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功夫，那边很快打来语音电话。
“小李，你干什么？”
陈末将手机放在自己耳边，说了自己的身份后，那边很快就传来陪笑声。
陈末没有磨叽，直入主题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片刻后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随后看向身边的网管，此刻的网管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紧张情绪。
“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
陈末点头：“那就说说关于这个薛亨吧， 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小李见周围没人随后道：“你们应该不知道吧，这个薛亨其实已经很久没来了。”
陈末面上倒是没有多大的波动。
但小王却直接愣在了原地。
很久没来了？
一个网瘾相当大的人，突然不来了什么情况。
因为女朋友的死而难过，所以暂时不来了？
或者说，他心中有鬼，因此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宁愿相信第一种情况，小王也不愿意相信第二种。
那意味着，当时凶手就在他的眼前，他却什么都没察觉出来，反而还将其给放走了。
这种事情不亚于再说，自己的办案水平真差劲。
总之，短短的几秒钟，小王的情绪可谓是一波三折。
“很久没来了？具体到什么时间？”陈末看了一眼身边的小王，摸了摸下巴。
虽然网管小李什么都还没说，但陈末也大概能猜到时间。
“就是您身边这位来过之后，之后薛亨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小李迟疑了一下说道。
这时，站在一旁的小王叹了口气。
果然是这样。
同时，一种无力感也涌上心头。
自己当初为什么就没有想到问这些网管呢？
而是去问一个经常不来网吧的老板。
他知道什么？
搞到最后，了解到的真实情况都是被加工过的。
看向身边的陈警官，果然自己跟他的水平差距还有很多吗？
其实早在天台那次，他就发现了，陈警官这人好像就是天生为了破案而生的。
只要出手，就能发现一些其他人发现不了的痕迹。
天台那次是。
这次也是。
佩服的情绪在此刻油然而生。
这时，陈末的声音响起，将他从这些想法中拉回。
“继续说。”
“我不知道说什么，您还是问我吧，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回答您。”小李讪笑道。
“上一次我们的人过来，了解到这个薛亨欠了很多钱对吗？”
小李点点头，这件事他倒是知道。
网吧内很多老顾客，时间久了也就熟悉了。
经常来的一些顾客，一些基本情况在闲聊的时候也能知道个大概。
“这件事很多老顾客都知道，之前有一次一个网贷公司的人来到网吧找他，他看到后就躲进了吧台。”
“我们就拿这件事笑他，他也把欠钱这事的情况说了出来，各种网贷加起来大概三十多万左右，手机号都被打爆了。”
陈末表示明白，这一条应该是真的。
因为他没有在小李的表情上发现什么撒谎的痕迹。
至少小李觉得这是真的，具体薛亨欠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据我们了解，这个薛亨不上班，没有经济来源，但出手却很大方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一点因为线索缺失所致，陈末也是挺好奇的。
死者每个月的工资是五千块，即便这五千块都交给男朋友薛亨。
但每个月薛亨都要还贷款，五千块在三十万面前显得太少了。
实际情况也绝对不会这么理想。
因为死者是一个人，也需要吃饭，不可能将这五千元全部交给薛亨。
而且，两人没有结婚，更算不上什么情侣关系。
顶天了就是生理所需找的临时男友罢了。
这种情况下进行推理，无论如何这个的薛亨都不应该出手阔绰。
而欠了三十万的网贷一直还不上，被人找网吧来了。
这种情况个人征信多半已经黑了，很难再继续从网上借出来钱。
陈末双手抱胸，他想听听这名网管的回答。
但结果却令人有些失望。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候还问过他，是不是找到什么发财的路子了，如果找到了可一定要带带我。”
“但都被他给敷衍过去了，说什么这种事情我做不了之类的。”
做不了？
什么事情做不了呢？
或者说，薛亨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人能做，网吧这个网管却不能做。
小王见关键线索断了，也着急了起来。
“什么做不了？”
“你当时就没有猜过吗？”
一连两个问题从小王口中问出，这让小李挠了挠头。
“猜过倒是猜过，但都是瞎猜的，我确定不了的也不能瞎说吧。”
他也是一脸无奈，当时确实没少猜，毕竟赚钱的是事情谁都想知道。
但后来就打消了这念头，因为他真的猜不出来。
或者说，猜出来的都是自己的臆想。
“说说看。”陈末说道。
目前除了死者吴娇外，大概也只有这个网管最了解这个薛亨了。
如果他都猜不出来，或者说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那么陈末就要从其他方向入手了。
只见小李沉吟片刻，既然面前的两名警官问了，他倒也不藏着掖着。
“我一开始怀疑他在打金！”小李面色非常肯定。
打金，顾名思义就是倒卖游戏内的装备或者金币，兑换成钱。
这种需要玩家有非常丰富的游戏经验，或者说有大量的时间才能完成。
陈末对这种词倒也不算太陌生。
“打金？你觉得他是打金赚到的钱？”陈末摸了摸下巴。
他虽然对这个词语不陌生，但游戏他真的没玩过，具体的情况也不理解。
“嗯，一开始我觉得他是打金赚到的钱，但后来我扫地的时候就有意无意的在他身后转悠。”小李说着还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想赚钱嘛，不寒碜。
“看了几天后，我发现他就是单纯的在打游戏，并没有交易什么物品之类的事情。”
说完，小李又道：“而且现在游戏也不如以前那么火了，正常情况下来说是很难赚到钱的。”
“当然，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我只是将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了而已。”小李抬起手示意自己即便说错了，也不要怪他。
打金吗？
陈末觉得可能性不大，倒不是说他不了解打金这个行业就直接给出判断。
而是说，既然是在网上交易物品，客户支付自然也是通过网上银行的。
但薛亨的各种银行卡都是没办法使用的。
莫非用的是吴娇的卡？
没等陈末发话，小王就走到一旁给局里还在值班的同事打去电话，要求对方尽快将的吴娇的流水发过来。
而陈末这边则道：“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