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报纸对此大肆渲染,说梁启超入院检查后,医生说不出病原。又经过好几个医生的诊视和推断,这才认定病在右肾,说上面有肿物,要是不将右肾取去,肿物势必日益膨胀,将来总有割治的一日。所以开割是早晚难免的事情,虽然四五年内还不要紧。可是晚治总不如早治,至少早治可以免去有变成别种病症的危险。
于是,腹部剖开后,医生们在右肾上并没有发见肿物或何种毛病,但还是把右肾割下了!
可是梁先生的尿血症并没有好。他们忽然又发见毛病在牙内,因此一连拔去七个牙。可是尿血症仍没有好。他们又说毛病在饮食,又把病人一连饿了好几天。可是他的尿血症还是没有好!
医生们于是说了,他们找不出原因来!他们又说了,这病是没有什么要紧的!
为了这没什么要紧的病,我们的梁任公老先生割去了一个腰子、拔去了七个牙,饿得精疲力尽,肌瘦目陷,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并且还得花好几百块钱!
此事在当时惹起了很大的风波,梁启超的弟弟,以及当时的文化界名人陈西滢和徐志摩等纷纷撰文嘲讽西医。可是这个时候,鲁迅先生站出来针锋相对,力挺西医,直斥中医之荒谬,吵了一个不可开交。
私下里,梁启超先生对家人说过,这回手术的确可以不必做,也曾说过手术是协和孟浪错误了,但面对公众舆论,他还是发表了为协和、为西医、为科学辩护的文章,因为,他怕社会上或者因为这件事对于医学或其他科学生出不良的反动观念。
从这件事情上,我们就可以看出中医的地位当时有多么弱势了,事实上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国民政府都考虑过要禁绝中医的。
再加上民国期间,战乱频发,很多人都死在了战乱中,这其中就包括冯大爷的父亲。
后来,冯大爷的母亲带着他来到了大后方的石城,含辛茹苦的养育冯大爷长大成人,并继承了父亲留下来的医书,自学成才。
因为当时的石城很偏僻,西医并没有得到什么发展,这给了冯大爷一个很好的机会。只是,对于冯家以前一直祖传的针灸之术,冯大爷一直没有学到大成之境。后来,他从一个医学前辈那里,得知了原因,那就是他没有真气,一些特殊的针灸手法施展不了。
也是在那之后,冯大爷才知道,他们冯家祖传的真气修炼密录在战乱中丢掉了。
建国之后,冯大爷原本也是一直在行医的,只是,自从进入九十年代之后,冯大爷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得到行医资格证,就再也不能行医了,只好和老伴儿摆摊卖起了夜宵小吃这些东西。
当时得知这些事情的时候,江风也是唏嘘不已。然后冯大爷就问江风,是不是有兴趣学习针灸以及中医,江风不好让这个老人失望,再加上学习中医和针灸也能够更好的利用灵犀戒里面的一些东西,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这都是今年新年的时候,江风去冯天麟家拜年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而这个紫檀木针盒,也是那个时候冯大爷送给他的。在针盒里面,有一套银针,还有一枚金针。银针个个磨得通体透亮,只是那一枚金针,金光灿灿的,与其他的针迥然不同。
冯大爷告诉江风,那枚金针叫渡厄金针,一般的郎中是用不了的。以前早几代的时候,他们冯家专门有一套特殊的内家功法与这支金针互相配合的,可是时间一久,功法就失传了,现在空有金针而无法渡厄。
也是在那个时候,江风才知道,冯大爷所说的失传的秘籍就是与那枚金针有关的。只是,江风现在发现的这枚金针与之前在盒子里面的那一枚有些不同。
江风就那样成为了冯大爷的徒弟。只是,从那之后,江风就开学了。在学校呆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又出国去了,所以一直没时间去向冯大爷学习针灸,只是在学习一些冯大爷要求他掌握的医学知识而已。
现在,意外的发现这个紫檀木针盒的秘密,江风就打算向冯大爷问个清楚了。正好,江风也打算回石城了,于是他收拾好东西,第二天上午就乘坐他的私人飞机回了江州。
苏畅对于江风就这么急匆匆的离开京城是有些不高兴的,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柳亦菲也同样没有说什么。事实上,现在她回想起昨晚上,她竟然那么大胆的跑去江风的房中,和他一起睡了一晚,她都还有一些犹如身处梦中的感觉。
因为从两年前出道以来,柳亦菲一直就是以清纯文静的形象示人,而她在私人时间里面,却是一个有些叛逆的,时间长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使得她的性格都有一些分裂了。有时候,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清纯文静的她是在演戏,还是那种泼辣大胆的她是在演戏。
当然,江风不知道柳亦菲心中的想法,回到石城,他就驾车直奔冯天麟的家。
江风到的时候,冯大爷正在住所的院子里面打太极拳。
现在冯大爷一家的住处,自然不是以前的那个地方了。不管怎么说,冯天麟现在也是江氏集团的高层了,年薪上百万。在石城这样的地方,买一套好的房子,两三个月的工资就足够了。
不过,即使如此,冯大爷和老伴儿还是坚持每天晚上去摆摊卖夜宵。这并不是说他现在还在乎那么点钱,而是已经形成了习惯,一旦停下来就觉得不舒服。
原本,冯天麟是非常不愿意爷爷奶奶去做这些的,不过拗不过两位老人家,也只好顺了他们的意愿。
当然,老两口现在去摆摊自然不会遇到以前的那些小混混来敲诈了。江风可是特意叮嘱了当地的派出所,让他们照顾一下老两口的摊子。有了派出所的照顾,自然就没有谁敢不开眼的去招惹两位老人家了。
人一上了岁数,分为两种,一种就是浑浑噩噩混吃等死的,没事就是四下游走,得过且过的;另一种就是有抱负有追求要求高品质生活的。
冯大爷肯定是属于后者了,否则他也不会以七十多岁的高龄,还坚持和老伴儿去摆摊卖夜宵什么的了。人活到了他这个份上,那就是已经活出来境界了。
冯大爷的太极拳也不是后来简化了的那种大众拳法,而是在你解放前跟的一位很有名的拳师,花了两三年的时间,慢慢的学下来的,看上去不徐不疾,但是一旦动起来,却犹如脱兔一般灵活,几十年的不懈锻炼,已经有些火候了,此时在江风的面前这么一晃,正是一派大家风范。
当然,这依然只是一种强身健体的拳法,而不是用于打架的武功。
看到江风过来,老爷子也没有反应,直到自己收了功,用旁边花架上搭的毛巾将脸和手擦了擦,这才慢条斯理地问道:“小风,这么早过来,不像你的风格哦。”
江风立刻汗然不已,他平时的确很少来看老人家,最多就是逢年过节的偶尔来一次。
“冯爷爷,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向你当面禀告,所以就匆匆赶过来了。”江风客客气气的说道。
“什么事情呢?到屋子里说话吧。”冯大爷点了点头,将江风带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的陈设非常简洁,桌子是实木的方桌,没有上油漆,但是由于使用的时间很长,桌面上面油光可鉴,异常光滑,床也是硬板床,褥子上面铺了一层草席。
旁边有一个小泥炉子,上面正烧着一壶热水。此时蒸汽上升,已经是开了。
“冯爷爷请看……”江风将那紫檀木针盒去了出来,然后在冯大爷的面前将木头堵条给取下,慢慢的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逐一展示在老爷子的面前。
当江风取出那一根金针的时候,冯大爷的脸色就变了,很明显这根金针比起之前放在针盒里面的那一根金针要更好更长。接着看到那份口诀和图谱的时候,老爷子的心情就更加激动了,忍不住拍案而起,满眼老泪纵横。
江风可是被老爷子给吓了一跳,心道这么大的年纪了,可千万不要因为过度激动翘过去了,那样的话,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于是江风就赶紧扶着老爷子,将自己的手掌贴在他的后辈上,缓缓的以自己的生命原力输入冯大爷的体内,帮他缓和动荡的气血,省得出了岔子。
老爷子良久之后才将自己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喘了口气对江风说道:“你是不是用真气帮了我一把?刚才感觉自己的胸口有点堵得慌,你的手掌一搭过来,这才渐渐的缓和过来。”
江风心道好悬,脑门上面也惊出了一头冷汗。刚才老爷子差一点就真出了问题,还好是自己见机比较快,否则的话,真的是后果难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