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之后,施国斌、刘璇思和温如玉各自开着轿车,直接朝人民医院驶去,我则坐在救护车的后面,始终陪在陈灵均的身边。
来到人民医院之后,施国斌刚刚办理完住院手续,紧接着就是各种检查、拍片。
由于医院的人太多,B超、X光、心电图、脑电图和磁共振一套下来,差不多也是下午六点以后。
好在施国斌认识医院的人,电视台的领导也赶了过来,张清月下午下班之后,也赶了过来。
他们跟医院都是一个系统的,中途还插了一些班,否则,还不知道要忙到几点。
经过各种检查,除了大腿骨折之外,其他内脏都没有受到损害。
回到病房之后,医生开了几瓶点滴,据说是要打一个通宵。
交警先是跟温如玉通过电话之后,紧接着过来分别为温如玉和陈灵均做了笔录。
一切搞定之后,差不多到了晚上八点,我们几个人几乎是一天都没吃饭。
施国斌用钱向来大方,看到我们忙了一天,他立即给万花楼大酒店打了订餐电话,要了一个小包厢。
我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陈灵均却点名让我留下陪她,说是害怕。
这就尴尬了,我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施国斌。
温如玉和张清月也显得挺尴尬,毕竟她们俩都清楚,陈灵均流产的孩子是我的,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我守在她的身边,可当着施国斌的面提出这种要求,是不是有点不打自招呀?
施国斌却没想到这么多,还以为我经常陪小刚玩,陈灵均对我印象比一般的人要好一点,更何况肇事的是群混混,尽管警察已经出面,但也担心他们突然出现在医院,把我留下,施国斌不仅放心,而且还觉得挺有这个必要的。
“二虎,你就留下吧,”施国斌对我说道:“好好照顾你嫂子,如果有什么事及时打电话给我,等会儿我们带饭给你吃。”
他既然开了口,我留下来就理直气壮了。
陈灵均也是没谁了,他们几个刚刚出门,我感觉都没到电梯口,陈灵均便朝我招了招手,让我坐在床头。
我刚一坐下,她把我带到身边,转身扑到我的怀里又哭了起来。
我赶紧看着门上的玻璃窗,生怕施国斌会回头,好在半天都没出现他的影子,估计他们已经离开了。
这时我才松了一口气,拍着陈灵均的肩膀说道:“别哭了,一心一意把身体养好,我们都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
陈灵均却哭道:“二虎,你要答应我,这辈子娶谁都可以,就是别娶温如玉!”
“你想多了,我才多大呀?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我不管,我要你向我发誓,这辈子无论如何不能娶温如玉!”
看来陈灵均是气晕了,不过这可以理解,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天下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失去自己的孩子。
而我也扪心自问,如果自己跟温如玉没有那层关系的话,此时此刻先不说肇事者,恐怕我也会恨上温如玉的。
“你真的想多了,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娶温如玉,你好好休息吧,一切等你身体恢复之后再说。”
放在过去,我可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别说发誓,让我信誓旦旦的说什么都行。
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一直在修炼内丹术,而且也能看到一些脏东西,所以心里多少有些相信那些科学解释不通的现象。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敢随便乱发誓,真有点怕遭雷劈。
“我不管,反正你这辈子不能娶她!还有呀,”陈灵均忽然抬头,眼里充满杀机地对我说:“你绝对不能让她怀上你的孩子,否则,我会弄死她的!”
狂汗!
女人复起仇来也太疯狂了吧?
我紧紧搂着陈灵均,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劝道:“宝贝儿,你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这件事真的就是个意外,不要让仇恨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像你这个状态,我真担心你的身体。”
陈灵均却哭诉道:“是你被她蒙蔽了眼睛好不好?她分明就是要害我们的孩子,你还在替她说话?”
“好了,好了,我不替她说话了,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希望你刚刚的话再跟第三个人说起,尤其是施国斌,听见没有?”
陈灵均把脸紧紧贴在我的怀里,使劲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谁都不会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温如玉真的是故意的,不说为我们的孩子报仇,你总不能反而让她过得幸福吧?”
这个时候的陈灵均,根本就是无法理喻,我不想再劝她了,只是把她搂在怀里。
看来今天陈灵均过于疲惫,再加上点滴的药物作用,过了一会儿,她居然睡着了。
我轻轻地把她放平,中途又让护士进来换了瓶点滴,然后静静地坐在床头看着她,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个奇怪的想法:难道温如玉是真的想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我一再劝告自己,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我相信陈灵均的第六感。
今天一大早开始,陈灵均就一直在温如玉面前显摆,温如玉即便肚量再大,恐怕也难以容忍陈灵均的这种招摇。
更主要的是,温如玉会不会真的担心,一旦陈灵均生下了我跟她的孩子,就会缠着我不放?
当然,就算温如玉忌恨陈灵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巴不得他们出问题,可今天的交通事故确实是个意外,温如玉不可能跟那些混混合谋好了,否则的话,那可就是谋杀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毛骨悚然,还是坚信温如玉绝对不会那么狭隘,这次事故真的就是意外,尤其是我,绝对不应该怀疑温如玉。
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施国斌他们回来了,还给我带了饭菜。
施国斌虽然请了一个护工,但第一个晚上,他还是决定守在医院,让我们先回去。
我有点担心陈灵均的情况,一是怕她醒来,忍不住把自己对温如玉的怀疑,全部告诉施国斌;二来她现在身体极度虚弱,万一在梦中喊我的名字,或者醒来之后非要找我的话,那可就尴尬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张清月一眼,觉得这个时候,只有她才能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