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您所见,政委同志,她叫娜塔莉亚,是我的....呃...是我的未婚妻。”
望着马拉申科那不断挠头中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面容,没有结婚成家同时也没有任何子嗣的彼得罗夫上校心中又一次感觉到了那种久违的暖意,一切心中的不快都如同过眼云烟一般烟消云散的彼得罗夫上校,随即再一次伸出了那仅存的独臂轻轻拍了拍马拉申科的肩头。
“能活着回来就是最大的幸运,马拉申科。没什么事情的话能跟我回莫斯科一趟吗?我那里还存了几瓶上好的伏特加,如果有个人能来和我分享那就再好不过了。”
心中自然明白彼得罗夫上校话中含义的马拉申科听闻此言后随即相视一笑,这世界再没有比酒桌上更能拉近男人间心灵距离的场所了。
“当然,这没问题,政委同志。”
轻言开口作答中又有些不放心地回过头来看向了身后一直紧紧抱住自己右臂的娜塔莉亚,感受着自右臂上传来紧握力道的马拉申科自知已经没有必要再去开口说些什么中淡淡一笑,片刻之间再度回过头来的话语随即朝着面前的彼得罗夫上校脱口而出。
“您都看到了,政委同志,还请允许我把娜塔莉亚也带上,她现在实在是有点.......”
时至今日都并未成家,却并不代表从基层政委一步步脚踏实地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彼得罗夫上校不懂得儿女情长,从娜塔莉亚的姿势和神态中已经读懂了一切的彼得罗夫政委随即爽快一笑。
“我要是这种情况下还拒绝你的话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马拉申科,带上娜塔莉亚一起来吧,等你喝的走不动路的时候也刚好有个人照顾你才好。”
轻挽着自己身旁娜塔莉亚胳膊的马拉申科跟随着彼得罗夫上校的身影,一路缓步来到了自己那辆嘎斯吉普车前。
习惯性地将手搭在了副驾驶车门上的马拉申科正准备向外发力,但猛然间反应过来之后却又意识到了自己身旁之人的马拉申科不禁自嘲般一笑。
“抱歉,前线上待太久了,我已经一个人独自惯了,不会怪罪我吧?”
听闻马拉申科开口话语后的娜塔莉亚依旧是紧紧握住爱人的胳膊之中没有任何的开口作答,只是那从胳膊上传来的明显加大力道却已经向马拉申科表明了绝对不愿分离的最终答案。
跟随在彼得罗夫上校带领的一前一后两辆嘎斯吉普车后方排在车队的最末尾,倚靠在吉普车后排上的马拉申科自始至终都没能将自己的右臂从那温暖的怀抱中给抽脱出来,一旦松手就仿佛害怕会再度失去的娜塔莉亚就这样一言不发中静静倚靠在马拉申科的肩头,感受着这久违而又让自己倍感安心的温度。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些人或事是会让你不由自主想要去守护的东西,并不需要任何多余的理由。
感受者因减震系统不佳而时不时传来的身体晃动望向着紧靠在自己肩头的侧脸面容,原本只想着遵守承诺的马拉申科眼下却已经无形中找到了守护的答案。
“就让一切从这里开始吧.......”
前方带路中带领着马拉申科的吉普车来到了卢比扬卡广场11号的彼得罗夫上校,在头车停稳后随即第一个打开车门迈下车来,还没有到正常下班时间而又恪尽职守的彼得罗夫上校显然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跟我来吧,马拉申科,我带你们去会客室,你和娜塔莉亚在那里等我处理完事情就行。在这之前我要去处理一下卡马洛夫这个混蛋的材料,不把这样的家伙从我手下清理掉简直就是对我个人荣誉的玷污。”
截至目前为止都对彼得罗夫上校在莫斯科内务部总部中到底担任的什么职务一无所知,压根不想来卢比扬卡广场11号这个光是听上去就代表着恐怖地方的马拉申科却又别无他法,转念一想后若是能趁着这个机会参观一下着名的“卢比扬卡大酒店”倒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行走在人影稀少的卢比扬卡广场上望着那座位于双眼视野尽头处耸立着的高大四方建筑,这座足以令整个苏联的所有宵小之辈和肮脏之徒们都无比胆寒的建筑,却是与马拉申科的想象中有些不同。
鹅黄色的建筑外墙上并没有因为风吹日晒的侵蚀而表现出一丝的破败之景,在这个高层建筑尚不像后世那么繁多的时代,看上去就像刚刚落成般崭新无比的内务部总部大楼,至少在已经见惯了低矮平房的马拉申科眼里已经算是一栋巍峨建筑了。
跟随着彼得罗夫上校前面带路的步伐而走进了大楼一层,一个接一个头戴蓝色大檐帽的内务部军官们正在穿梭不息中赶往忙碌着各自的工作,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没见过此等世面的马拉申科左顾右盼中甚至停下了步伐,而忘记跟随上前方彼得罗夫上校的脚步。
不待回过头来看到马拉申科正在四下好奇张望中的彼得罗夫上校开口出声,一名手捧着文件夹已经等候了多时的上尉,随即便打断了彼得罗夫上校没能说出口的话语而迈步走上前来。
“上校同志,关于卡马洛夫的材料已经初审通过了,贝利亚同志指示并让我转告您一定要仔细查清复合好案件的细节问题,如果没有什么需要更改的地方就可以在这里签个字,然后这份材料就会递交上去用来对卡马洛夫进行最终的审查了。”
单手接过上尉递上的文件夹之后随即一目十行中大致先阅览了一遍,在此一行之后,觉得有必要给卡马洛夫的材料上再添上一条罪状的彼得罗夫上校随即缓缓点头中轻言开口。
“去我办公室里谈吧,这里不太方便。哦,对了,马洛科夫,你带着马拉申科同志去会客厅那里安顿一下。不必对他有所介怀,马拉申科,马洛科夫同志和你我一样都是绝对忠于苏维埃的坚定信仰战士,像卡马洛夫这样的肮脏家伙只是极其少见的个例而已,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