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巴洛夫中校,近卫第一重型坦克旅代理旅长,虽然名不见经传,但却是与自己一样的实打实坦克英雄。
以上,是马拉申科在和这位看上去像黑社会带头大哥,多过像一位红军坦克兵中校的同志初次见面、简单聊过两句之后,对库尔巴洛夫留下的最初印象。
在巴巴罗萨行动刚刚发起的时候,库尔巴洛夫中校隶属西方面军坦克部队。
在那位把慈父斯大林同志气的快要把克里姆林宫顶都给掀了的“精明”司令员:巴甫洛夫的带领下,当时还只是个上尉的库尔巴洛夫指挥着自己的坦克连打得异常艰苦、连连败退。几次都掉进了德军的包围圈里,结果又在实力和运气的双重加持下屡次逃出生天,不断往复着这种不是在包围圈里就是在被包围路上的糟糕战斗。
到了莫斯科战役时,库尔巴洛夫指挥的坦克营又被调往参加保卫莫斯科以北方向上的战斗,与马拉申科当时所在的南线战斗刚好背道而驰。
在战斗中,库尔巴洛夫和他的部队在德军的铺天盖地疯狂攻势下几乎全军覆没。
其所指挥的KV1重型坦克遭到德军反坦克炮、轻型坦克、中型坦克的密集集火射击,各种被帽风帽穿甲弹和钨芯穿甲弹不要钱一样地疯狂砸来。
极度装甲疲劳的座车在反复冲击之下被砸崩了车体首上装甲板,一发来自50毫米坦克炮的40型钨芯穿甲弹击穿了装甲并掀起了大量的装甲破片,瞬间杀死了除库尔巴洛夫以外的所有车组成员。
身受重伤的库尔巴洛夫当场昏倒在了自己的车长位置上、全无知觉,误以为这辆苏军重型坦克已经被彻底击毁的德军顾不上前去查看,直接选择将其当做残骸般无视掉而后继续向前推进发起冲锋。
万幸的是,疯狂的德军继续发动的攻势仅仅向前推进了一公里不到,就被紧急调来堵住缺口的苏军反攻部队又给撵了回来。
不但进预定攻任务没完成,连先前打下来的一部分地盘也被苏军给夺了回去,损兵折将的德军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但却因此成全了本应会失血过多而死的库尔巴洛夫。
从僵尸坦克里给拖了出来的库尔巴洛夫被送往最近的野战医院紧急抢救治疗,虽然因此失去了整个右脚遗憾截肢,但至少捡回了一条命。
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战场的库尔巴洛夫,想方设法、拜托战友联系到了一位在莫斯科近郊很有名气的木匠老人,请这位已经七十多岁的老人给自己的右腿量身打造了一个木头做的假脚,将这只木头假脚用钢板加铁丝强行拴上了自己的截肢右腿,由此开始了艰难的康复训练。
一开始,库尔巴洛夫连走路都会摔跤。木头做的假脚根本就不听使唤、仅仅能够起到支撑作用,没有脚关节配合运动的右腿就像是不属于自己的一样,挪动一步都会感到极为别扭。
不甘心就此沉沦的库尔巴洛夫咬紧牙关继续坚持每天训练,从一开始的一天摔几十上百跤苦练成了拄着拐杖能只摔几次,到最后干脆连拐杖都扔了可以小跑。被晋升为中校军衔的库尔巴洛夫终于得以获准重返战斗,日历上的时间清楚地定格在了1942年的10月8号。
在这些临时抽调来用以组建近卫第一坦克旅的人员当中,库尔巴洛夫中校的实战指挥经验是最丰富的一个,由此便成为了马拉申科到任之前的近卫第一重型坦克旅临时代理旅长,负责统筹协调新建近卫第一重型坦克旅的物资、装备、人员调配工作,直到马拉申科到来。
“现在我的右腿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旅长同志。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立刻就到外面跑两步给你看看,兴许跑的比你还快,我可是专门为此苦练了半年的时间。”
库尔巴洛夫宣称自己的特殊跑步技巧能比马拉申科这个正常人跑得更快,对此淡然一笑的马拉申科倒也没往心里去,权当库尔巴洛夫说的是真的好了。
“在你来之前,我准备好了我们旅的装备、人员,还有目前已经收到的所有物资清单。这些清单每天都会更新,我会把最新到位的所有东西全都填进去补充好。另外还有预计到位和即将到位的清单,剩下的这些预计将会在之后的一周时间里全部到位。”
“基本上就是这些,旅长同志,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请告诉我,我会尽力第一时间解决。”
库尔巴洛夫为马拉申科准备好了所有的接手工作所需材料,林林总总一大堆文件在库尔巴洛夫的介绍下被一一摊开在了桌面上,跟在库尔巴洛夫身旁仔细听着逐一介绍的马拉申科,很快便对其中一张文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编制表吗?刚好看看升级以后我能指挥得了多少部队......”
在之前的近卫第一重型坦克突破团时期,马拉申科麾下的部队实际上就是一个超编不少的大编制近卫坦克团。单从编制上来说已经远远超出团一级别,比肩旅级建制、甚至比某些寒酸的普通坦克师拥有更多技术装备。
当然,从实际表现出的战斗力和于整体战略下发挥出的关键巨大作用来看,近卫第一重型坦克突破团远比一个坦克师更加重要。
而在此次编制升级之后,近卫第一重型坦克突破团接下来会拥有怎样的建制?坦克数量有多少?总兵力比以前多出多少?这便成了马拉申科最感兴趣的关键点之一。
手捏着编制表细细从上瞅到下,马拉申科的表情一连变着法换了好几个模样,身在一旁原本还在介绍当中的库尔巴洛夫也停下了脚步,看着马拉申科那一脸幻灯片般不断变化的表情有些“叹为观止”。
“怎么了?旅长同志,编制表有问题吗?”
手握住编制表瞅了差不多一分钟时间,再次将之放回桌面上的马拉申科已经有些嘴角窃喜浮于脸上。
“没有,一切都很好,库尔巴洛夫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