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俄国佬用高爆弹轰我们,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这不讲规则。”
所谓的规则恐怕是“坦克对坦克得上穿甲弹”,至少对于习惯用小口径、高倍径主炮的德国人自己来说那确实是如此,没人会傻到觉得长88打高爆弹能把苏军的重坦怎么样。
人这种生物有时候就是挺以自我为中心的,就好像是“我认为咋样”,那就“应当是咋样”,下意识的所谓规则便是如此。
只是这套所谓的规则明显只适用于德军自己,而不适用于对面的红军,被122榴弹来了波集体糊脸的凄惨当下便是最好的证明。
“阿尔弗雷德死了,他满脸是血!我也动不了了,谁来帮帮我!”
“我听不见了,我耳朵听不见了!该死,你们能听得见吗?我啥都听不见了!!!”
“完了,这车废了!瞄准镜和潜望镜全碎了,我们得离开这儿!俄国佬还在瞄准我们!”
能被122榴弹的超压冲击给当场炸死的人无疑是幸运的,那些活下来的德军装甲兵还得继续活在包裹周身的恐怖当中。在对面那群苏军重坦黑洞洞的巨炮炮口瞄准下,赶紧思考接下来到底做什么才是真正有意义的。
无线电频道里满是混乱的德军重坦车组们几乎乱成了一锅粥,没人会想到对面这群不按套路出牌的俄国佬,会突然集体换上高爆弹来上这么一下。
被炸死一两个人,车子还勉强能动、没当场抛锚的虎王都算是好的。
一些不幸被好几发122榴弹几乎同时命中不同位置的虎王,那可就真的是倒了大霉。
两条履带被全部炸断,拦腰裂成两截。
宽大倾斜的车体首上被炸得漆黑污渍一坨接一坨,预先敷设在首上装甲外的有棱有角防磁涂层,更是被巨大的化学能爆破冲击炸得完全崩落、不见踪影,遭到了物理根除。
至于什么炮管子炸断、炮口制退器被炸飞开花、炮镜潜望镜被崩了个稀碎,等等能导致战斗力丧失、被迫退出战斗的糟糕情况,每一辆被122榴弹糊中正脸的虎王基本都多多少少沾点。
能在122榴弹命中之后还依旧保有完整战斗力的虎王,说到底真心是极少数。
究其根本,马拉申科率领的重坦集群不但在质量上握有压倒性优势,在把冲在前面的德军中坦屠了个差不多干净后也能腾出手来,在数量上也对德军重坦形成以倍数论的绝对优势。
再加上马拉申科之前下达的那道“无差别随意开火”命令,由此造成的最终结果,便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些虎王,几乎个个都是身中四五发122榴弹,多的甚至一下子就挨了七八发,保不齐还有挨了破十发榴弹的“究极倒霉蛋”存在。
要么是被当场打瘫、动弹不得成了堆废铁,要么是被打的动力舱起火冒烟、幸存成员赶紧弃车,再要么就是被打的当场炸车烧成了堆火球,连弃车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总而言之,马拉申科确实成功了,这样的结果和他预想中的一样,毫无疑问就是他想要的。
粗略一算至少有七八辆虎王,被这一轮榴弹齐射给打的丧失战斗力、成了废铁。
尽管被打到全车暴毙或者是当场炸车的只是少数,马拉申科能看到大多数瘫了的虎王里还是有人在弃车逃生的。
不过,只要能从战斗建制里把这些虎王抹掉、无法再继续战斗,那也算是达成了目标。弃车逃掉的德国佬根本不能算真正的逃掉,先让这帮狗杂种跑一会儿也没啥问题,等待会儿被轰鸣的红军坦克履带碾到面前的时候,他们照样得面临一个关乎此后人生命运的选择。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继续,还是高爆弹!接着给我轰,把这帮钢铁垃圾轰到没有一个动弹为止!随意开火!”
被轰到一点动静都没有了的虎王才是好虎王,马拉申科确实是这么想,当然也是要求自己的战士们这么做的。
也就是在马拉申科这命令话音未落之时,对面那些残存十来辆、寥寥无几的德军中坦,再算上最后几辆还能开炮的虎王,也不知道是无线电里商量好了、还是不约而同地打算临死前最后一搏。
总而言之是在接近到四百米的距离上之后,就基本不再跑了,转而开始继续做无用功地朝着苏军重坦开火轰击。
叮咣——
噼啪——
铛铛——
“这帮傻x法希斯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们能打得穿个屁!纯属浪费炮弹!”
不光要干死德棍还得嘲讽羞辱,这确实是把法希斯狠得咬牙切齿的伊乌什金一贯风格。
德军无法击穿装甲的情况不光是在IS6身上真实发生,在马拉申科这辆独一无二的IS7原型车身上还要为之更甚。
纷至沓来中不断打在IS7厚重装甲上的德军炮弹,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在挠痒痒。
防弹造型设计堪称无限接近于完美的IS7,整个正面投影的主装甲带根本就是毫无弱点的存在。
按照沙什穆林交给马拉申科的那份设计参数图,IS7的正面主装甲带在水平来袭弹道下防御最弱的部分,位于炮塔正脸上部、靠近顶盖边缘位置的一小块弧形装甲区域上。
那么这个防御最弱的区域,在计算弧形装甲的等效防御加成后,在水平来袭弹道下的具体等效装甲是多少呢?
不好意思,刚刚好突破300毫米,准确来说是理论计算公式下的302毫米。
换言之,你就是把德军手中现役最强穿深的猎虎拉过来,拿着128炮朝着IS7这块头皮区域贴脸来一炮,除了听个响加剐掉点油漆之外,也不会再有其它啥影响。
毫无疑问,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无敌,铁面无私慈父七。
所以,从马拉申科手中获得过这份设计参数图,借以迅速了解并上手IS7原型车的伊乌什金,是压根就没担心过德国佬那几杆破炮能打得穿IS7的正面装甲。
或者说听着德国佬打过来的炮弹叮叮咣咣响个不停,但就是一发都打不穿的这声音,现在反倒成了种享受。
也就是在伊乌什金准备扭头看一下炮弹咋还没装填好、自己到底啥时候能开火的时候,听上去明显有些喘气的阿尔乔姆那熟悉雄浑的嗓音,终于再一次传入耳中。
“高爆弹好,装填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