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然停下脚步,转头望向他们。
喊话的白人军人脱下防弹帽夹在腋下,笑意吟吟地朝她走来,“小甜心,你是刚过来的?”
乔知然有些不习惯他自来熟语气,想着要过来支援一个月,总会见到,她扯出一丝笑容,“你好,我叫乔知然,叫我乔就好。”
外国人叫她名字会很吃力,她干脆取一个姓,像他一样。
白人军人露出标准的八颗大白牙,“你好,我叫杰克。”
乔知然朝他伸出手,“你好。”
杰克握上她的手掌,随后松开,笑着道:“你好,你是哪国人?”
乔知然:“华国人。”
杰克惊喜道:“你也是华国人?”
乔知然疑惑,“你认识其他华国人?”
杰克笑着道:“认识,是两名华国军人。”
乔知然心头微颤,连忙追问:“他们叫什么名字?”
杰克想了想,“一个叫宁华,另外一个好像叫钟?”
她眼里的希冀再次陨落,“好吧,他们在这里吗?”
杰克摇摇头,“不清楚,昨晚和我们一起出任务,不知道他们回来了没有。”
乔知然心不在焉,轻“嗯”了一声。
“乔,你原来你在这里。”
艾米和露丝还有伊莎贝拉吃完早餐下来找乔知然。
乔知然回眸,笑着点头。
她同杰克四人挥手道别。
昨天一起到达的十九名医护人员在蓝色的联合国旗下集合。
她们四人到达时,男医生已经全部到场。
安格斯站在台阶上,讲着分组和任务分配等事宜。
开始前三天,五人一个小组,前往塞威亚医院救治患者。
由于人数不够,其中一组只有四个人。
乔知然她们小组刚好四个女生,自成一组。
艾米笑着道:“我们四个女生,接下来也好照应。”
安格斯询问她们女生是否需要派一名男性医生过来帮忙。
露丝冷淡地凝视过去,“不用,我们自己可以搞定。”
在场的人虽然来自世界各地,但是主要交流语言还是英文。
还是昨天的大巴送他们过去塞威亚医院。
塞威亚医院位于凯勒城东北方边沿位置,距离城中心有一定距离。
正因如此,这家医院才在战火中保存下来,受损不算太严重。
大巴摇摇晃晃朝医院进发,中途没再看到昨天那样瘆人画面。
到处可见残垣断壁,原本平整的公路都被炸得坑坑洼洼。
中途遇到执行任务归来维和军人,司机降下车窗和他们招手。
他们穿着自己国家的作战服,但为了与一般的军队区分开而佩戴有联合国徽章的水蓝色贝雷帽或头盔。
人们称这支部队为“蓝盾部队。”
乔知然目光专注,一一扫过这些脸上戴着口罩的军人,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大巴在一栋大门损毁的建筑停下,楼顶的红色十字架在空中摇摇欲坠。
乔知然随着众人走下大巴车,还没有走进医院,便听到病人的哀嚎声。
安格斯将各小组分好负责的区域,定好晚上六点过来接他们回去,也可以留宿医院,次日再回去。
乔知然拿出自己准备的口罩戴上,带着艾米几人来到指定负责的区域。
原本忙得焦头烂额的医护人员,见到她们到来,双眼放光。
一名穿着蓝色马褂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消毒液,快步朝乔知然四人走来。
他摘下手套,笑得温和:“感谢你们过来支援我们,我叫大卫,我们现在很忙,就不客气寒暄,这四名伤员被炸药炸伤了腿,你们可以帮忙包扎缝针吗?”
乔知然点头,“我是外科医生,我可以。”
艾米:“我是骨外科医生,没有问题。”
露丝和伊莎贝拉都是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这些手术对她们来说是小问题。
大卫交代完之后,指了指不远处的手术室,“现在只有号手术室是空着的,吗啡等麻醉药比较稀缺,你们用时要向我申请。”
乔知然点点头,她将自己带来的一部分药品递到大卫面前,“这是我从国内带来的,给你补充到医院药库。”
大卫接过沉甸甸的袋子,揭开看到里面的药品,都是医院奇缺的,兴奋道:“你这个药来得及时,我替医院感谢你。”
乔知然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麻溜地提着袋子跑远。
艾米愣住,“他怎么跑得比闪电还快?”
乔知然蹲在一个男伤员旁,他的左脚被弹片划伤,鲜血淋漓。
男伤员痛苦地躺在担架上,他看到乔知然身上的蓝色马褂,激动地伸出手,说了两个英文单词,“hELp,hELp.”
乔知然用英文回问他除了脚,还有哪里痛时,男伤员表示听不懂,说了一连串q国的话语。
因为男人的q国语言还带着晦涩的地方语言,她很难得听懂。
乔知然回望艾米她们三人,问:“你们有谁能听懂他的话?”
艾米三人无奈地摇摇头,表示自己听不懂。
大卫回来时,带了几张x光片和检验报告递给乔知然,“这是他们三人的片子和检验报告。
上面写了病人序号分别对应他们个人,这是手术要用麻醉药用量,我给你们。”
乔知然接过药物,“好的,谢谢。”
她仔细看了眼片子,几个病患的症状都是差不多的病情。
她把x光片递给艾米三人,“你们可以做这些手术吗?”
露丝看了几眼,“我没问题。”
伊莎贝拉和艾米异口同声道:“我可以。”
乔知然点头,“现在人手不够,四个伤者,我们一人负责一个,加油!”
露丝开玩笑道:“可以,看谁做得又快又好。”
几人将床边的白布拉上,开始各自的手术。
………
凯勒城外,东南方向十公里。
六名穿着作战服,套着蓝色马褂军人护着十多名平民往城内走去。
军人们的嘴唇干裂起皮,步伐却依旧整齐。
“啊……”
一名七十多岁的老奶奶坚持不住,扑倒在地,扬起一阵沙土。
其中一名黄皮肤的军人连忙蹲下,扶起老奶奶,“您还好吗?”
他说着纯正的q国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