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八年六月初六,蜜语基地顺利迁至顺天府,书迷们还喜欢看:。
青绦与亮子率着旗下三四十号基地员工,浩浩荡荡离开京城,往南部行去。
随行的,还有胤禛派来保护车队的人马,初时,槿玺以为是宫廷侍卫,可感觉不像,向胤禛求证后,方知是他这些年来陆陆续续收留的孤儿,在暗卫的训练下,身手堪比优质镖局的镖师。
“这些人……你真舍得让他们离开京城,远赴两广?”前来与胤禛一道送行的槿玺见状,心下猜到,这些人本是胤禛设在宫外的暗棋。
“此行前去,一来保护车队,二来,下回运往京城的货品,也都由他们护送,你可安心了。何况,京城里也不止这些人可用。”胤禛听出槿玺语气里的担忧,唇角微弯,细细解释道。
槿玺一听,点点头。从顺天府到京城,四轮马车,少说也要走上十天半月,若是一路上没有武功不弱的随护人手,她还真担心会出什么事。
此前虽听胤禛说了护卫一事他会安排。她还只道是侍卫。老实说,她对宫廷那些只会三脚猫功夫、只能吓吓普通老百姓却不能真正抵抗劲敌的侍卫并不太信任。如今可好,这些人,可是他安排近身暗卫特意训练出来的武功高手。她自然放心。
“领头的叫青志,是所有人里武功最高的,日后有什么消息就直接传信于他。信鸽也好,快马加鞭也好,三五日内定能抵达。”胤禛抬着下颌指指领队,朝槿玺介绍。
“嗯。你安排妥当了就好。我只希望咱们这次的决策不会落空。”
“你究竟在担心什么?怕香薰坊补货不及?还是长路迢迢,你照顾不及?”胤禛好笑地觑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白嫩的耳垂上,上头已经打了一组各三粒耳洞眼,插着细致的银针。想必是在为两年后的小选做准备了。
忍不住伸手触触她的耳垂,轻笑着说道:“小女娃儿长大了?”言语里带着明显的戏谑。
槿玺的离别感伤瞬间被他这句话激得荡然无存,忍不住斜瞪了他一眼,“你若喜欢,大可试试。”
她被这几个耳洞,搞得差点没精神崩溃。你说要挂耳坠,一只耳朵一粒洞眼还不够吗?娘的,竟然还说至少得三粒。
就这么几粒小针眼。疼了她足足十来天。
“走吧,别忘了还要与洛克船长见面,还是……你先回府?”胤禛已经知道她的教习嬷嬷,原来竟是太皇太后宫里最得力却又出了名严厉的管事嬷嬷。怕槿玺在她手下吃苦头,遂好心提议。
“没事,今日出门前,已与邢嬷嬷打过招呼了……不过,你的名头还真好用。她不仅一口同意,还暗示我无需赶在午时前回府。早知如此,之前老早好用了。哈……”槿玺一想到早上出府前,找邢嬷嬷告假出府的事,不由轻笑出声。
“你少得意。依我看,邢嬷嬷也是看在你之前数个月都乖乖留在府里学规矩的份上。才特赦你今日出府,若是三番两次,看她会不会同意。”胤禛当下就凉凉地驳回她的假设。
“呿……不就说说而已么……我知道,邢嬷嬷来自宫里。规矩上严格得紧。不过我也想通了,横竖要学。就不混日子了。好歹邢嬷嬷脑子里的知识还真不少。日后就算自己用不到,转赠与人也可以呀。”
“你的小脑袋瓜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喂……好歹咱们也是合作多年的伙伴。给点面子行不行?……我这不正为我二十五岁出宫后的职业谋划嘛!”
耳尖的胤禛当然听到了槿玺嘀嘀咕咕的抱怨,顿时失笑不已。
她还妄想在宫里待满侍期混至出宫呢,可能吗?莫说皇阿玛如今的安排已间接表面她的未来没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即便是自己,也不容许她如此潇洒随性地度日,其他书友正常看:。
既确定了她的身份与他一样,他岂还会任由她自由蹦哒?想要继续蹦哒?成,与他同一阵营,统一战线。
………………
“禛儿,额娘怕是不成了……额娘走了之后,禛儿别太伤心,是人,都会生老病死……禛儿是最坚强的孩子,额娘心里清明着呢。记住额娘的话,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别去牵扯宫里的事,太子……他不值得禛儿全心全意辅佐,若是可能,额娘宁愿希望禛儿远离这是非圈……皇上,他虽然爱民如子,却不见得真正了解自己的皇儿们,禛儿……要宽心,要快乐……额娘会在天上看着你,保护你……”
这年七月初十,佟贵妃若兰久病不愈,溘然长逝。
过世前一日,被康熙封为“孝懿”皇后,以皇后之仪贵葬景陵。
胤禛自佟皇后过世后,除了每日照旧向康熙请安及入上书房上课外,其余时间,几乎独锁书房,整整半月有余。
来到这个世界十二年,早已将身边这些人视为了亲人。只是,素来的寡言淡漠,让他习惯了情不言表。两年前,太皇太后病逝,他除了哀恸,没有大哭。这次,在佟皇后灵前,他也没有如其他兄弟那般满面涕泪。虽然,他知道,那些兄弟中,真正发自内心痛哭流涕、真心追念佟皇后的,几乎没几个。
他不屑作假,只是垂着头,跪在灵前,默想她曾经对自己的种种好,却几乎记不起自己为她做了哪些。
“主子,皇上来了。”许久不曾现身对聊的祈鹰,忽然出声提醒。
胤禛收起桌案上那本羊皮卷的欧洲地理志,是洛克船长私下送与他的礼物。
果不其然,在他收拾干净书案、拾掇好心境,书房外,李德全的通报声也传到了:“皇上驾到,书迷们还喜欢看:!”
“儿臣叩见皇阿玛!”
“免礼。”康熙稳步入内,在红木太师椅入座,抬眼环顾了一圈四阿哥的书房,除了紧贴两面墙的满满书橱、习字作画用的宽大书案,靠窗面南的一对太师椅和一把读累了以作小憩的软榻,几个散在角落的护目花架,整体感觉清爽而洁净,不觉欣慰地点头暗赞。
“朕听禟儿几个小的说,你这几日心绪不佳,可是还在为皇后的事伤心?”
“……皇阿玛明鉴,皇额娘虽然只是儿臣养母,可养恩不比生恩小,儿臣愧于在她生前没有好好敬番孝道……”
“你的孝心,朕明白,相信皇后心里也很清明。两年前太皇太后过世,你也是这么不言不语地沉默了好几日,如今……你在几个兄弟中,话虽不多,却可谓句句锱铢,太傅与群臣都很看重你。只可惜……朕答应过赫舍里皇后……只要胤礽一日是太子,胤禛,朕要你好好辅佐他,朕不会亏待你!”
“儿臣谨尊皇阿玛旨意。”胤禛敛眉接话。虽然,康熙这番话里的意思,与佟皇后临终前的遗言天差地别。可他知道,如今并非是他能畅所欲言的时候。表面上,他会遵照康熙的旨意,好好辅佐太子,但,他会给自己留好后路。太子的心,一日不正,他就不会出于真心地辅佐。
虽然知道历史走向,可眼前的他,已经不确定自己身处的历史,是否还真是他所熟知的那段历史?
这几年来,无论是与槿玺的合作,还是与白晋的交流,他越来越有种**,想将大清打造成铜墙铁壁的欧洲。
于是,他等,等太子会否下台,等自己会否被扶正。一旦确定历史走向依然不变,那么,他会大刀阔斧、彻彻底底地改变大清。
这才是他深埋心底的蓝图,其他书友正常看:。
“对了,朕瞧着费扬古家的大格格品性不错,打算让她进宫陪陪太后。”康熙眯眼一笑,抛出一枚流弹。
他岂会不知四阿哥在宫外一直与费扬古家的大闺女有所往来,就算两人之间真没什么男女情愫,可一旦入了宫,就由不得两人规规矩矩地只做朋友不谈情爱了。
九岁,唔,小是小了点,可胤禛不也才十二嘛。即使一满十四就大婚,也还有两年时间,足够她长了。
“皇阿玛?”胤禛不解,槿玺才九岁,距小选还有两年呢。这么早就招她入宫……他不由得低头蹙眉。
“朕答应了费扬古,要替他这个女儿好好寻门亲事,早些进宫,也好早作安排。省得被费扬古那个直脾气的,暗地里骂朕说话不算数。你也知道,宗室里几个年轻又有成就的子弟,不满十二就议亲的也不少。你得了空也替朕把把关。”
胤禛一听,心底忍不住酸意直冒。那丫头也不知哪里入了皇阿玛的眼。若是知道,非得逼她改了不可。
她是他的,他早就认定了。除了两人来自同一时空,她的活力与坦诚也是极为吸引他的地方。否则,他不会主动找她合作,更不会赖她那些南大人和白晋相继赠与她的“宝贝”,还不是想着有朝一日,这些物品依然都是她的。即使是两人如今努力奋斗的成果,也是日后四皇子府的共有……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孰料,皇阿玛竟然早他一步要解决她的终身大事。若是被那个一心宵想着要混到二十五岁出宫的丫头知晓,会不会当场呕血?她才九岁……就要被拐来卖了……
康熙见此行目的已达,爽朗地笑着起身,摇着折扇踱出了胤禛的书房:“好了,朕得去太后那里请安,顺便说说这个事儿,你也别忘了,日后替朕多留心留心宗室那几个适婚子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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