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猜到了朱可夫会这么问的瓦图京没有多做犹豫,稍事思考后便将答案脱口而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在科京那边待着,除了知道这件事来龙去脉全过程的有限几个人以外,现在还没人知道这个卡拉什尼科夫做了什么、设计了怎样的武器,自然也就没有人关注和重视,不过暂时来说这反倒是一种最好的保护。”
马拉申科头顶着两次苏联英雄称号、身披坦克兵少将军衔、指挥着全红军战力最强大的头号精锐坦克师,就算出了事还有人罩他、自己也能多多少少顶一些。
但卡拉什尼科夫就是个前线退下来的普通坦克兵,此时此刻的他没有声名远扬、更没有荣誉等身,一旦因为某些不好的事而“一炮走红”,可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目前这种大局未定的情况下,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卡拉什尼科夫还是暂时低调一些为好,就像瓦图京口中所说的那样。
“唔,确实应该这样,目前来看连这件事怎么定性都不好说,这不是你我二人能决定和说了算的,恐怕也只有斯大林同志能拍板决定、给这件事情定性。”
绕开全国轻武器设计大赛直接私下量产没有生产指标和许可的枪械,一造就是好几百把、足足武装了一个步兵营。
这种从未有过先例的事就连朱可夫都感觉到有些棘手,是非对错到头来也只能交由克里姆林宫里,坐在最高权力座位上的那个男人才能决定。
位高权重如朱可夫这般的大佬在这件事情上,最多也仅仅只能是建言献策、给慈父斯大林同志说上两句好话劝劝,除此以外是半点的最终决策权都没有,想到这里的朱可夫也难免在放下手中武器之余一声轻叹。
“我大概猜到了马拉申科是怎么想的、又为什么这么做。他之前好几次影响过我们红军坦克的走向和发展,给科京同志提出了不少宝贵的意见建议和战场经验。科京同志跟我说如果没有马拉申科的话,可能我们红军到现在还在用IS2重型坦克作战。”
“可能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让他有些焦躁急切了,到底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不犯急性子反而有些反常,他应该只是想让新武器快点投入使用,所以才会这么做。”
“不过说到底,这件事还是办的太欠妥了,一旦出问题的话可是会牵连到一大串人被革职查办的,马拉申科乃至于科京同志还有那个小卡拉什尼科夫都跑不了。看来回莫斯科以后我得抓紧时间处理这件事,在那之前还是先要保守秘密,别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于胆子大到敢日天的马拉申科而言,能有瓦图京和朱可夫这样的顶头上司罩着他无疑是最大的幸运。也就是因为这两位大佬力保才能暂时没事,搞不好还有把这事儿最终完美解决的可能,一切就看身在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内的慈父斯大林同志如何定夺了。
“嗯,暂时就先这样吧,咱们去谈谈战......”
噔噔噔——
朱可夫这边话刚说到一半、话音未落,突然响起的一阵急促敲门声便打断了老朱同志的发言、回响屋内。
“司令员同志,有情况要向您汇报。”
门外传来的这声音瓦图京一听便知是自己的副官,这个时候突然敲门来找,那必然是有比较急的事需要自己亲自处理。
一把扣上了武器箱的盖子将之重新锁好并放回自己椅子下藏好,做完这一切的瓦图京这才抬起头来紧接着开口。
“进来吧,门没锁。”
推门而入的副官眼见房内不止瓦图京一人,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军衔更高的朱可夫元帅,随即便不做犹豫地开口报告。
“司令员同志,马拉申科师长到了,说是专程来见您的,现在正在会客厅等待。”
“另外前去给敌人劝降的杜马耶夫上校他们也回来了,不过情况有点特殊,有几个德国佬的代表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说是要见见司令员同志您当面沟通才能做决定。”
“嗯?”
瓦图京并没有召见马拉申科,这么晚了还专程赶过来不太像是马拉申科的做事风格,想来可能是有什么事专门跑来见自己当面说。
而这帮被自己派人前去劝降的德国佬居然也派了人过来,瓦图京想不明白德国佬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仗都打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谈的?难不成德国佬觉得自己还有点本钱、打算跟自己谈谈条件?
“司令员同志,您要先见哪一边?我可以尽快去安排。”
两边几乎是同时找上门来,如此这般情况下先见哪一边自然就成了必须做个决定的问题。
略微思考的瓦图京同朱可夫轻声低语、略微交换了一下彼此的意见,在得到了朱可夫的点头应允之后随即转过头来,向着仍在门口等待的副官开口下令。
“把德国佬带去会议室谈,通知参谋长同志和政委同志还有马拉申科也去参加,我和元帅同志随后就到。”
“好的,司令员同志,我这就去办。”
既然都是要见的,出于节省时间、省去多余过程考虑的瓦图京,决定直接把两件事合在一起一块给办了,一旁的朱可夫没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妥之处、当然是点头答应。
“也不知道这帮德国佬到底想干什么,都被我们围成这样了居然还要和我当面谈谈,我怎么觉得这有点想要和我们谈有条件投降的意思?”
瓦图京直言不讳地告诉了朱可夫自己的真实想法,同样有这种感觉的朱可夫微微点头。
“过去见见这帮德国佬就知道了,我们的敌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喜欢谈条件,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自始未变。”
瓦图京、朱可夫、还有马拉申科三人是在会议室的门口相见的,瓦图京和朱可夫相伴而行过去的时候,马拉申科正倚靠在会议室的门口嘴里叼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