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阳城里又多了些衣衫褴褛的人
府衙里的衙役和军队的人在街道上奔忙。
冷彻秋一路问着寻到了官牙
拿出了两粒碎银成功的使唤了一个门口的侍卫带着自己找到了负责的管事
看着桌上的十两银票,那管事喉咙滚了滚
“...这处房子后面的地倒是能卖,就是旁边的....”
话音未落“啪....”桌上又多了一张十两的银票
一旁带路的侍卫看的眼睛忍不住发绿
可瞧瞧那人身上的衣衫,又咬咬牙退出门口等着去了。
有些时候,艳羡归艳羡,可现实总会给你一棒子教你不得不清醒。
“成不成?这位管事。”
冷彻秋眼皮垂了垂,那姿态那气势,顿时叫管事蠢蠢欲动的心偃旗息鼓。
“成,只是那块地稍贵些。”收了钱自是得办事儿
那管事将二十两的银票塞进袖袋里,语调轻快,翻本子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银子不是问题,那块儿没主儿的地都给我画上。”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让管事酸倒了牙根儿
手下却不敢慢,嘴里咕哝着,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
“一千一百六十八两....”
一锭银子在冷彻秋手里被上下抛飞,心算了一下后好心的给出了答案
管事的手顿了顿,打算盘的的工作更快了
连打了三遍,才不甘心的伸手查冷彻秋扔在桌面上的银票
“姑娘这心算可够快的,若是个男子就好了。”
冷彻秋知道这个管事也是随口一说,许是也有些惋惜
但听在冷彻秋的耳朵里,却让她生出了不一样的心思
“好了,冷姑娘....”
那张地契还带着墨香与官牙独有的印记,上面冷彻秋几个大字无比清晰。
“劳驾了...”
冷彻秋说着又把手里的那个银锭子抛进了他怀里
“往后若是再来,行个方便就是。”
那管事一抬手就把银锭子捞在了手里,手指摩搓的同时,脸上笑出了花儿
“好说,好说....”
冷彻秋揣好地契出门,就看见那侍卫耸拉着脑袋若有所思的站在门口
听见动静他抬头看见冷彻秋下意识的扯出一抹笑
“一看姑娘额间这枚红印
我就不禁想起,昨儿傍晚,刘小吏来这里寻的人
好像就是个额带红印的人,好像也是个姑娘,好像是姓....”
“冷!”冷彻秋张口替侍卫说了
顺手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
上面面额写着五十两,只看的那侍卫眼睛都直了。
喉头接连滚动,不住的吞咽着口水。
“兰花巷尾冷宅是我家
给我打听出这个刘小吏每日都做些什么还有,我要随时都能找到你。”
冷彻秋没想到一切得来的都是这么容易
拎着几卷练字的黄纸和一摞所谓的上好的宣纸一路哼着别人听不懂的曲子回了家。
为了避免多生事端,还刻意走了后门。
却不想正看见后院儿里,萧寒初怀里抱着小宝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
清俊的脸上带着笑,嘴里好似哼着什么调子
眼中温和一片,倒映着点点星光,让人望之便忍不住沉醉其中。
少年总是一本正经的肃着脸,坐着也是端端正正的
躺在摇椅上是少年少有的一种放松的姿态
平时就是笑也只是浅浅的一下,眼里即便有温柔的光,也总是转瞬即逝
却不想,在这一群孩子中间,他竟是这般放松。
冷彻秋放轻了脚步倚在朱红廊柱旁看了好一会儿才去书房。
放好东西再出来时,少年已经抱着小宝儿带着三个孩子站在了院子里,屹然是一副等她出来的样子。
这不是冷彻秋第一次怀疑了,这个世界是不是有古武?
例如内功轻功之类的.....
不然这个便宜大哥是怎么发现自己回来的。
“我买了不少笔墨纸砚回来,待会儿你们自己分分...”
几个小孩儿面面相觑,抬脚就朝着书房跑去
冷彻秋看着窝在萧寒初怀里的一小团,心也跟着软了软
“大哥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我原本还当大哥帮我带孩子辛苦了,每日弄了那么许多吃食。”
这什么逻辑!
萧寒初无奈“你养的这几个孩子都挺好,上进的样子可人疼的紧。”
一说起孩子教育,冷彻秋不禁沉默了一下
“我倒是希望他们不要那么懂事,玩儿的年纪就应该好好玩儿才对....”
萧寒初眸子闪了闪,没说话,现实与人们所想,总会有天壤之别。
于李氏此时却是匆匆跑了过来
“姑娘,小宝儿给属下就好,前院来客了,是金氏药堂的当归,说是有少爷去学堂的事儿与你说。”
萧寒初瞧了冷彻秋一眼,没说话,但眸子却暗了暗。
冷彻秋大拇指擦过鼻尖,只觉心虚
“那大哥,我先去一下!”
于李氏不知两人怎么回事儿,默默的往前凑了凑
萧寒初就把怀里的小孩儿小心的用双手捧着送了出去。
“我去瞧瞧。”
少年只随口说了一句,却叫于李氏不自觉挺直了脊背“欸!”
声音落下,少年的身影已经远了
鸟啼声在一旁的竹林里响起,美好柔和的氛围顿时让于李氏柔和了面庞
“小宝儿乖乖,睡觉觉哦....”
“当归!”
冷彻秋唤了一声,顿时叫坐在大椅上埋首于桌子上饼干的当归下意识的抹了抹嘴巴。
待缓过神又有些好笑“姑娘!”
冷彻秋嘿嘿一笑,把装着饼干的木碟子往他手边推了推
“吃吧吃吧,一会儿回去给掌柜和大夫也带一些。”
说着冷彻秋还不忘推推自己做的茶“酸梅汤,你尝尝!”
当归眼睛忍不住随着冷彻秋所言在一吃一喝上转了一圈
“姑娘别打趣当归了,此次来是有书院的消息告诉姑娘。
掌柜的都写好了,都在这儿了,姑娘自己做决定就是。”
说是这么说,但当归游移的眼神明显是有什么想说的。
冷彻秋一边打开那张纸一边打量着当归的神色
“你跟我还弄这一套呢,有什么不能说的。”
当归抬眼,不禁有些委屈
他惯来不多话,但这次决定了自是不会临时反悔,只是不知从何说起而已
“这崂山学院是揭阳城最大的书院,束修也高,虽然好先生也多,但是很乱,少爷还小,姑娘要不要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