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丧服?郁家的人?”姚阿绣见到那拨人后,心里很快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是不是冲着你去的?”云澈担忧的眼神瞄了一眼姚阿绣,问道。
“很有可能。”姚阿绣闻言颔首,心里不得不盘算,等下自己该怎么应付郁家人。
“你们把姚阿绣给我交出来!我姐就是被姚阿绣给气死的!”为首的矮胖男人,嗓音粗嘎的对着姚家人喊道。
姚阿绣走近一看,她是认识此人的,他是郁老娘的幼弟林百脚,经常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很多人都极讨厌他,这次他带了一帮混混来姚家闹腾。
“你姐怎么死的,肯定和我家阿绣无关,你应该知道,阿绣早就被郁家给休了,她哪里有机会去害你姐?”姚定根护女心切,维护阿绣,气愤道。
“前日白天,你女儿在河边把我姐推入河里,若不是有路人经过施救,我姐就那么溺死在河里了,姚阿绣好生卑鄙无耻!”林百脚把他了解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道。
“你放屁!你姐死了和我妹有什么关系?”姚敬生气的想出拳头揍他。
“我姐死了肯定是姚阿绣那个小贱人害死的,她肯定是想等我姐死了,好再回去做我外甥的娘子,从前听说她们婆媳关系就不好,日积月累,有杀人之心也是有的。”林百脚眼看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的那张三寸不烂之舌越发的兴奋,瞎掰了好多事实。
姚阿绣听的想一斧头劈死这个贱男人!
“阿绣,你是我未婚妻,我会护着你的!”云澈自然也听不得那些侮辱阿绣的言语,气的他额头上青筋暴凸,很显然他是真的被这些人的言辞给激怒了。
“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得罪这些人的!”姚阿绣小声提醒他道。
“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和她的家人都护不了,那他就没有娶她的资格!”云澈闻言瞪了姚阿绣一眼,显然他极为不想做逃兵,他想面对,他想帮她,帮姚家!
听到他斩钉截铁的宣誓,姚阿绣的双眸微微的有点儿湿润,她心想这一刻她真要相信他不是为了目的娶她了,也许他对自己有那么一点儿真心吧。
“云澈说的好!你回来了,正好!”姚定根一看准女婿也来帮忙,瞬间觉得自家面临这样的麻烦不是难搞定的,有云澈,似乎有了主心骨,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的?
“阿绣,我渴了!”云澈嗯了一声,朝着姚定根微微一笑,然后侧身对姚阿绣说道。
姚阿绣嗯了一声,先去水缸里洗了手,再去给云澈倒了一碗茶水。
只是云澈在喝了几口后,忽然一只手拿着那只碗,手里微微使力,众目睽睽之下,那只碗顷刻间被他捏的粉碎。
“啊!”包括林百脚在内的那一拨人,平时哪里见过这种事儿,今个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而且还是江湖失传已久的一捏碎绝技。
姚家人以及那些来围观的村民们也一个个的看的惊呆了。
林百脚最先反应过来,踉跄着倒退了一大步,他的瞳孔深处带着死亡的恐惧感。
他还记得两年前江湖上的一桩悬案,云州红叶山庄一夕之间三百余人命都死了,其中红叶山庄的庄主就死于一捏碎,死状甚惨,惨不忍睹。
“你们走不走?若是还不走,甭怪我不客气!”云澈见林百脚一直盯着自己的容貌看,他知道林百脚可能想到了震惊整个大楚的云州红叶山庄惨案,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
姚阿绣看着这一幕,心里越发的认为云澈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看他的举止谈吐,一点也不像在农村长大,这一刻开始她很是好奇他的来历。
“云澈,你……”姚敬生睁大了双眸,不知道此刻该讲什么。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云澈本不想暴露自己会一捏碎的绝技,但是看这拨人这么欺负姚家,他心里过不去,若是自己就那样出手揍他们,那也不好,万一把这拨找茬的人打死打残的,可就不好办了,所以他才想到了把他们吓走。
反正那些找他的人早晚会找到他的,还不如他主动出击呢!自己掌控了主动权,也好对应即将发生的事情。
“我姐被你气死了,你怎么都得给钱安慰一下郁家的人吧?”听到云澈的威胁,林百脚心里犯怵,也不敢再凶,只是他来姚家的目的没变。
“那是她自己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要讨钱,也不该问我讨!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没钱!”姚阿绣可不会傻的白给林百脚一文钱。
“阿绣说的对,咱家没钱,你若想讨钱,就上衙门去!”姚定根越看林百脚,越是火大,他还不曾碰到这么无耻的人,连他亲姐姐的死都能拿来讹人。
“那可是你自己说的,咱这就去县衙告你姚家!”林百脚闻言非但不生气,反而顺着他的话讲,显然他的目的还是想要钱。
等林百脚等人气呼呼的走后,和姚家关系好的人就对姚定根说:“惹上官司就麻烦了,你们可要早做准备。”
等大伙儿都作鸟兽散后,姚定根把姚阿绣叫去了堂屋问话。
“这事儿多少对你有点儿影响,往后怕是会有一些不利于你的流言蜚语,你自己要小心。爹再问你一句话,郁家的事儿,你怎么看?”
“我是和林氏有过争吵,但是是她先有害人之心,我反击的……”姚阿绣仔细的把上次发生在河边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哦,你说会不会是她自己身子骨不好,加上风寒啥的一命呜呼了?”姚阿绣心想若是要气死郁老娘,当天晚上就该被气死啊,怎么还隔着一日呢?这不是大笑话吗?
“肯定是来讹咱家的银钱的!你们不知道那林百脚是什么样的人吗?”姚阿绣的娘许氏在一旁说道,她刚才本想睡床上躺一会儿,可听到那些混混吵闹的声音就没睡好,想出去与他们理论吧,又把自己怀着身孕,别一不小心伤及了胎儿,便一直没敢出房门,现在听说那拨混混滚蛋了,她才起身出来,走在堂屋门口,就听见他们的讨论,便猜测道。
“我也觉得我娘说的对!就是来咱家讹钱的!”姚阿绣笃定的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若是郁家真去衙门告阿绣,那阿绣的名声可就——”姚定根很是担忧。
“郁家无凭无据的,你不必担心,再说了,听说先上任的包县令为人铁面无私,清正廉明,想必林百脚也讨不了啥好处的。”云澈似乎了解的蛮多的,说出口的话很是让人安心。
“先别担心这事儿,你们要相信我,我可没有去郁家说一些气死老虔婆的话,八成是她自己身子骨的问题,上回还听谷郎她染了风寒呢。”姚阿绣不想全家人为了这事儿寝食难安。
“呜哇……呜哇……”忽而树哥儿的哭声很大。
李氏听了有点尴尬,就说道:“可能树哥儿饿了,我去给他弄点粥汤热一下。”
“阿绣,你叫上阿蛮一起把晚饭做了!”许氏催促姚阿绣道。
“云澈,你留下来吃晚饭吧。”姚定根见云澈提出要告辞,就热情的邀请他道。
“不了,改日再吃晚饭吧,我还有事儿要办,告辞。”云澈看了一眼阿绣,对着姚定根拱手作揖道。
临走时,他看姚阿绣的眼神恋恋不舍的很。
“阿绣,大姐夫看你的眼神很热……对……很炙热!”姚阿蛮在和姚阿绣一起走去厨房后,小声打趣她姐道。
“阿蛮,你年龄小,可我发现你懂的还蛮多的。”姚阿绣闻言有点脸红,可是又有点儿哭笑不得,看着妹妹初中生的年纪,居然还懂这么多,忽然觉得自己上辈子白活了。
“大姐,你不觉得大姐夫对你很好吗?可比前头那位好太多太多了,光是他拿来咱家那么多山鸡,我就觉得他对你好。”阿蛮笑盈盈的说道。
“阿蛮,我怎么觉得你又胖了?”姚阿绣想不到反驳的话,不由得仔细的打量了下阿蛮的身材,忽然发现阿蛮妞最近可能太补了,瞧瞧都胖了一圈儿了,居然有双下巴了。
“啊!”这下阿蛮急的惊叫了。
“想瘦好说,少吃肉!”姚阿绣剜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那怎么行?我听戏文里唱的,什么杨贵妃就是胖才美的,皇帝喜欢就好,嘿嘿……”姚阿蛮可是标准的肉食主义者,反驳阿绣的话,简直一套一套的。
姚阿绣知道最近姚阿蛮迷上了看戏,因为村里新来了一个走街串巷的小戏班子,叫梨樱班,在十里八乡的演出非常火爆。
“当皇帝的女人很好吗?”姚阿绣闻言唇角抽了抽,难道古代女人的梦想就是要当皇帝的妃子吗?妃子?那不就是当小老婆吗?
“怎么不好了?天天吃山珍海味,还有很多人伺候你,皇帝宠着你,想想就开心。如果当了皇帝的女人,可是有很多很多好吃的。”姚阿蛮笑着把自己看戏看到的讲给姚阿绣听。
“噗,后宫可是最残酷的地方。这戏班子可是把皇帝后宫美化的也太好了吧?”姚阿绣有点儿哭笑不得。
“大姐,明天你能早点回家吗?明天下午还可以陪我去看梨樱班的戏,可好看了。”姚阿蛮拉着她的手,撒娇道。
“最近面摊子的生意不错,我到时候看情况吧,看能不能早点收摊回来陪你去看戏。”对于唯一的妹妹,姚阿绣很是疼爱,见她小鹿斑比般的美眸盯着自己,还软糯的嗓音撒娇,她很快就败下阵来。
“大姐对我真好!”姚阿蛮唇角含笑,高兴两字好像写在她的脸上了,她娇憨的样儿惹的姚阿绣笑了。
两日后,姚阿绣听说林百脚被人在赌坊外面打断了一条腿,嘴巴都被打歪了。
郁老娘下葬当天,县衙的仵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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