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聿靳强忍着扣下扳机的冲动,左手按下通讯器,冷声说道:“一定要抓活的。”
“收到。”
李源右手朝男司机的脖颈用力劈下去,随后快速收回,转了个方向朝司机的腹部打去。
男司机闷哼一声,随后瘫倒在地上。
李源从裤子后面口袋掏出一把手铐,拷住男司机的双手。
王一波将郭德成按在地上,恶狠狠地说道:“你还想往哪里跑?”
郭德成垂死挣扎,“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你们!”
王一波用手铐将郭德成拷好,又朝他的脸上甩了一拳,“我还真想看你怎么报复我?你躺在这里,配和我叫嚣?”
郭德成冷笑,“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没想到栽在你们两个兔崽子的手里。”
这时,毛德鲁他们也跑了过来,“一丁,黑豹,你们两人干得真棒!!”
王源擦了擦脸上的灰尘,笑着说道:“那是必须的啊。”
宋聿靳在最高看到郭德成被扣上手铐的那一瞬间,多年来的执念像是看到了终点。
毛德鲁按下通讯器,“宋,你现在可以过来了。”
宋聿靳轻轻“嗯”了一声,“知道了,校门外有人看哨吗?”
毛德鲁:“有的。”
宋聿靳将枪械收好,拉上箱子拉链,随即朝楼下走去。
毛德鲁蹲在郭德成面前,“你刚刚不是问我们是谁吗?”
郭德成静下心来,观察他们的行动方式,大概也能猜到几分,因为平常的黑色势力的团体,没几个敢直接招惹他。
毛德鲁见郭德成不说话,一屁股直接坐在他面前,笑容灿烂,“以你的聪明才智,大概也能猜到我们是谁吧?”
宋聿靳提着黑色箱子,逆着光朝郭德成走来。
他步伐沉稳,阴沉沉的天空泄出几许光芒,洒落在他宽阔的肩膀处。
郭德成见一双黑色的作战靴停在他面前,他的视线忍不住顺着黑色作战靴往上看去,只见一位五官英俊深邃的男人淡漠地看着他。
宋聿靳双眸静如水,声音冷得如冰窖里的冰块一般,“郭老板,您真的挺会躲啊。”
郭德成面无表情,没有接话。
宋聿靳拿出一张照片,放到他面前,“还记得他吗?”
郭德成眼里闪过一丝波动,宋聿靳一直留意着他的表情,他脸上微小的变化都逃不开宋聿靳的法眼。
宋聿靳嘴角弯起,似笑非笑,“郭老板贵人多忘事,没事,我们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想起。”
宋聿靳看向毛德鲁他们几人,“我们现在立即带他去风云码头,引渡条件上级已经和J国谈好了。”
王一晓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男司机,“宋,他怎么办?”
宋聿靳冷冷地瞥了地上两个男人,“一起引渡回国。”
王一波:“收到。”
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防爆的装甲车,专门负责押送郭德成。
毛德鲁跟上宋聿靳,“那郭德成在J国的势力,我们需要协助J国军警解决?”
宋聿靳摇头,“剩下的交给J国警方解决,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毛德鲁听到“任务已经完成”这几个字,双眼放光,“真的吗?”
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为了这条线,他在J国潜伏了好久,久到他快记不住几年。
毛德鲁激动地问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国了?”
宋聿靳点点头,“具体还要看上级的安排。”
毛德鲁五官已经在乱飞,手舞足蹈,“太好了,太好了,冬天过了,春天还会远吗?”
宋聿靳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辛苦了……”
毛德鲁摇摇头,“这个任务是我主动接下的,当年要不是定坤冒死传递出来的消息,我现在可以已经化成一杯黄土。”
宋聿靳看着远处乌压压的云层,空中闪过几道刺眼的亮光,接着轰隆隆的雷鸣声缓缓传来。
他低声说道:“要下雨了。”
毛德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啊,要下雨了,只是我们这次都做好了准备,不用再淋雨了。”
宋聿靳好看的双眼带着韫色,似在看天空,又似透过天空看其他东西。
王一波从门外再次跑来,“宋,我们可以出发风云码头。”
宋聿靳回过神,轻轻颔首,随后看向毛德鲁,“走吧。”
宋聿靳几人坐上装甲车,巨大的装甲车缓缓朝前行驶,地上微微震动,周围还有十几辆汽车护送。
宋聿靳看了眼坐在中间位置郭德成,随后看向窗外。
郭德成双手交握在一块,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车内安静得只听到车轮子划过地面的声音。
毛德鲁实在忍不住,他语气很凶,“我草,你这个龟孙子,你真的想不起照片的人是谁?”
郭德成依旧沉默,犹如一座雕塑。
毛德鲁气得攥紧拳头,欲往郭德成的脸上砸去。
宋聿靳伸出手将他拦下,淡声道:“冷静。”
毛德鲁重重地呼了口气,眼里的戾气却怎样也消散不去。
宋聿靳勾起嘴角,“郭德成,我也不和你打马虎眼,你贩毒、贩卖人口、随意残杀无辜,回国逃不过的法律制裁。”
郭德成依旧沉默,将外界的信息屏蔽在外。
王一波插嘴,“要是你儿子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不知道会怎么想你这个爸爸?”
郭德成眼神微动,嗓音如同破开的残损音箱,“他自有他的命数。”
见他出声,宋聿靳的视线重新落在他身上,“你有三个孩子,前两个儿子都死于非命,只剩下着最后一个儿子。”
毛德鲁恨声补充道:“你这人作恶多端,报应都落在你儿子的身上。”
郭德成反驳,“他们投胎做我的儿子,那就要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
宋聿靳:“所以第三个儿子的生命安危你也是不在乎的?”
郭德成闭了闭眼睛,“他自有他的路要走。”
宋聿靳轻笑,“他要替他的父亲背负一堆不属于他的业障。”
郭德成视线沉沉地看着窗外,良久他才开口,“你刚才给我看得照片,我记得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