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被好几门122炮集火猛红的感觉着实不是那么的美好,即便虎王是一辆战斗全重直逼70吨大关的钢铁怪兽、动物园里的哥斯拉,但是这短短两三秒时间内挨了五六发122毫米穿甲弹丸造成的动能冲击,仍然是把车内车组震得七荤八素。
“该死!我耳朵都快聋了,俄国佬在猛轰我们!”
“闭嘴,别废话!穿甲弹装填,继续瞄准!”
“穿甲弹好!”
“开炮!”
轰——
车内留有充足备弹的虎王只要没被重创或摧毁便能继续坚持战斗,充其量只是从一辆坦克变成了无法移动的钢铁堡垒、一个固定火力点而已,但仍然有着巨大的威胁和可怕的战斗力。
由于已经抱定必死的决心、不打算活着,所以这一炮打过去的目标已经不再是回过神来开始调转车体航向,把最为坚固的车体正面主装甲带向敌的红军重型坦克们。尝试偷袭侧装甲来击毁红军重型坦克的战术初期阶段已经过去,现在想从正面击毁对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虎王这一次的攻击目标,是那些处在队列最前方、同样开始调转车体航向面朝敌人的红军中型坦克们。
巨大沉重的斯大林重型坦克或许啃不动,但是在这辆虎王里战斗的车组却有绝对的信心干掉那些体型小得多的中型坦克,这些小东西的装甲在虎王的长88面前简直形同纸糊般脆弱。
轰——
一声炮响之后紧接着便是声势巨大的强烈爆炸声,一炮打过去的换来结果显然是不出所料。
被精准命中车体首上装甲的一辆T3485坦克被当场击穿,这辆尚未来得及完全摆正车体航向的T3485其实有着相对不错的防御角度。车体首上本身的倾角结合炮弹来袭入射角综合计算之后,防御角度达到了相当不错的超过50度。
但不走运的是,跳弹这种本就看脸发生的事儿并没有在这一次好运降临。
硬扛着50度入射角打了过来的被帽风帽穿甲弹并未被跳弹弹飞,而是击穿了在50度入射角情况下的等效防护装甲后,依旧保留着巨大的冲击动能,直接一头撞进了这辆T3485的车体内部,在底盘油箱的正上方、车体待发弹药架的一侧瞬间爆炸。
理所应当的,这辆可怜的T3485根本承受不住长88穿甲弹的巨大毁伤后效,被引爆弹药、脑袋搬家是唯一可能的结果。
高高扬起的炮塔中燃烧着炽热滚烫的烈焰,宛如一个失火燃烧的灯笼重重跌落在地、滚了两圈。空荡荡的车体炮塔座圈里只剩下烈焰在熊熊燃烧,不见有任何车组成员弃车逃生的身影。
就连整块焊接的车体首上装甲板,都被这强烈的弹药殉爆给崩开了焊缝、扭曲变形。火苗透过缝隙从车内疯狂向外奔涌、抑制不住。整个熊熊燃烧中的车体所散发出的火焰光芒,比夜空中高悬的照明弹还要来得为之更甚、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一击不成不说反而还损失了一辆中型坦克,恨得牙痒痒的库尔巴洛夫终于意识到这辆残废虎王真的是临死垫背车,就算是死也要多拉点红军垫背、一路快活,这种恶心人的杂种玩意儿必须立刻出重拳毁灭!
“开火!所有能进入射程的车都给我开火!把那辆德国佬的破车给我往碎了的轰!!!”
库尔巴洛夫这下是真的暴走、被彻底激怒了,他惊讶于这帮党卫军到了这份上仍然要拼死一战的疯狂架势,也憎恨于这种临死前还要拉一个垫背的恶心人行为,战场上最该死的就是这种德棍、没有之一!
来自团长同志那嘶吼的命令透过无线电被迅速传达到了每一个车组。
尽最快速度装填炮弹的红军装填手们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抡起膀子使劲儿把炮弹往炮膛里送,只有一个已锁定目标需要收拾、手头没啥多余活可干的车长也帮起了忙,你抱发射药筒、我装弹丸地互相配合着立刻完成了装填。
平日里需要十几秒钟甚至二十秒以上才能搞定的装填工作,这时候只用七八秒钟即可完成。
伴随着一声“装填好”的扯开嗓子大吼,早已经将黑洞洞的炮口精确指向敌人的红军炮手们毫不犹豫、再度拉下手中紧握着的主炮击发拉杆,轰鸣的巨响立刻将炮膛内待发的炮弹呼啸送出、直奔目标而去。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发射的炮弹并非全都是上一波一样的穿甲弹。
抱着就算打不烂德国佬的破车也要扬起爆炸烟尘阻碍其视野的想法,将高爆弹推送入膛的红军坦克兵们这次是抱定了主意、要给那辆该死的皮糙肉厚虎王造成更大的麻烦,最少不能让这玩意儿再继续这么悠哉悠哉地攻击己方坦克。
轰轰轰——
相较于上一次的开火效果而言,这一次的红军炮手们所发挥出来的准头着实好了不少。
通过观察弹道曳光轨迹来判断自己的主炮精度大概差了多少、朝哪个方向歪,手动修整调校炮镜密位之后的红军炮手们,这一次基本都能将各自的炮弹精确命中那本就体型庞大的虎王,命中率接近于百分之百。
并且这一次,投入到主炮轰击当中的红军坦克数量更多、火力更强!
一时间,坐在车内坚持战斗的党卫军装甲兵们,只感觉自己的这辆虎王座车变成了婴儿摇摇车一般的存在。整个70吨重的庞然巨物被俄国佬打的叮叮咣咣响个不停、甚至都有些东摇西晃!
尤其是那些122毫米全口径高爆榴弹,车里的党卫军装甲兵不知道俄国佬打来这东西在所有来袭炮弹里的占比到底是多少,只是感觉巨大的爆炸声几乎是在贴脸的距离上,把脑袋震得嗡嗡直响、几欲裂开。
确实有那么一瞬间,车里的党卫军装甲兵们感觉自己是气数已尽、绝逼是死定了。
但真等到爆炸冲击波的余声散去之时,使劲儿晃了晃脑袋、感觉如梦初醒一般的几个倒霉蛋这才有些意识模糊地发现。
自己原来还活着,或者说是暂时还没彻底死透、伤不致死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