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塔旋转速度已经低到令人无法直视程度的虎王依旧没有放弃,也许正是那种疯狂不要命的狂热和气魄在支撑着这些党卫军士兵依旧在战斗。
库尔巴洛夫对这些党卫军狂热分子的疯狂不感兴趣,现在他一心只想赶紧干掉这赋予顽抗的党卫军虎王,然后回去找马拉申科交差完事儿、就这么简单。
“装填炮弹,瞄准继续开火!打到德国佬的垃圾破车再也没动静为止!”
作为既有历史中整个二战史上实际投入战斗最强大的重型坦克,虎王在这个年代确实有着对得起它那接近70吨战斗全重的强大防护力。
你要换做是一般的其它德军坦克,挨了十几发122炮弹之后早他妈当场歇逼、被打成破烂筛子了。但是虎王,这种装甲狰狞、主炮粗犷的狂野钢铁巨兽,却依旧能屹立不倒如海中礁石一般继续坚持战斗。
对于这种防御已经达到变态级的怪物,继续施以强大的毁灭性火力将之彻底摧毁是最好的办法,库尔巴洛夫不打算给对手一丁点的公平竞争机会,这压根没什么狗屁骑士精神可言。
我手中握有绝对的数量优势,那我就一定要善加利用。
用这无可抗争的巨大数量优势把你活活压垮,干到你再也不能做垂死挣扎为止,换句话说即是彻底的毁灭。
被库尔巴洛夫派出去前出到攻击位置准备抵近开火的几辆IS6重型坦克,已经进入了能够从正面击穿虎王炮塔的最后一段射击距离。
与此同时,停留在后方进行火力支援的其它红军坦克也已经装填完成。
黑洞洞的炮口径直指向那辆已经不能动弹却还在做垂死挣扎的党卫军虎王,再一次的齐射开火之后会有何种结果几乎已经是注定的结局。
但也就是在红军各车组炮手们即将开火前的那一刹那,已经瞄准了自己想要攻击目标的虎王却是再次先手一步、咆哮开火。71倍口径身管的88毫米主炮再度喷射出炽热的火光,只是这一次的火光在眨眼一瞬间却与平时的状态有些不大一样。
轰——
“.......”
无言以对中又有些瞠目结舌的意外,这是一声轰然巨响之后看清楚了眼前场景的库尔巴洛夫最真实的心境。
那辆虎王确实是赶在红军出手之前再次开火了,但谁都没有料到开火后的下场居然会是如此。
整根炮管被瞬间炸开、四分五裂、扭曲成了四瓣开花的绽放状态,原本硕大的炮口制退器眼下已经连带着前面的小半截炮管不见了踪影,空留像是被炸药从内部爆破炸开一般的后半截炮管突兀地插在炮塔上,再也没了一丁点的动静。
“.......师长同志,战斗结束了,那德国佬的破车自己炸膛了。”
“.......”
距离较远的马拉申科没能看清楚刚才那火光乍现的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从库尔巴洛夫的口中得知了具体情况之后却也是一脸的无语。
“自己炸膛了?我尼玛,这......这他妈也太鬼扯了吧!?”
方才那一波122毫米高爆弹的密集轰击不单给这辆虎王造成了肉眼可见的破坏,一些不易发现、或者说根本就看不见的内在损伤同样也真实存在着,比如说炮管炸膛的直接诱因。
堪比钓鱼竿一样的71倍口径88毫米主炮身管本就脆弱易损,这种加工钻孔报废率极高的德制主炮身管并没有多么坚不可摧。
在车体首上位置集中爆炸的几枚122毫米高爆弹,释放出惊人的化学能破坏力、急剧膨胀。向上冲击并扩散的爆炸烈焰,无形中对长度超过车体前端的主炮身管造成了致命的破坏。
这种破坏并没能当场炸断主炮身管、将之摧毁,但却留下了肉眼难以察觉的裂痕甚至是稍许的扭曲变形。
于车内战斗的党卫军装甲兵们可没办法知道主炮炮管已经成了这样,只知道继续拼死一搏、朝俄国佬发射炮弹,想临死前再多拉几个垫背的一起上路。
由此衍生并造成的结果,便是被火药燃气高速推动的弹丸如往常一样一头冲进了炮管内。急剧扩张的火药燃气还未来得及将炮弹顶出炮管后从炮口释放,密布在炮管壁上的裂纹便承受不住这惊人的膛压瞬间崩裂扩散开来。
一声轰然巨响的发射药燃气以及化学能被瞬间释放,虎王那引以为傲的炮管子直接被从前半部分一分为二、劈成两截。前半部分的炮管连同炮口制退器一起彻底失踪,留下的只有那再也无法开火的后半截炮管残骸和炽热的残余温度。
车里的几名党卫军装甲兵其实都算是走运的,炮弹是在出膛的过程中在炮管子里炸膛、而不是在炮闩里直接炸开。如果是在炮闩里击发失败并当场爆炸的话,那么眼下这辆虎王已经是原地升天、被掀飞脑壳,不会再有其它第二种下场可选。
知道已经没有必要再去将之彻底摧毁的库尔巴洛夫,随即改变了命令,不再是彻底的摧毁而是抓活的俘虏过来,这也是马拉申科在无线电里向他传达的意思。
尽管并没有搭载随行步兵在车上,但是几名莽的不行的红军坦克兵们依旧是彻底地执行了任务。
第一辆抵达虎王边上的IS6重型坦克立刻当场停车,避开虎王的车体航向机枪和带有同轴机枪的炮塔指向方向。IS6车长从这辆虎王的侧面位置钻出炮塔、离开自己的座车,提溜着手里的波波沙冲锋,枪三下五除二地就利索地爬上了虎王的炮塔。
“出来!投降!否则死!”
这位红军车长同志的德语水平显然不太好,讲一句完整的话都很是困难,只能说出这几个早先学会的简单德语词语向着车内大吼。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车内的德国佬还是没有传来动静。
忍无可忍的车长同志正把手摸向腰间的手榴弹、准备给这一车顽固不化的德棍来点硬菜,也就是在这时,原本紧闭不开的炮塔顶盖忽然有了响声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