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群臣经历一夜提心吊胆是心虚的。
武将们不去死社稷入宫救驾,便是文官们自闭家门,不管不问。也都说不过去。眼看在陛下心中留了疙瘩。
好在满殿的大臣皆是一路货色。谁也别说谁。
所以仁宗一问。满殿皆是贺陛下洪福齐天,遇难呈祥。
仁宗哪里不知这帮人的色厉内荏。只做平常。糊弄过去。只这群臣选出的两王实在是不堪。
“这昨夜多亏卫国公孤身护驾,杀敌无数。血染宫墙,方报朕始终。
又有英国公之女张桂芬和君子何秀妍带兵平叛,方拨乱反正。
更有赵羡,程浩,贾元三位子爵忍辱负重,委身于贼。最后一举斩杀逆王赵兖。
凡此种种当如何赏赐?”
这下边的臣子立时议论纷纷。有枢密院使韩章出列道:
“启禀陛下。卫国公勤王护驾乃是本分,念其战功卓越,当赏赐千强。自不必说。
何秀妍起五百私兵救驾,也当封赏。
但这张桂芬私自带兵入京 虽救了御驾,但此风不可长。否则人人效仿,岂不重倒董卓之事乎?
那赵羡,程浩……”
这边韩章还带再说。仁宗便在龙座之上一拍镇山河。
“住嘴。枉你也是饱读圣贤之书,竟说出如此荒诞之词。
这救驾的都是些许小功。只配赏赐些银钱。冒死来援的竟成忤逆之徒。
你又做了些什么?那邕王祭天,你便在侧。待听说兖王进宫。你惶惶如丧家之犬,从小门逃出。不过主上。只回家紧闭家门。
枉费邕王引你为知己。委你日后大任。你却一看事情不妙,便弃他而去。
自己紧守家门,不来救驾,朕不怨你,你却狂把救驾之人安上罪过。
世上竟有你这般无耻之人?”
韩章听了慌忙跪地,不敢再言。
仁宗也不去理他,这满殿都是不来救驾的,以这罪过却是不能罚他。要不然满殿大臣都得惊心。
“哪位爱卿再说说这些功臣该如何赏赐啊?”
当即那李泊言便出班。
“陛下。臣以为这卫国公一人之力挡万军来袭。救陛下于水火。当加官进爵。
功可封王。”
这李泊言那是兖王一系。眼见着官家有意大封袁文化。赶紧上前讨皇帝欢心。
仁宗眯着眼睛看着李泊言。这李泊言和兖王之事,他是一清二楚。这转过身必要办他。但这李泊言说的话却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自己眼看油尽灯枯。不得永年。人言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也便想着给袁文化厚厚封赏。他又没有子嗣。管他日后的官家如何处理。
“恩!李相公所言正是。可有不同意见?”
这皇帝刚刚训斥了韩相公。人还在那里跪着呢。眼见陛下是要大封袁文化的。此时哪有人再来触霉头。
当即满殿皆是赞同之声。
仁宗见了点头不已。
“既然满殿官员皆认为此。朕便顺应群臣之意。
礼部何在?”
便有礼部尚书出列。
“臣在。”
“朕夺袁文化卫国公国公之位,封袁文化为卫王。
礼部,着你部查典按籍,为卫王设立封王大典。”
“臣遵旨。”
“工部何在。”
“臣在。”
“着你部修缮卫国公府为王府。一应规格着礼部配合。”
“臣遵旨。”
训斥了刺头,仁宗这次也不问询了。直接又下旨。
“张桂芬不惧危险,不怕他人诬陷。带兵入城救朕。
何秀妍只带500人便来救驾,其心甚忠。朕甚喜悦。
便收两女为义女。赐张桂芬为承平公主。何秀妍为承运公主。”
“哄……”
这袁文化封王本就够劲爆了。但到底有迹可寻。
这陛下却又收了两位义女,一并封为公主。群臣哪里不惊。
可却也不关朝局,认下便是认下了。
仁宗继续道:
“朕这两个女儿一心要嫁卫王。
朕便做主。效仿上古尧帝,将两女一并嫁于卫王吧!”
这下群臣可不干了。
这娥皇女英哪个不知。那是上古尧帝要禅位给舜,才把两位公主嫁给了舜。
你这般说了。那可就给了袁文化口实。以后哪位上位后不得心惊胆战?
当既便有谏院的台谏出列。
“陛下万万不可。那舜帝乃的天下众望。”
仁宗把眼一瞪:
“台谏,这两女和卫王情投意合。你又待如何。难不成你坐这台谏还管这婚嫁不成?”
那台谏满面透红。
“陛下,不是臣要棒打鸳鸯。实在是国事不允……”
仁宗却是笑了。
“好了。你一大男人,便不要像街市妇女一般计较这男男女女的婚配之事了。”
这话便有些侮辱人了。
台谏被仁宗一句话说的噎在那里,人家嫁女,又不是传位。他也就有一劝之理了。再说怕陛下不知说些什么难听的呢!
“陛下如此羞辱于臣,臣当一死……”
那李泊言却道:
“陛下乃君父,说你两句,你便要陷陛下于不义吗?
如此做作。便是青史也要留你个胁迫君王,诬陷主上的罪。到时一臭万年。
你这哪里是忠臣所为。还不退下。”
这李泊言失了兖王,便是待宰的羔羊。此时不抱紧陛下大腿。让陛下见他的用途。
若是无了用。那转身便是家破人亡。
仁宗看了看李泊言,到是一把好用的刀。但自己要看归位。佞臣这东西自己却是用不到了。
谏院的台谏听了,是寻死也不是,不死也不堪。
“好了!台谏之意。我也知道了。这兖王叛乱还有好多事要你们去做。便不要纠结这细枝末节了。
李台谏。朕搜你查案之责。便由你来查这兖王一案吧!”
谏院台谏这才有了退身之阶。忙应下了差事。
可这李泊言懵了啊!
自己刚怼完台谏。转身让他差兖王一案。自己哪里有好?
仁宗这才又封赏了有功之臣。
这次再封赏赵羡几人为伯爵,却是无人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