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然很快收到露丝的回信,告知她q国现在秩序正在恢复,虽然时不时有恐怖袭击,但相对以前来说少了很多。
在邮件的末端,露丝告诉她照片是在一个废弃的工厂拍摄的,他救了一名老师,五个学生。
乔知然将这张照片保存下来,他冷漠的眼神中带着坚毅,并不是露丝所说的那般丢了魂,他只是把自己隐藏起来。
她动了动左肩,伤口仍是疼痛,虽然已经结痂,但还没有好全。
她站在镜子前,扯下衣服,光洁细腻的肩膀上暗红色的伤口异常突兀,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这个伤口以后肯定会留疤,她笑着安慰自己,就当是她勇敢的勋章。
夏天在不知不觉中过去,树上的叶子渐渐染上黄色。
乔知然在望江别墅休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整个人开始坐不住了。
“萧阿姨,我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我可以回去上班了。”
萧佳佳摇头,语气坚定,“不行,你脸上的肉才刚养出一点点,你要是回去上班,很容易就会磨没的。”
“萧阿姨,我真的没事了。”乔知然祈求地摇着她。
“你妈妈可是把你交给我了啊,我现在的任务非常艰巨,务必要把你照顾好,不然聿靳回来问要老婆,我可没法和他交差的。”
乔知然脸红,“萧阿姨,你说什么呢?”
萧佳佳淡笑地望着她,“然然,我已经把你当亲儿媳的,就算不是儿媳,当我女儿也是不错的,所以在我面前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听到这话,眼睛发亮,“所以我想回去医院工作,萧阿姨也是支持的对吗?”
萧佳佳脸色微僵,她张嘴,一兴奋就开始给自己挖坑。
她僵笑着,“好吧,只是要约定好,你一旦觉得身体不舒服,就立即请假,如果医院不肯,就让你的宋伯伯出面去说。”
乔知然忙道:“我不会累着自己的,萧阿姨你放心。”
萧佳佳仍是不放心。
这个结果导致,乔知然在医院上班,萧佳佳坐在一旁“监工”。
乔知然:……
她看病人一旦超过三个,就会被萧佳佳打断,强迫她休息十分钟后再看诊。
门外一名男病患等得不耐烦,在门外骂粗口。
乔知然按下叫皓键,被萧佳佳拦住,“交给我。”
萧佳佳推开房门,冷着脸站在诊断室前,淡漠地盯着骂人的患者,也不和男病患对骂,就那样静静地盯着她。
男人接收到她冰冷的目光时,身体不禁缩了缩。
他明明一米八的大高个,怎么害怕一个一米六左右的女人。
他重新站直身体,欲要冲上去理论时,萧佳佳抬了抬手,理了下自己的头发。
男人却怂了,重新坐回位置上。
他疑惑,这女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是气场却大的吓人。
连续好几天萧佳佳陪着乔知然来上班,病人的投诉率直线上升。
她看到乔知然垂着脑袋从科室主任的办公室出来时,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愧疚道:“然然,是不连累你被骂了。”
乔知然握住萧佳佳的手,按在自己受伤的肩膀上,“萧阿姨,您看,我真的不疼了。主任说不会让我加班,工作量也会适当减少,您真的不用每天陪我过来上班的。”
她祈求地看向萧佳佳,语气真诚。
萧佳佳叹了口气,“那好吧,你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能勉强。”
“好的,我知道的。”
萧佳佳一步三回头,终于离开科室办公室。
乔知然松了口气。
吴梦慈立即凑过来,一把抱住她,“然然,我可想死你了!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吧?”
乔知然转了个圈,笑着道:“没什么大问题,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你不知道,你受伤了,可把我给吓坏了。”
“怕什么,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
吴梦慈点了点她的额头,“瞎说,你这次就差点嗝屁了!”
乔知然心虚地笑了笑。
吴梦慈凑到她耳边,“那个阿姨就是宋聿靳的母亲?”
乔知然点点头。
“我猜就是,看着五官就很像,你住进他家了?”吴梦慈揶揄道。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拿着一叠病历,看了眼吴梦慈,“你说话挺有歧义,我只是借住。”
吴梦慈一脸坏笑,“嗯,我也想借住,可惜没有想借住的人。”
电脑此时却弹出一个实时新闻小窗口,q国政府宣布取得全面胜利,反叛军的据点完全清除,接下来重点工作是战后重建。
乔知然随即点开这条新闻,认真地看着每一条消息。
上面的配图是q国人民在街头上肆意狂欢庆祝的景象,在两个月前,她也是街上庆祝的其中一员。
现在想想当初的情形,恍如一场梦。
q国的人民终于结束每天在炮火中担惊受怕的生活,小孩子们可以重新返回学校,商铺也可以重新开业。
她的思绪飘远,战争已经结束,不知道他何时归来?
此时她的邮箱再次收到新邮件提醒。
她点开邮箱,阿萨姆给她发来邮件,原来他帮她将租的房子退了,房东将她的东西都整理出来,全部交给阿萨姆。
他将拍了一张照片给乔知然,并询问她收件的地址,等快递恢复之后给她寄过去。
乔知然在照片中发现一张素描画,像是一个女孩的画像。
她回复阿萨姆自己具体的收件地址,并拜托他将那张素描画拍给她。
阿萨姆很快回复信息,她点开附件中的照片,素描画像清晰地出现在她眼前。
那是她的画像!
上面遒劲有力的字迹写着:【尔尔辞晚,朝朝辞暮。】
他什么时候画的这幅画?藏在什么位置?为什么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没有发现?
她再次发邮件给阿萨姆询问这幅画是在哪里找到的,可却许久没有收到回信。
她静静地看着这幅素描画,他把她的眼睛画得特别传神,连她左耳的红色小痣都画了出来。
怪不得他总喜欢吻她的耳朵,他早就留意到这颗红色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