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他娘!效率还是不够高,这一轮开火的击毁率连两成都达不到!还是不行!”
122主炮漫长的装填时间,决定了这几乎需要10发高爆弹,才能迫使一辆虎王严重损毁、被迫退出战斗的杀伤效率根本不合格。
按照这种打法继续下去,马拉申科估计等德国佬都骑脸上了也损失不了几辆虎王。
一旦被德国佬撕开阵地防御,那可就是局势随时都可能失控了。
鬼知道德国佬后续调集来了多少兵力,能够接连不断地往这个吞噬人命的阵地争夺无底洞里填,拼人数的肉搏厮杀战是马拉申科最竭力避免的情况。
糟糕的情况还不止于此,在远处后方掩护那些虎王进攻的疑似费迪南重型坦克歼击车,也已经在交互开火、提供不间断支援火力的过程中,前进到了足以展开精确射击的一公里距离上开始构成严重威胁。
凭借着长88极其优秀的弹道表现,和德意志祖传的精密光学观瞄设备加持。
那些疑似费迪南的钢铁破烂即便是在一公里的射击距离上,都能以完全满足战斗需要的射击精度,把接二连三的炮弹送到红军的阵地上、造成杀伤。
绝大多数来袭的炮弹都是穿甲弹,但仍然有少部分的来袭炮弹是高爆弹。
这种混合弹种的远距离精确射击可不是瞎打一通,那些呼啸而来的高爆弹丸,基本上都是冲着阵地上为数不多的反坦克炮火力点去的,带有极强的针对性。
一公里的射击距离上是准头差了点,但却仍然架不住德国佬的多次密集开火,很快就出现了红军反坦克炮接二连三被连人带炮炸上天的情况。
反坦克炮那边遭了秧,有着装甲保护的斯大林重型坦克们却也不好过。
长88在一公里距离上无法有效击穿IS6重型坦克绝大部分的正面主装甲带,但是这乒乒乓乓接二连三的不断来袭炮弹,确实对红军坦克兵们的战斗节奏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不光是车组成员间的情绪波动和交流沟通出现了问题,这些恼人如蚊子嗡嗡一般的穿甲弹在接连不断的高强度来袭中,也渐渐开始打出了一些实际杀伤效果。
就比如一发不知从哪儿飞来的穿甲弹,正中靶心、直接砸在了一辆IS6重型坦克炮塔与车体的连接部,迸射出激烈的火花与刺耳的金属冲击声响,在一头撞死、完全耗尽动能之后造成了较为严重的装甲边缘变形。
被牢牢保护起来的炮塔方向机是能正常运作、没有问题,但把人气的想要吐血的是,被一炮干中边缘部位的炮塔与车体交接部装甲却成了阻碍,两相结合、交错卡死,直接让这辆IS6重型坦克的炮塔是左转不得、右转也不能,任凭着急上火的炮手再怎么尝试也仍是纹丝不动。
“车长同志,炮塔转向失灵!不清楚是哪儿出问题了,我们转不动炮塔了!”
急的满头大汗的炮手一时间判断不出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人在车里可看不到车外的炮塔边缘部位装甲变形到了啥程度,只能是把眼下的棘手问题先汇报给车长再说。
“继续战斗,我们不弃车!同志们坚守岗位!驾驶员用车体转向辅助瞄准,高低机还能用我们就继续战斗!”
经验丰富的老兵车长并不缺乏决死一战、战斗到底的勇气,只是从有炮塔坦克变成“无炮塔坦克歼击车”的糟糕情况,却着实难倒了第一次搞这种骚操作的驾驶员。
不依靠炮塔转向、紧靠车体航向的左右摆动来完成主炮的横向瞄准,这需要炮手和驾驶员间极高的默契配合程度,差一丝一毫都不行。
残酷的现实战场不是挥动鼠标的电脑游戏,如此这般超高难度的操作,令这辆不断变更车体航向、七扭八拐的IS6重型坦克,活脱脱像是一条笨重的钢铁巨虫在地面上来回蠕动。
别说是需要精确瞄准弱点的穿甲弹射击,就是瞄准要求低了一大截,基本上是套上就打的高爆弹轰击都难到令人无法想象。
如此这般的情况还不是个例,只是几乎每一辆IS6重型坦克的受损情况都不尽相同。
有的是被打断了履带、动弹不得,还有的是被连续不断的穿甲弹动能冲击,反复命中了极小一片相同的装甲区域,由此引发了严重的装甲疲劳,导致装甲开裂、防御力大幅度下降,随时都有被下一发不知会命中何处的穿甲弹一发入魂的风险。
但纵使是这样,只要炮还能用的各车组依旧在坚持战斗、绝不弃车。
每一名坚守阵地的红军坦克兵心里都十分清楚,他们就是眼下阵地上唯一得以仰仗的核心反装甲火力支柱。每弃一辆车、可用的反装甲火力就会减少一个单位,守住阵地的希望就会再下降一分。
强烈的集体荣誉感萦绕在每一个坦克兵心头,精锐的斯大林近卫第一坦克师怎么可能在这群国防军垃圾面前败走屈服?
向最高领袖斯大林同志起誓,赌上全红军坦克部队最精锐之师的名誉,今天这场仗必须要把这帮疯狂的德国佬打到跪地投降!
坚守阵地、死战不退的红军重型坦克们,并未给继续突击中的德军装甲部队造成太大的震动,那些笨重巨大、宛若移动山峦一般的虎王们仍在喷射着黑烟向前缓缓前进。
“差不多了,就是这个距离!”
一直在等待可以亮出底牌的绝杀时机到来,手中早已将送话器紧握住的马拉申科一把按下了通话按钮,嘶吼式的命令紧接着便脱口而出、传遍了整个无线电频道。
“各车组切换弹药,脱壳穿甲弹装填!拿出最大火力不要顾忌消耗,优先把那些虎王给我全部砸碎!他娘的老子不过了!!!”
马拉申科的嘶吼式命令到“全部砸碎”为止、松开了通话按钮,最后那半句拿中文喊出来的儒雅随和话语,实际上并未回荡在无线电频道当中,除了伊乌什金哥几个以外就再也无人听到。
当然,伊乌什金并不在乎时常喊些“奇怪咒语”的车长同志这次又喊了些什么,反正每次不管喊啥他都听不懂,倒也无所谓了,权当是“苏卡不列特”完事儿,因为单从语气上判断就铁定不是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