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的夜空,灰蒙蒙一片,远处的边际坠着几颗暗淡的晨星。
乔知然坐在飞机内,透过机舱边上的窗户望下去,底下万家灯火,黄澄澄一片,璀璨而明亮。
乔知然和毛德鲁的座位紧邻着宋聿靳的病床。
宋聿靳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泰然自若。
白衬衣男人看着他淡定的模样,不由佩服,在如此处境,竟然还能如此平静。
直升飞机越过一座高山,在高空中盘旋半会,乔知然看到在半山中央屹立着一栋金碧辉煌的城堡建筑。
她低垂着双眸,看着城堡越来越近,直至直升飞机稳稳地降落在宽阔的停机坪里。
机舱门缓缓打开,白衬衣男人先行走下直升飞机,停机坪外面已经候着好些人。
钟向赫朝乔知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乔知然礼貌颔首,看了眼向宋聿靳和毛德鲁,随后先走下飞机。
钟向赫紧跟在乔知然身后,在边候着的人见他下飞机,齐声喊道:“钟哥。”
钟向赫扬了扬下颌,白衬衣男人立即指挥人员将宋聿靳抬下来。
一起跟随过来的医生也随着宋聿靳下机。
众人拥簇着钟向赫,而钟向赫温和地望向乔知然:“乔小姐,我们略备了些晚餐,不知您和毛先生是否赏脸一起共进晚餐?”
乔知然侧眸,指了指躺着的宋聿靳,“先把他安置好。”
钟向赫笑着点头,“没问题,盛齐,你立即把宋先生安置妥当。”
白衬衣男人站直身体,“收到。”他指挥几名医护人员推着宋聿靳往建筑大楼走去。
钟向赫浅笑看向乔知然:“乔小姐放心,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乔知然弯起嘴角,“麻烦种哥了。”
钟向赫摆摆手,“和我不用这么客气。”
乔知然随着他的步伐,往城堡客厅大门走去。
一个巨大的喷泉矗立在花园中间,巨大的水花冲天而上,随后化作细碎的水花缓缓坠落。
喷泉底下的灯光随着水花的行状态变化,化成浅粉色的樱花,如梦如幻。
走至深处,周围开满了白色的蔷薇,风中摇曳的蔷薇清冽纯白,细腻如丝的白色似轻盈的精灵,花瓣上的水珠在幽暗的灯光下折射出斑斓。
乔知然和毛德鲁走进大厅,她简直可以用奢华来形容她的所见。
拱形挑高的门厅,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青玉石砌,客厅中央长细的水晶灯从天花板垂落,折射出炫目的光线。
乔知然感觉她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一步一景,双眼根本看不过来,城堡现代与古典相结合,相得益彰。
她保持着淡定的状态,目不斜视,随着钟向赫的步伐移动。
毛德鲁看得津津有味,难得有机会来J国黑星帮派老大的家的作客,要好好珍惜参观的机会。
穿过长长的走廊,几人行至餐厅。
餐厅摆着一张大长桌,上面放满各种珍馐,色泽诱人。
候在餐厅的管家见到钟向赫过来,微微躬身,将主位的椅子拉开。
钟向赫朝乔知然和毛德鲁伸出右手,“乔小姐、毛先生,请落座。”
在一旁候着的制服人员立即上前,将主位两旁位置的椅子拉开。
乔知然和毛德鲁一左一右坐在钟向赫身边。
管家给每人上了一盅炖汤,钟向赫开口,“我给让厨房准备了一些中餐食物,你们尝尝是否合口味?”
乔知然看着面前明黄色雕刻着精美富贵花纹搪瓷炖盅,她感觉这炖盅像是一个艺术品。
她揭开盖子,一股药材的清香扑鼻而来,她看了眼澄黄的汤水,冒出一个念头,这汤给宋聿靳喝正好补元气。
和乔知然面对面坐着的毛德鲁毫不客气地舀起一勺,大口咽下,忍不住喟叹,“好清甜。”
钟向赫留意到乔知然没有动筷,不由问道:“乔小姐不动筷子,是不是菜式不合胃口?我让厨房重新做其他的过来。”
乔知然摇摇头,“不是,钟哥,我有个不情之请。”
钟向赫淡笑,“但说无妨。”
“这个汤还有没有多出来的?可以让人送点给宋聿靳喝吗?”
钟向赫笑得开怀,“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他朝身后的管家招手,“让厨房做一份清淡的餐食给客房的病人,连带这个汤。”
管家点头,“好的。”随后他躬身退出餐厅。
乔知然朝钟向赫笑了笑,举起面前的玻璃高脚水杯,“谢谢钟哥,以水代酒。”
钟向赫随即举起手中的水杯,毛德鲁看到他们两人都举起水杯,他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也举起水杯。
钟向赫带着笑意,“感恩遇见,谢谢乔小姐的救命之恩。”
乔知然和他的水杯碰了碰,“我也感谢钟哥您的鼎力相助。”
钟向赫浅棕色的眸子弯起,“哈哈哈,互相帮助。”
一顿饭毕,乔知然和毛德鲁站起身。
乔知然朝钟向赫说道:“晚餐很好吃,感谢钟哥款待,我们三人可能还要叨扰您几天,等宋聿靳的伤势好转,我们即刻离开。”
钟向赫轻轻摆手,“乔小姐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当作自己家就好。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或者盛齐,这是我的电话。”
他掏出一个轻小的铁盒子,抽出一张卡片递给她。
乔知然双手接过名片,“好的。”
钟向赫看了眼立着古典摆钟,“时间也不早了,劳累了一天,乔小姐和毛先生早点歇息。”
乔知然和毛德鲁异口同声道:“好的。”
管家随即走上前,用标准的华语说道:“两位请跟我来。”
毛德鲁好奇问:“您的华语这么标准,您也是华国人吗?”
管家是个四五十的中年男人,只见他轻轻摇头,笑着回道:“不是呢,我是J国人,只是我会五国语言,华语刚好是其中一门。”
毛德鲁朝他竖起大拇指,“厉害啊,现在管家都是需要会五国语言才行吗?”
管家淡笑不语,他笑的时候轻轻带起眼角的细纹。
毛德鲁朝乔知然摊开双手,“看来我连做管家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