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只比T43们稍慢的IS6重型坦克反应极快,立刻油门踩死、与后撤倒车的T43们擦肩而过,径直冲上去接替了主攻任务顶在了最前面。
作为全师战力最强、装备最好的主力坦克团,库尔巴洛夫麾下的IS6重型坦克们,已经尽数加装了最新型复合装甲升级套件。
披挂着厚重的复合装甲,全车上下都肥了一圈的IS6重型坦克咆哮轰鸣着碾了上来,震颤着履带飞驰绞磨下的大地。
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肉体在随地面震颤的节奏不住抖动的德军士兵们,依旧在手忙脚乱地往肩上刚刚卸下的钢管里装填着弹药,准备进行下一次开火攻击。
新式武器确实对俄国佬的中型坦克十分奏效,但对这些皮糙肉厚的重甲钢铁怪物们又会如何呢?
德军士兵们心里不清楚也更加没有底,一次又一次残酷的事实教训,已经让他们不敢再去相信手中的新式武器可以“包治百病”。
现在,也只能说是希望手里这根看上去简易破烂,但实际用起来确实带给了人以希望和惊喜的钢管能够再一次奏效,在爆炸轰隆声中直接把俄国佬的巨型拖拉机们给轰上天去!
“装填完毕!快点,快扛起来瞄准!赶紧攻击!”
“这东西可没那么轻巧,别催我!”
“俄国佬的拖拉机冲上来啦!!!”
手忙脚乱中掺杂着各种怪异声响的大呼小叫,想让人在脚下不断颤抖的大地和咆哮轰鸣的庞大战争机械面前保持镇定,执行不带错误的精确操作,这确实是一件非常难以办到的事情。
毕竟,光是那在尘土飞扬中扑面而来且越变越大的强大视觉冲击力,都能把人生生压迫到近乎窒息!
何况44年东线的德军早已是秋后的蚂蚱,再也不复往日的神勇荣光,战力犹存但却也一落千丈正是最好的描述写照。
轰——
德军士兵扛在肩膀上的铁管们再一次开火了,炽热的发射白烟和橘红色的尾焰瞬间喷薄而出、汹涌袭来。
冲在最前面的那辆造型更加特殊的IS6重型坦克车长,确信自己在那开火一瞬间看到了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
但还未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反应过来,轰然爆响和把自己身躯猛然一晃的中弹震撼感便迎面袭来,人类肉体的本能反应使得其在刹那间下意识闭上了双眼、失去了视野。
但也仅仅只是那中弹瞬间的短暂一秒过后,早已是一名经验娴熟车长的基里尔便迅速缓过神来,重回一名车长该有的战斗状态。
“汇报情况!有没有受伤!?”
基里尔确信自己这辆师长同志前座驾的性能足够强大,其坚不可摧的防护总能在激烈的战斗中带给基里尔以坚实的安全感,但面对德国佬未知的武器装备却仍不可掉以轻心。座车中弹后询问车组成员们有没有受伤,是一名合格车长该有的基本操作。
如果有伤亡出现,在结合敌人的开火位置之后,这至少能判断出敌人的攻击大概是从哪个部位击穿射入,是击穿了主装甲带、还是侥幸从装甲弱点区打进来的,细节的判断往往最能影响接下来战斗的胜负成败。
幸运的是,基里尔的信心并没有被这一发迎面袭来的德军不明飞行物所击碎,真理再一次站在了慈父斯大林这边。
“炮手没事!”
“装填手没受伤,我很好!”
“驾驶员没事,那玩意儿打在了我旁边,我感觉得到!就在首上左边!”
即便师长同志前座驾是IS6重型坦克最早的原型车,是纯粹的均质钢装甲不带橡胶复合夹层,车体正面主装甲带也并未加挂新型的模块化复合装甲。
坚实可靠的IS6重型坦克正面等效防护,也依旧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强大与值得信赖。
德军不明飞行物打上来的唯一结果,就是烧蚀了外层装甲、熏黑了迷彩油漆,留下了一块爆破黑渍与烟熏火燎的痕迹,中心一个散射状的未击穿小孔,显然没能完全倾彻弹道前进路线上的等效装甲,等同于做了无用之功。
“很好!看来我们的宝贝美人还顶得住,冲上去撕开法希斯的防线!达瓦里希!乌拉!!!”
“乌拉!!!”
全车大汉高呼冲锋口号的同时,心里却在想着方才亲眼所见那难以置信一幕的基里尔,其实还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没来得及现在就说。
基里尔确信自己在短暂失去视野前的最后一刻看的清清楚楚,相距不足百米开外阵地上,那个扛着炮筒子朝自己开火的德军士兵。其在开火一瞬间喷发的白烟与火光中,有另一个大概是凑巧路过他身后的德军士兵,不知怎么地就突然以一种很滑稽搞笑的姿态给飞了出去。
是的,基里尔确信自己没眼花,那后方路过的德军士兵确实是“飞”出去的,而且是贴着战壕壁被硬生生给怼飞出去的。
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紧握成拳,照着他胸口猛然来了一下,因为那飞出去的姿势和力道绝对不是你俩腿一蹦就能有的效果。
“德国佬这破烂武器什么名堂?自己人都会被误伤的吗?”
基里尔想不明白,也更加没多余的时间在眼下去想,但却也算是由此知道了德国佬这不知名新式步兵反坦克武器,一个严重的、必须注意的缺点。
知道这缺点确实有用,至少等到日后己方缴获这玩意儿对德国佬还施彼身的时候,不会因为同样的错误而被搞得灰头土脸、伤及友军。
被瞬间喷飞出去的那个倒霉蛋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放眼下来说也没人去在乎。
甚至于连操炮射击导致这一切的那俩始作俑者:射手和装填手,都压根不知道有这回事的发生,这俩二爷现在更加错愕于眼前这一幕场景带来的极致震撼。
“没...没用,打不穿.......”
“该死!见鬼!俄国佬这拖拉机的皮到底有多厚!?再来,这次打它的履带!”
扛在肩上的大炮筒子装填一次需要耗费不少的时间,而这再装填的时间对于已经被红军重型坦克轧到脸上来,仅剩下最后不到三十米距离的阵地守军们来说,显然是足以致命。
当然,这是对他们自己致命,绝非是对那些驱逐祖国侵略者、打击呐粹法希斯的英勇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