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水的三种形态是什么?”
昏暗的烛火映照下,将冷彻秋那张脸映衬的明明灭灭的
“液态....固态....气态!”
小孩儿特有的拉长音让冷彻秋觉得无比的怀念。
“那三种形态之间又是怎么转换的呢?”
“升温时水.......”
萧寒初手里拿着冷彻秋教人订成的本子
看着上面的字,还有被冷彻秋随意放在书案上的冰块。
这个人最初就给了小二惊喜,后来相处,自己也是几次三番被震惊。
如今又何止惊奇二字
明明不记得过去,却偏偏又知道世人不知道的一切。
蜡烛渐渐燃烧到了底部,屋内的光晕也开始变暗
冷彻秋放下手中自己临时抄写出来的纸张,点了点这烛火
“这蜡烛穷人家用不起,它光亮也不强
我有一法,可不用蜡烛不用灯油,就能有叫这整个屋子亮堂堂的发光的灯。”
对上那几双亮晶晶的眼睛,冷彻秋唇角不自觉弯了弯
“此时非一朝一夕,不过你们可以用心去记。”
冷彻秋带着几个孩子出门送萧寒初去前院
就见于管家在门口来回渡着步子,见着自己更是眼前一亮。
“于管家,可是有事儿?”
萧寒初见此识趣的朝着冷彻秋颔了颔首,转身朝着房间走去。
“是那个铺子的事儿
属下去找了宋牙人,他手里有几个好的,属下挑了两个位子还行的,姑娘亲自去瞧瞧?”
想起自己的打算,对于于管家的建议,冷彻秋没有拒绝。
“成,明早,于管家你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说是这么说,这一夜冷彻秋房里的烛火依旧是很晚才熄。
次日一早,白管家又从冷彻秋手里拿到了新图样
他不知是悲是喜的笑了笑
“白某这工作要一直继续下去了
姑娘不知道,咱们队里的小伙子们回去吹嘘您家的饭菜多好吃
惹得铺子里那些来不了的一个个都是眼睛冒火,可把我们折磨的哟。”
若是他说话时的表情没有这么眉飞色舞的话,冷彻秋也许会相信他。
“家里扩大了,工程也变大了
白工头可回去请示多派一些人来,想必,他们也会承你的好的。”
说着冷彻秋又拿出了一张特大号的宣纸
“这是院子的布局图成品,白工头你与我接触的最多
若是新来的有什么不懂的,烦劳白工头代我解释
若是白工头也看不懂,再来找我就好了。”
“红橙黄绿蓝靛紫,白光色散七色光.......没有反射光进眼,看到一片是黑色。”
三个半大孩子嘴里念叨着人们听不懂的话语,只听的白工头呆愣愣的。
“这....这说的是什么?”
听起来有种莫名的规律,又好似在讲述着什么。
冷彻秋坐到大桌上,抬手给家里的几个盛起了粥
“这是我自己编的,讲述的是这些事物的由来
例如为什么冬天下的是雪,春天下的是雨,再比如说人走路多了鞋子为什么会磨损....”
“这.....”
白工头眼睛眨了又眨,他想说这些不是都知道的事吗。
可是再一想冷彻秋方才的话,顿时又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敢问姑娘,这些事物的由来具体包括?”
他不曾发现,他此时说话的神色已经带着些小心翼翼
冷彻秋不觉好笑,但也端正了态度
“例如为什么会有白天黑夜,它们又为什么忽短忽长。
天狗食日是怎么回事儿?天象之说只是自然变化.....”
冷彻秋一口气儿说了许多
没有注意到,从她说天象只说只是自然变化的时候,萧寒初的脸色就变了
他垂下头睫毛颤动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安与阴郁。
“竟是这般!”
以白工头为首,那些同样听说冷彻秋说话的帮工都纷纷愣住了。
没有人质疑冷彻秋,因为她没必要骗他们
而这个姑娘从始至终就不简单的很。
“是这般....这些若按照前人所言,叫做格物之道!”
谁能想到早饭间的一番言语,给了白工头他们那么大的触动。
饶是干起了活儿,手里动作没半点儿含糊,脑子里也忍不住翻来覆去的想。
“白哥,我现在就忍不住想那个被姑娘养着的小孩儿
她命不该绝,到了姑娘家,以后,这福啊,是享不完的享啊。”
白工头瞧了他一眼,没好气儿的扯下肩头的汗巾甩了他一下
“干你的活儿,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这就是命。”
一句话,叫众人都有些沉默
“虽然你们叫老子一声哥,大家也都给我几分面子
可在外面,人家也只当我是金家的奴才而已。
有事儿求我会想起我,但他们从始至终也只把我当成了奴才
如今家里吃饱穿暖,可有些事儿改不了,这是咱们的命。”
气氛有些沉重,但是他们手里的活儿却没受影响
提着冰棍来的梅武听见他们这番话,眸子闪了闪
继而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抬脚走了进去。
“姑娘新做出来的绿豆冰棍儿,诸位也歇歇,凉快凉快....”
而此时的灶房里,几个小孩儿连带着两个大人都做冰棍做上了瘾
“所以说,你们不单要会说,也要会做,只动嘴是不行的。”
“是的,姐姐!”
“遵命,姑娘!”
几个小孩儿都似模似样,看着那个用硝石所做的冰柜,眼里亮晶晶的。
萧寒初将最后一盒牛乳红豆的冰棍放进那个用木头棉被所做的冰柜里,到一旁净了净手
“说来,这两日不见二哥,我今天正想去看看我的店铺
还琢磨着连之前说好的几个店铺一起看过,然后画图样儿呢。”
萧寒初手里滴答着水“今日应该就来....”
“哦....好吧,那我再等会儿”
冷彻秋甩了甩胳膊,排在萧寒初的身后等着洗手。
她做的是冰糖雪梨味儿的冰棍,那股气息若有似无的索绕在她身上,熏染的萧寒初耳根发红
从前不是没有女子试图接近他,可还是第一次有人带给他这种慌乱又羞赧的感觉
他手忙脚乱的让开位置,自己寻了布巾擦了手。
门口有徐徐的风吹过,将那淡淡的梨香吹散了,却始终抚不平萧寒初的心。
“我....我得回去了。”
虽然不想用到回去这个词,但这的确不是他应该长留的地方。
冷彻秋怔了怔,眉眼里流露出些许黯然。
“在此之前,三妹,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天象
它真的是自然形成,而不是预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