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这种东西,不要那么直白,带点艺术性,那些读书人怎么说来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清白在人间什么的,往上用,不对,这好像是李辉书房里的诗句,这句先不要用。”
如今报纸已经连续三天发布关于香皂和肥皂的消息了,整个大唐都没有如此轰动过。
长安城里,万人空巷,早早就开始出现了排队官,顾名思义,就是在拍卖会场地之前排队,到时候可以争取到一个购买香皂和肥皂的机会。
李淳风和袁天罡今日游长安,看到这一幕,顿时陷入了沉思。
“袁兄,这百姓为何如此痴狂?”
“李兄,你有所不知啊,这报纸上已经刊登过好几次了,如果所料不差,这些人应该就是排队等候香皂和肥皂发售的。”
李淳风又一次为难了起来,“香皂肥皂是为何物?”
这把袁天罡也问住了,“报纸上说,肥皂乃是这世间清洁之物,可以轻松简单洗去油腻和污秽,香皂是用来洗手,洗澡,洗脸的。”
李淳风脸一红,“这东西,是谁做出来的?”
袁天罡淡淡一笑,“呵呵,李兄,我想到了一个人,如果不是他,我袁天罡从今以后就不入世了。”
“呵呵,袁兄言重了,淳风没有那个意思。”
袁天罡此时微微叹息,“乐天侯果然手段通天啊这等神妙之物都可以做出来,实在是智慧超乎常人,近乎妖孽一般。”
李淳风一听李辉的名号,立马就心领神会,“如果说有这等妙物只有一个人能做出来,那么这个人自然就是他无疑了。”
“是啊,这东西都没有出来,可报纸上已经有了。”袁天罡此时胸有成竹,“李兄,你有所不知,这报纸呢,乃是和琛和李辉商讨之后,做的一门生意,报纸之上,大唐各地的消息,风土人情,都在其中,甚至还有故事连载,那玄奘就是其
中的主角之一啊,只是风头全都被猴子盖过去了。”
李淳风突然想起玄奘私下里说过一句话:故事都让人讲完了,我去天竺有什么用?
这个故事他看过,袁天罡道观里每日都会有人送来几十张报纸,不管是道童,还是道士,都要看,李淳风也不例外。
那西游故事,确实精彩无比,让人看得热血沸腾。
“这报纸也是乐天侯李辉的产业?”
“那自然,人们都说和琛妙手生花,大赚特赚,殊不知,和琛背后是乐天侯,没有乐天侯的和琛,不过是庸碌之辈而已。”
袁天罡说完,皱眉又补充道:”不是说和琛平庸,而是他不会这么快崛起。这个和琛其实经商很有一套,可李兄,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那和琛只是会经商,却不知道经营什么,相比他没有这么快崛起吧。”
李淳风此时深以为然,“袁兄,我记得你说过,那和琛似乎和宫里面有联系”
“呵呵,是啊,和琛的父亲乃是陛下和长孙皇后的故交,关系极好,和掌柜的妻子卢氏,乃是在长孙皇后的撮合之下嫁给了和掌柜,和琛呢,自然就是故人的孩子。”
“那岂不是在经营方面得到了陛下的照顾和便利?”
李淳风终于开始理解世俗意义上的东西,人呢,不可能总是单打独斗的,还得有贵人相助,还得有和这个相互连接创造价值的理念才行。
如今的和琛已然是长安之中首富无疑,任何人赚钱的速度都没有他快,即便如此,依旧无法满足李二的野心和忧虑。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袁天罡和李淳风两个智近乎妖的存在,站在长安之中,一路上看到各种人为了香皂和肥皂疯狂的样子,想起了以前长安平康坊里,那些花魁的故事。
拍卖之地,不就是在平康坊嘛!
这里人流众多,烟花女子极多,女子多的地方,带着香味的东西就容易成为话题。
此时袁天罡和李淳风不禁睁大眼睛,“女子花钱竟然如此恐怖?”
排队的人,多是女子,这些女子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身上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配饰,普普通通,出身一目了然,贵族家的女子自然不可能在这里排队,他们会受到邀请。
当然,也有很多穿着统一服装的男子正在分发饭菜,这些人呢,正是近日因为排队诞生的新职业,排队官,只要给钱,他们就可以提前很多天进行排队。
他们一个人当十个人用,按照给钱的顺序,保证每一个金主可以进入拍卖会现场。
拍卖会里面,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舞台,台下密密麻麻都是桌椅,而在二楼的地方,还有不少包间雅座,从楼下看,根本看不到二楼的人的任何动态,但二楼之上,那些人可以轻松看到台上的所有动静。
当然,包厢的价格也是极为昂贵的,就算是富贵人家也并不一定会花钱来这里。
和琛有信心让那些富贵人家的女人们躁动起来。
一切就等着皇后娘娘那里的消息了。
夜深人静之时,和琛得到了家中的来信,母亲元氏从皇宫之中已经回来,目前正在休息,红光满面,看起来和皇后娘娘相谈甚欢。
“快快快,加印!”
“皇后娘娘最喜欢的香水,让陛下魂牵梦萦的神物。这句一定要有!”
“还有,再加一句,皇后娘娘喜极而泣,大唐女子翻身之日来了!”
“能让皇后娘娘沦陷之物,究竟是什么宝贝?”
老黄在一旁已经开始焦虑了。
这是一个让人很难焦虑的时代,因为在封建统治政治之中,政治已经就整个社会的秩序和生活方式进行了统一规划,你只要按照那个走,或许会吃点苦头,被剥削一些,但也不至于活不下去。
毕竟大唐的君王一直以来都不会过度从民间攫取财富。
可这时代之中,身份焦虑也是巨大的,老黄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奴才,一辈子服侍皇帝,怎么如今还要造谣当今陛下呢?
他不想,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