的笑柄。还不一直攻击娘娘?
这眼看着官家也要厌弃娘娘。全因姑娘一人。”
荣飞燕在这时空是未破了身的。哪里认这罪名。
“我还是完璧之身。并不曾辱没了……”
“姑娘,现在你说这话,被歹人掳掠了去,衣衫不整的回来。你是未曾失身,哪里有人信啊!
国舅也寻了些人家提亲。具是被拒绝了。好听的人家说不相配。不好听的直接说残花败柳,将国舅骂将出来。
姑娘现在已是满进城的笑话了。”
荣飞燕用手指着那女使。气的说不出话来。
“姑娘。还是自己动手吧!也走的体面。落个贞洁烈女的名声。
莫要等奴婢动手。那可便无有善终了。”
女使生的魁梧。显然若是荣飞燕若不自缢。说不得她便动手了。
荣飞燕颓然的坐回床上。思虑万千。眼看自己是真的无了生路。这眼泪便不要钱的流了下来。半天,那女使都等得不急时,荣飞燕才道。
“呵呵!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嘉诚。我便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女使见荣飞燕打定主意。便搬了个团凳放在房梁之下。
又退在一旁。等荣飞燕自己动手。
荣飞燕万念俱灰。这世人皆认为她是残花败柳。家人又以她为耻。爱人又娶了别人。眼见这真是没有活路。
慢慢的起身。步步的挪。荣飞燕走到那梳妆台前。一手拿了那白绫。无语凝噎。
拖着那白绫又一步步的走到那团凳前。长叹了一声。站上了团凳,用力一抛,便将白绫挂在梁上。
系了疙瘩。眼睛一闭,便将那大好头颅挂了上去。脚下一蹬,便将凳子踢倒。
这自缢俱自杀过得说。那挂上后,便是就会后悔。
荣飞燕的腿便死命的蹬。
那女使便冷着一张脸,看着荣飞燕。只等荣飞燕死透,便喊人来。
突然“嘭!”的一声。这房门便被人踹开。
一个男人从外边跑了进来。
看见荣飞燕自尽。便上前抱着荣飞燕的腿去救。
眼见事成,那女使哪里能干。便来推那男子。
那男子显然是有准备的。顺腰间便拔出把刀来。一刀扎进那那女使的胸口。
“啊!”
那女使只啊了一声,便被那男子捂住了嘴巴。那男子又对女使脖子气管拉一刀。女使算是无了声音。被放在地上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