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城里依旧人来人往,贩夫走卒不少,衣着褴褛拿着破碗求生的同样不少
“要我命?”
楚怀生将手中长刀向前送去,拨开金云恺飞来的折扇,自己欺身上前
“姑娘....你说....你带我回来是早有预谋还是纯属偶然?”
他脸上笑意灿烂,将他本就俊美的面容彭显的越发出色
可偏偏,那双眼睛却是定定的瞧着冷彻秋,竟流露出执拗来
与此同时,他亦是跟萧寒初斗了个旗鼓相当,竟是拼着萧寒初拍在他肩头的一掌攥住了冷彻秋的手
与楚怀生心里想的一样,这个姑娘依旧镇定的很,哪怕自己已经对她刀剑相向
“哈.....”
他才轻笑出声,萧寒初就已经握着展开的折扇扫了过来
那折扇漂亮的很,洒了金粉的扇面上,绿水青山,美人伊面,竟是半点儿不落俗套
可让人不寒而栗的,却是翠玉所铸的扇骨上那突出来的森寒刀片
冷彻秋被握住的那只手原本已经攥紧了拳,见此,胳膊上的肌肉也随之松了松
楚怀生堪堪躲过,脸上却擦过刀锋渗出了血
见着冷彻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心中的那股子怨气终于释放了开来
“姑娘不说,是默认了吗?”
冷彻秋抿了抿唇,往后退了退,可这一退却是刺激到了楚怀生
“姑娘不愿意说....那怀生就让姑娘愿意张口.....”
他说着谦卑的话,可行为却是狠戾的诡异
他抬脚踹向萧寒初,腾空而起,还不忘将手中长刀朝着萧寒初疾射而去
顺势扯过了一旁的冷彻秋
楚怀生脸上刚扯开得意的笑就这么僵在了唇角
“楼主以为我是毫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伴随着冷彻秋脱口而出的话是她凌厉又快速无比的杀招
虽然不含内劲儿,可是那招式却是见所未见,不过是几个呼吸间,就已经交手了十余个回合
金云恺和萧寒初早就知道冷彻秋有个练功房的事儿
那里面的物什他们也看过什么模样,但却一直不知道怎么用的
如今看见冷彻秋一身寒意,眼中杀气与战意交织,竟是激的人心潮澎湃
“噼....啪.....”
楚怀生狐狸眼一片晶亮,还渗着血的脸上却是笑意灿烂,望着冷彻秋,已然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萧寒初护卫在一侧,两人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眼底有对冷彻秋的无奈也有对楚怀生的杀意。
直到两人的双拳相对,萧寒初才缩了缩眸子
冷彻秋闷哼了一声,倒退了两步,两条手臂也随之软了下来
可对着焦急回护过来的萧寒初,她却还有心思安抚一笑
“好本事.....”冷彻秋先是赞了一声,这才道
“我不是自找麻烦的人,当初只是见你趴在巷子里的模样太惨了而已。”
不管这话有几分真,但是对于此时的楚怀生来说,他是愿意信的。
他才扯开笑,就听冷彻秋道
“不过,若早知有今日,那我是不会捡你回来的。”
这句话也不知道怎么戳到了楚怀生的肺管子
惹得他脸色一变,就朝着萧寒初猛攻过去,眨眼间,两人又打了个热火朝天
金云恺黑着脸匆匆赶过来,身后还带着于管家和梅武,匆匆朝着冷彻秋迎了过来
几个黑衣青年也几步窜了上来护在了冷彻秋的身前,不过眨眼之间,方才最危险的人反倒成了最安全的
对比一脸慌乱的金云恺,折了双臂的冷彻秋显得淡定的不正常
于管家和梅武白着脸,一双手抖着,都不知该怎么对待冷彻秋
“无事.....骨折了而已......找人来接上就是。”
冷彻秋顺从的朝着外院走着,双臂软软的垂在两侧,看的金云恺唇瓣抿的死紧
“去,去药堂找大夫来.....就说我说的。”
“是.....”梅武慌乱的应着,跑出去的时候左脚拌右脚差点摔倒
金云恺走在冷彻秋身后,望着她的眼神十分复杂
“你伸手不凡,但可惜身无内力,若非如此,也不至于.....”
坐在一进的迎客花厅里,依稀还能听见二进院里的“锵锵”金铁交击声,冷彻秋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多了些不耐
“我就是想老老实实做些生意,好好活着
劳烦.....不管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也请尽量不要牵扯上我。
我弟弟还小呢。我就想他好好长大.....”
少女苍白着脸,墨发披散在肩头上,可那双被伪装过的眼却亮的惊人。
金云恺不言不语,摆出了一副任说任骂的样子,手却轻柔的拂过了冷彻秋发顶,把翘起的那一缕头发给顺了回去
冷彻秋心里涌动的冷意被这么一顺也被压了回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弄,我都不想这些腌臜事儿污了寒儿的耳朵....”
对上这么个妹妹,金云恺能怎么着,只能点头应下轻哄着了
“放心吧...以后我让人在这周围护着,只要你不往家里带,绝对没问题。
”
听见这话,冷彻秋的脸黑了黑
“合着这一遭都是我自己找的呗.....”
金云恺顿时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哥说错了,哥保证,此事以后不会再有。”
冷彻秋扯了扯唇角,却不知在她那苍白的脸上,反倒凸显了这抹笑的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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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此时的边境,因为草原上每日的裹乱,戍守的将士们都过的十分辛苦。
战争不可开,若开便是生灵涂炭
可以是西梁发动,但绝不能是北域
他们这些人再也经不起帝王的猜忌了,他们虽然被抹掉了冷家军的名号,但却不能丢掉冷家军的精神
“若是将军还在就好了......”
副将感叹着,钢铁一般的汉子,眼圈却是红的。
一旁的将军手中握着长戟,他繁复摩搓着上面的花纹,好像在透过这长戟看着别的什么
“算了....将军赤子心性,便是在也只是会护着我们自己吃亏罢了,走也也好,就是....当年...可惜了姑娘啊.....”
望着城墙上的烈烈战旗,副将依稀看见了自己跟在男人伸手冲锋陷阵的样子,看着那茫茫草原仿佛也瞧见了男人与女子骑在马上耳鬓厮磨的场景。
“当年.....是将军你的兄长带着姑娘逃走的,如今,已是整整十三年了。”
这么多年,物是人非,若是活着早就该回到了,即是没回,那便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