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然用手电筒在资料柜附近来回扫查。
她发现这些脚印大多是从铁梯到资料柜,而在资料柜附近的脚步凌乱,难道这里附近有什么秘密?
她查看资料柜上面的资料,有一些是英文的,大多是防空洞的构造说明,还有一些是政府宣传单,没什么重要的。
她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用力拉扯资料柜,铝制的资料柜原本不是的很重,被她用力一扯,竟有些许移位。
资料柜和墙壁之间被拉开一条大缝隙。
乔知然用手电筒照从缝隙照过去,她竟然看到资料柜背后还有一扇门。
她倒吸一口气,不敢再轻举妄动,万一里面来者不善,她一个弱质女流不是对手。
而且资料柜她一个人也搬不开,思来想去,乔知然提着柴油灯走回铁梯处。
空气中灰尘颗粒在手电筒的光线里的上下浮沉。
光线随着她的走动照亮着前方,而她的身后渐渐被黑暗吞噬。
她在靠在中间一排的箱子边坐下,这个位置既观察看到井盖的情况,又可以留意到资料柜的动静。
洞内只有一盏柴油灯盈盈闪闪,昏暗的光线下,细小的声音都显得异常清晰。
乔知然拖着疲倦的身体靠在木箱旁,她隐隐约约听到箱子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手臂的寒毛瞬间提了起来,原本脑海里的瞌睡虫也被赶跑。
她打开手电筒,战战兢兢地朝声音的来源一步步挪去,待她靠近一排纯净水的箱子时,声音却消失了。
乔知然将手电筒往细小的缝隙照过去,前面几条箱子缝隙都没有什么问题。
待她照到第四条箱子间的间隔缝隙时,一只肥大的黑色老鼠猛地蹿了出来,从乔知然的脚边一溜烟地跑了过去。
吓得她猛地跳起来,手电筒都被她扔了出去,只是没有砸中老鼠。
乔知然惊魂未定,手心紧紧捂在胸口处,让自己加速的心跳慢慢舒缓下来。
待她定神再看过去时,那只老鼠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只留地上的手电筒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她小步走过去,捡起手电筒,再次回到原来的箱子旁边。
这次她没有坐到地上,而是爬上一排箱子,坐在第二排的箱子上面。
柴油灯被她放在第一排箱子的位置,光线覆盖的范围的刚好。
乔知然双手抱在小腿处,下巴搁在膝盖上,视线呆呆地落在井盖处。
在洞内的时间过得异常漫长,外面风声呼啸而过,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
乔知然的双眼皮渐渐往下耷拉,她脑袋一点一点,快要睡着时,身体猛得趔趄,原本要入睡的她又被惊醒。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她感觉已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忽然顶头的井盖出来“吱呀”的声音,乔知然连忙将柴油灯熄灭。
她不确定来人是谁,黑暗是最好的保护色。
她将背包放到胸前,手里紧紧握着手电筒,灵活地跳到地面,随后躲到箱子后面。
井盖从外面被打开,乔知然听到沙尘落下的声音。
她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处,警惕地注视井盖处的动静,她都没有留意到怀里的包被她捏得变形。
直到井盖处传来毛德鲁粗犷却故意压低的声音,“乔妹子?”
乔知然听到这声音,宛如天籁,她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
“知然?”宋聿靳的声音接着传来,虚弱的语气带着丝焦急。
乔知然抬起脚想要快步走到铁梯处,却发现她的脚竟然有些发软。
她一手扶着井箱子,小声应道:“我在,我在。”
她连忙按开手电筒,朝洞口的位置照过去。
她用力地朝大腿扇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在安静的夜里异常清晰。
外面的宋聿靳忙问:“怎么了?”
毛德鲁已经手脚并用来到底下,他看见朝他走来的乔知然,赶紧迎上前,“乔妹子,你有没有摔到哪里?”
乔知然摇头,“没有,你们怎样?有没有受伤?”
毛德鲁声音低落,“我没什么事,只是宋,他为了救我,左边肩膀中枪了。”
乔知然声音拔高:“什么?我出去看看。”
她刚要爬上去,忽然想起资料柜后面的那扇门,她朝毛德鲁说道:
“这里往里面再走二十米左右,你会看到有桌子和资料柜,资料柜后面还有一扇门,我总觉得里面藏着什么。”
毛德鲁一听,随即说道,“你先上去看看宋,剩下我来搞定。”
乔知然点头,她飞快地攀上铁梯,待她爬出地面的那一刻,就闻到浓烈的血腥味。
只见宋聿靳的虚弱地坐在井盖边,见她上来,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我回来了。”
乔知然的双眼瞬间的模糊,声音颤抖,“嗯,我知道,你伤哪里了?我看看。”
宋聿靳嗓音缥缈,“这次跳舞过于投入,弄伤肩膀了。”
乔知然双眼含着泪,被他的话弄得噎住。
她颤声强笑道:“为什么你总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跳舞,下次可以选一个安全点的地方跳舞吗?”
宋聿靳闭了闭眼睛,虚弱地笑了笑,“太安全的地方不利于展现我高超的舞技。”
乔知然苦笑,“你学得是什么乱七八糟舞,快让你的舞蹈老师把学费退回给你。”
她边说边看向他的左肩,他左肩上面的衣服颜色变得更深,绑着的白色绑带也被染成红红色。
乔知然强忍住胃里的不适,颤抖着手覆在他伤口附近,“疼吗?”
宋聿靳浅笑,“我说不疼,你信吗?”
乔知然咬了嘴唇,懊恼地低下头,她问的是什么问题。
她赶紧在背包里面一阵翻找,还有她一直备着绷带还有医用酒精。
她又将绷带将他的左肩绕了一圈,“你左肩的子弹必须要尽快手术取出来。”
宋聿靳轻轻“嗯”了一声,“你帮我取。”
乔知然落在他肩膀上面的视线移开,“我怕我现在做不好。”
宋聿靳按住她拿着绑带的右手,“我相信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