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然：“……”
她用被子捂住话筒，抓狂地在空气中乱舞一顿。
宋聿靳见她沉默没出声，淡笑着开口，“现在完全清醒了吧？”
乔知然有气无力地点头，“嗯。”
“那我们十点半在一楼集合怎样？”
乔知然游魂般地坐起来，“好。”
她飞快刷牙洗脸，十分钟内化了个淡妆，遮住熬夜的憔悴，最后喷上定妆喷雾。
她看了眼镜中精神奕奕的女生，满意地点点头，“还可以糊弄人。”
当她到达一楼时，宋聿靳已经在一楼等她。
他穿着一身浅灰色运动装，脚踩一双黑色跑步鞋，整个人显得年轻活力。
乔知然庆幸，好在她今天的打扮也清爽休闲装。
“不好意思，我昨晚忘记调闹钟了。”
“没事，你还没吃早餐吧？”
乔知然尴尬地点点头，“嗯，有点匆忙。”
宋聿靳浅笑，“没事，我也刚好没吃，你想吃什么？”
乔知然想了想，“要不我们去门口那个早餐店随意吃点怎样她？”
“好。”
乔知然点了个小米粥，一个鸡蛋还有一根玉米。
他想也没想，直接说道：“和她的一样。”
乔知然回眸看了他一眼，“你会不会不够？”
宋聿靳淡笑看着她，“老板，再加两个核桃包。”
老板随即笑道：“好嘞，您二位稍等，我这就给两位准备。”
现在这个点也没什么人吃早餐，早餐店空空荡荡的。
不一会，老板就把他们点的东西端上。
“你们要的东西已经上齐，请慢用。”
“谢谢。”乔知然颔首道谢。
宋聿靳把一次筷子递给她，“趁热吃。”
“嗯，好。”
乔知然浅笑接过，脱下口罩，舀了一口小米粥放进嘴里，香甜软糯，空荡荡的胃瞬间满足。
两人进食的速度都有意加快，不一会，桌面的早餐被一扫而空。
“老板买单。”宋聿靳朝柜台喊道。
“好的，一共三十一元。”
宋聿靳刚要扫码，被乔知然挡住二维码，“你让我买单，我钱包里的现金花不出去。”
男人收回手机，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乔知然这时松开手，看向老板，“一栋三十一对吗？”
老板点点头，“对的，没错。”
她从包包里掏出三张十元还一张一元地老板。
老板看了看数额，“刚好，谢谢美女啊，现在除了老年人，很少年轻人会带纸钱啦。”
乔知然浅浅一笑，五官瞬间明媚起来，“都是以前从银行取出来的现金，花了好久都没有花完。”
老板笑起来，眼角的鱼尾纹明显，“还是拿着纸钱币有成就感，现在电子支付太发达了，钱看起来就是一串数字。”
乔知然点头，“是啊，但是也方便，现在小偷偷钱的机会也少了。”
老板哈哈大笑，“可不是。”
宋聿靳在站在她身边，双眸微亮，带着笑意看着她，眼里的宠溺不加掩饰。
乔知然回眸，撞入他的含笑的桃花眼中，脸色微红，“我们出发吧？”
“好。”
乔知然坐在车上，车子稳稳地朝前开去。
笔直的水泥公路湿漉漉的，昨晚的春雨落下的水迹还没有完全干透。
车轮压过地面，还有“滋滋”的响声。
她侧眸看向宋聿靳，他眼下的乌青明显，想必昨晚没有休息好。
她轻声问：“路程大概需要多久？”
男人戴上墨镜，整个人显得神秘内敛。
“大概需要两个小时。”
“如果你中途累了，可以换我开。”
宋聿靳看着路况，淡声道：“没事，很快就到了。储物箱还有零食，你可以拿出来吃。”
乔知然点点头，“好。”
她昨晚没睡好，一坐上车子，就想睡觉。
特别此时车内播放的竟然是钢琴曲，她看着路边的树木不停向后掠过，眼皮越来越沉。
她在双眼皮要合上之际，又猛得睁开双眼，睁得如铜铃般大，僵硬地瞪着前方。
不行，必须要找点话题聊聊，不然她肯定要睡过去。
“那个，昨天余慧嫂子是怎么从二楼摔下去的？”
宋聿靳扶着方向盘的手微顿，“具体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嫂子搞卫生擦玻璃不小心掉下去的。”
乔知然抿了抿嘴，“平时都余慧嫂子一个人带孩子吗？”
“嗯，因为胡大哥的工作比较忙，经常出任务，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余慧嫂子一人扛过去。”
她轻轻“嗯”了一声，“怪不得人家说军嫂伟大。”
宋聿靳点头，“男人的成功身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支持着。”
她笑了笑，“你这话说得怎么像是在背书一样？”
宋聿靳轻抬起右脚，车速减缓，语气认真，“我是真的这样想，而且我不认为女人一定要在家里，她可以在外面有她的天地。”
乔知然侧眸看了他一眼，再看向前方，“说个很简单的例子，孩子是女人生的吧？”
宋聿靳点点头，“对。”
“那么生孩子期间，女人就必须停下手中工作，照顾刚出生的孩子，这时候，女人要怎样在外面实现她的天地呢?”
宋聿靳眸色沉沉，他盯着前方的路，似在想着乔知然的话语。
许久，他才开口，“是我没有设身处地考虑过。”
乔知然摇头，“其实你的认同感已经比很多男人强多了，自古以来，男人就认为女人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不会认为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宋聿靳紧了紧手中的方向盘，语气平稳且真诚道：
“女人生孩子，是真的很伟大，我对天下的母亲都是真心尊敬。我之前在他国战区时，见过一名妇女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剖腹产，所以我不会认为女人生孩子是义务和责任。
相反，我在想，这个女人是多爱这个男人，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为他生下孩子？”
乔知然微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如此说。
她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两人没再说话，车内的钢琴曲如田间溪水般，缓缓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