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0章 也算死得其所
柏林战役推进到这一步,城中除了余下两座巨大的G型防空塔外,几乎一切有组织的防空阵地都已土崩瓦解。
燃烧破碎的柏林街头不知有多少被击毁的防空炮残骸,就连国会大厦脚下的国王广场上,也到处都是肉眼可见、连炮管子都扭曲变形被炸烂了的88炮废铁。
守城德军几乎将一切可以派的上用场的火炮,包括所有的高炮,通通改做平射部署在街头小巷和建筑工事内加强对地火力。
那么与之相对的,德国人必然就要承受将防空火力挪作他用后随之而来的代价。
路是自己走的,选择是自己做的。
被空袭炸成这种毫无还手之力的逼样,那也是呐粹自己“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换来的。
毕竟在预想的城防计划中,对空防守最严密、被三座G型防空高塔牢牢保护起来的Z区域,几乎不可能遭受到大规模的空袭破坏。
那些登高望远、被部署到G型防空塔顶端,因而得以拓展了射程的的大口径高炮,可以在很远的距离上就驱逐掉来袭机群,破坏任何有组织的大规模空袭行动。
但当下时间线偏偏就不按既有历史中那样来走,不讲规则也不按套路出牌的马拉申科,提前甩出了“红色斯大林格勒号”这么个王炸,将动物园防空塔直球送上天、原地轰飞。
不但令呐粹吹嘘的“不可征服之高塔”成了一堆熊熊燃烧的烈焰废墟,当着全柏林城内所有人的面打了呐粹的脸、揭穿了呐粹的谎言。令那些惶惶不可终日的呐粹头子们,遭遇到了巨大的信任危机和空前的政治灾难,直接为后续的“空中广播式强制劝降”奠定基础、铺平了道路。
更重要的是,Z区这片既有历史中柏林战役期间的“航空器禁区”,也因为G型防空塔铁三角的一角崩塌,导致整个防空圈彻底土崩瓦解。
顺着这“一角大开”的防空漏洞,不但英国佬的重型轰炸机能趁机夜袭、搞搞贴边轰炸,好在历史书里能顺理成章地写下“带嘤弟国皇家空军对柏林核心区发动大轰炸,沉重打击呐粹直接影响柏林战役走向”这样的批话,给自己脸上贴金。
红军的战术航空兵部队也得以顺利进入Z区域上空,以灵巧自如、低空性能出众的小型战术机做超低空突入,更进一步深入Z区空域纵深,并以此屏蔽掉另外两座防空塔可能的“多管闲事”。
歼击机和攻击机是不如大块头的轰炸机来的给劲,但并不意味着其对呐粹造成的伤亡和恐怖感就小。
恰恰相反,比起天上狂下铁炸弹的轰炸机编队大轰炸,将死亡与毁灭连同呼啸声一起,在超低空直接撒在敌人脑门顶上的近距离空中支援,其对士气和意志上造成的打击远比成群结队的轰炸机来得更大。
亲眼看着身边的战友被航炮撕成碎片、被航弹破片砍掉脑袋、被一发火箭弹直击炸得连点灰都不剩下。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些“长空凶神”们还在你脑袋顶上如秃鹫般盘旋呼啸,准备继续如法炮制地发起下一轮攻击,不断复制粘贴一幕幕这样的场景之时。
能承受住这毁灭性精神压力的人不是没有,但至少绝大多数人都办不到,更不是现在壮丁、小屁孩满地跑的呐粹党卫军们所能硬扛得了的。
“逃啊!快逃啊!!!俄国佬会杀了我们所有人的!跑啊!”
前面的壮丁在呐喊着向后逃去,后方的党卫军则举起手枪向前逼人。
“不许后退!进攻!这是元首的意志,所有人不可违——”
呜——
“炸弹!卧倒!!!”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逃下来的壮丁连带着不让壮丁逃的督战党卫军军官,以及周围护着他充当督战队员的十几名党卫军一起,通通在这颗100公斤级航空炸弹的猛轰之下化作齑粉、扬上天去。
当类似的场景不断往复上演、重复发生。
渐渐地,如同瘟疫般传播的崩溃和失败,便以野火蔓延的速度迅疾扩散开来。
被连炸带扫折腾到连个立足之地都找不到,再去谈什么继续送人头、继续“呐粹天灵盖大战俄国狼牙棒”显然已极端不现实。就是那帮举枪咋呼的党卫军督战队自己,现在也连保命都难,更何况军事素养几乎为零的壮丁和小屁孩。
即便情况已经悲惨至此,但呐粹的梦魇却还在继续加深。
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的巨大量红军战机还在不断入场参战,一批弹药打光、油料快要见底的战术机刚刚撤退,另一批足油满弹的战术机队便会接替入场,立刻补齐场上刚刚暂缺不久的数量缺口,继续对地上的呐粹臭虫实施“人道毁灭”。
此类过程不断往复,一批离去、另一批立刻补上,补上就不说了甚至还要见缝插针地从攻击航道里多塞进来几架,哪怕搞一波流的打完就走也不是不行,至少能杀几个或者十几个呐粹也是个辙。
为什么不在空域盘旋停留,切入下一轮攻击?
因为空域里已经没有空位了,所有的盘旋航道和攻击航道几乎都已被占满,国王广场上空空域此时的战机密度,已经被拉到了整个柏林战役、不,应该说是1945年以来,甚至是红军自1943年进入战略反攻以来的最高峰值,足以被载入史册。
几乎完全丧失了防空能力的党卫军,身体力行地给人类军事史上,留下了反面教材意义重大的一课,叫做《同时丧失制空权与防空能力时,集结师旅级规模的进攻部队会有什么下场》。
能给全人类留下如此重要的意义,确实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没白死了。
整个国王广场空域的战术机部队越聚越多,最后俨然多到等待入场开杀的新到机队,已经开始组织临时编队在国王广场周围空域巡航待命、伺机切入。
而另一边在国王广场空域内大开杀戒的“幸运飞行员”们,则是到了“不把最后一颗子弹射向呐粹虫子们绝不走”的程度,你要说这是“恋恋不舍”那也确实没错、可以这么说。
赤红的胜利旗在国会大厦顶端迎风招展,屁滚尿流的呐粹在国会大厦下四散奔逃。
还从没有见过如此多的战机、以如此密度现身同一片战场空域对地猛轰,守着楼顶的胜利旗看傻了眼的阿尔西姆先是眨了眨眼、又使劲摇了摇头,确认自己真的没出现幻觉之后这才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师长同志这是把柏林周围所有能飞的玩意儿都叫来了吗?这比我在西伯利亚森林里看到的鸟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