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已经举手投降的美国大兵们多半心中仍有不服,一个个不是吊着张司马脸就是摆着副臭扑克脸。一边排着队慢慢走着、一边还时不时地嘴里嘟囔两句、看起来应该是在骂人,这倒是把站在一旁倚靠在坦克边上看着的魏特曼,给搞的有些啼笑皆非。
“这帮美国佬以为他们是谁?投降了还是这张臭脸,怎么感觉像是我们给他们投降了一样?嗯?”
有着类似感觉的不单单是魏特曼一人,同样是刚从车上下来不久的炮手韦格纳也有着差不多的感觉。
但比起魏特曼的憋在心里,韦格纳更愿意把自己的感受给说出来,这是俩人最大的不同。
“俄国佬被我们俘虏的时候是愤怒和憎恨,而这些美国佬,从始至终都鼻孔朝天、横着张脸,对自己几斤几两根本一无所知。”
魏特曼曾经听说过一些关于美国佬的事迹,是和那些从北非战场撤回来的国防军老兵聊天时无意听到的。
“那些美国佬可是傲气的很,如果说英国佬还有点绅士风度的话,那这帮美国佬就是乡下的暴发户。你感觉不出他们有什么太值得你敬佩的地方,但他们就是很傲、十分地骄傲,自己的国家一点历史积淀都没有,兜里揣着的全是这种暴发户式的傲气。”
“也许有一天你会在战场上遇见这帮家伙,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你们武装党卫军打的一些仗确实够硬,但我打赌这些美国佬到时候估计还是摆着张臭脸,就算被你们俘虏了也一样。”
回想起当初自己听到的如此这般描述,魏特曼心里顿时觉得这还真是有一说一、太他妈对了。
“把这帮美国佬赶到一起,别让他们乱跑,多派点人手看押。他们的援军可能随时会到,到时候搞不好会有暴动。”
带队的党卫军步兵连连长从魏特曼这里受领了命令、点头离去,随即冲着正在押解俘虏的手下们挥手示意、开口下打着命令。
语言不通的困难确实存在,除了方才那个带头投降的美军小军官懂德语之外,似乎面前这些已经举手投降的美国佬里再没有其他人懂德语。而党卫军这边对英语几乎也是一窍不通,几个懂英语、能当战地翻译的家伙都在恩舍尔那边,魏特曼这边却是无一人能懂。
“老实点!你这该死的美国佬,想吃枪子吗!?”
“狗娘养的呐粹!你们这是虐俘!我要控告你们,你们的军官在哪儿!?啊,该死!你还打!?”
“嘿,不好意思他听不懂德语,我来给他翻译.......”
党卫军想把这帮投降了的美国佬集中赶到一起、方便管理,美国大兵这边本就是心里不服再加上语言不通,一两句驴头不对马嘴、鸡同鸭讲的话没说到一块去,这肢体冲突和暴脾气动手自然也就在所难免。
“杀手!这帮呐粹都是杀手,他们要杀了我们!跟他们拼了!”
枪托与拳头竞相挥舞之中也不知道是哪个脑子缺根弦的家伙吼了这么一句,原本靠在车边上都准备丢了烟头、开始干正事的魏特曼,紧接着就看到了令其难以忘怀又相当惊讶的一幕。
一名人高马大、看样子最少有一米八以上的美军士兵夺路杀出,愣是凭着肩膀飞撞,将一名正在狠揍不听话俘虏的党卫军步枪手给从后背撞飞了出去。
被撞飞的党卫军步枪手身材瘦小、个子中不溜,看上去也就是一百三四十斤、一米七左右的样。
从背后猛然间袭来的猝不及防这么一下,连枪都抓不稳了的小个子党卫军步枪手,直接以狗啃屎的姿态向前飞了出去。脑袋向下重重地撞在了街边的废墟瓦砾堆上,要不是脑袋顶上还套着夜壶,至少也得被撞个头破血流ICU的程度。
事情到这儿还不算玩,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大块头美国大兵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去捡跌落在脚边不远处的步枪,还准备搞更大的事。
要说这大块头美国大兵的速度确实也很快,一个箭步冲上去的同时俯下身来、意图弯腰捡枪。
但也就是在这时,眼疾手快、嘴里还叼着魏特曼刚给他发的烟的党卫军连长,却直接横枪腰射。连瞄都不带瞄地凭借着神经反应速度和炉火纯青的手感,直接选择单手持枪、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
MP40冲锋枪的射速并不是很快,一个短点射也就是五六发子弹出膛、但却足够把那看上去壮的像头牛一样的美国大兵当场放倒。
枪口还在冒着青烟的党卫军步兵连连长,甚至连嘴里叼着的那根刚点着香烟的烟灰都没掉。就这么以嘴里叼着烟的姿态,单手握住枪把、腰间横着枪走上前去,来到了那名被扫的仰面倒地、满胸口血窟窿,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美国大兵面前。
“怎么连精神病都往战场送,一帮垃圾。”
瞅了瞅这将死美国大兵的面相、一脸的不屑,单手持枪的连长直接右手向下一斜、将枪口对准了这将死之人的脑门。
哒——
一声清脆的单点枪响,照着脸上打来的子弹直接把这本就必死的美国大兵当场打了个满面桃花开,俩腿还带着中电一般的抽出中没两下便彻底蹬腿毙命。
“上一次看见这种场景是什么时候?41年那会儿?”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靠在车边当吃瓜群众的魏特曼,就已经听到了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旁的熟悉声音。
循着声音响起的方向扭头一转,映入魏特曼眼帘的赫然正是他的搭档兼顶头上司:武装党卫军第101重装甲营营长恩舍尔二级突击大队长。
“不,我印象里至少俄国佬投降后还是比较老实的,顶多动动手。打了卫兵还敢夺枪的,这还是我第一次见。”
41年时的魏特曼和恩舍尔还不在同一支党卫军部队中服役,所以尽管俩人都是久经战阵的武装党卫军老兵,但在战场经历上确实有着些许的不同。
“是吗?我可是见过,在塞凡堡,那一仗的俄国佬简直是我见过最疯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