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手指轻刮了一下命喜的鼻子,那被打断的鼻梁便瞬间恢复正常。
“好啦,我想呢,你现在应该是彻底不疼了。”
银枝笑眯眯的看着命喜,并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水。
“叔叔?”
命喜坐在沙发上,呆呆傻傻的盯着银枝看了半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嗯?”银枝不解。
“你刚刚看我的眼神,真的好像我叔叔……我想叔叔了。”
命喜一想起苏温言,委屈的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滑落,哽咽道:
“叔叔对我最好了,那天我心情不好,叔叔知道了,就立马抛下工作赶过来陪我……”
命喜抽抽搭搭的讲着苏温言对自己的种种好,银枝认真的聆听着。
等命喜停下来后,银枝站起身给他一个爱的抱抱,拍着他的后背说道:
“真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叔叔,只听你简单的描述,我就知道他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
“嗯嗯!”命喜连连点头“我叔叔是世界上最!最!最!最好的人!”
“他的脸上常常带着暖洋洋的笑容,对身边的每个人抱有善意。”
银枝抱着命喜静静听着,偶尔摸摸他的头,算做回应。
“叔叔总说世间百态,各有各的难处,万事不能做绝,就像人害怕黑暗,这份恐惧与生俱来,并且挥之不去”
“没有火就无法点燃文明,我们也可以做每一个火种,传承文明……”
命喜唠唠叨叨说了许久,给自己说哑了才停下。
接过银枝递给自己的水喝了一口,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我叔叔名字里就有一个温“字”呢,全名叫苏温言,是不是超级好听啊?”
“是!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当真是人如其名。”
命喜看着银枝笑眯眯的模样,看向自己的目光中。
透露出的是一种深刻的关怀和理解,就像是一位远古的智者,凝视着人们的内心。
“银枝……你?”
命喜被这样的眼神注视,内心不由升起一股异样的温暖。
也终于察觉出了哪里不对劲,银枝似乎不傻了呢。
这样想着,话便自然的从嘴里冒了出来,对银枝笑嘻嘻的说道:
“嘻嘻!银枝,我发现你不犯病的时候,还真看不出来你脑子不好使。”
银枝:“……”
银枝无语,只笑笑不说话,忽然被人从身后拦腰抱起。
回头一看,原来是苏向这个坏家伙,他见银枝一直和命喜说话不过来,终于是没了耐性。
黑着脸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丫子单手抱起银枝。
把他放到床上躺下,紧跟着欺身压下,双臂撑在银枝两侧。
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地注视着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
“我刚刚叫你过来,你故意给我装听不见是吧?”
银枝眨眨眼睛,目光充满了莫名其妙,摇摇头:
“没有呀,我记得我答应过你,等我忙完就过来的。”
“呵!”
听到银枝这样说,苏向冷哼了一声,随即伸手捏住银枝白嫩的耳垂,将它往外扯。
银枝痛呼了一声,伸出胳膊挡住苏向的动作,同时护住自己的耳朵,不解道:
“我说错什么了吗?”
“哼!你确定不是想躲着我才不过来的?”苏向挑眉反问。
“嗯呐~~”银枝肯定的点头。
见银枝不像是在撒谎,他才缓缓收起了自己的怒火,翻身躺在一边,将银枝搂到怀里说:
“好,既然这样,今晚就留下来,陪着我睡觉,可懂?”
银枝点点头,笑眯眯说道:“好,你是个乖孩子,我们让命喜也上来睡好吗?”
闻言,苏向微微蹙了蹙眉,转头看了一眼命喜。
命喜此时正站在床边,怯怯的抠着手指头,看到苏向的目光扫过来,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苏向无奈扶额,只得答应银枝,命喜兴奋得差点蹦起来。
夜晚。
苏向抱着银枝睡熟,而命喜则缩成小团,偷偷溜到了苏向背后。
靠近后小心翼翼的用脑袋蹭了他后背几下,然后闭上眼睛甜甜睡去。
……
再说回另一边。
苏阳安排好江南住下,又很快返回了自己的卧室。
推开门往床上一看,发现苏向和银枝没了踪影。
“看来是哥哥醒了以后,把银枝带走了,还是哥哥好,知道我肯定累死了,主动帮我照顾银枝……”
苏阳微笑自语着并未深究,而是径直走到衣柜,他之所以这么快又回来。
则是为了给江南拿一套睡衣,翻箱倒柜找出一套全新的回去递给江南。
“咚咚咚!”
苏阳来到江南房门口,敲响了她的房门,轻声喊道:
“江南,我来给你送睡衣。”
“哦,进来吧。”
苏阳听到她答应后,将房门推开,迈步走进房间。
江南坐在梳妆台,背对着苏阳,梳理着自己长长的秀发。
苏阳关上房门,一路走到她的面前,将衣服放在梳妆台上,说道: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女孩子的衣服,我就从自己的屋里拿了,不过这些都是全新的,也洗过熨烫过了。”
“除了上面这件蓝色的睡衣,考虑到你身上的这套肯定穿不了了。”
“所以我还另外拿了一套日常穿的休闲装,你看可以吗?”
江南嘴里叼着一根烟,费劲的梳理着头发,颇有些呲牙咧嘴的架势。
听到苏阳的话后瞄了一眼,点头道:
“可以!你穿过的也没事儿,我没那么多熊事事。”
苏阳点点头:“那没什么事情,我就不打扰你了,晚安。”
“等等!还真有一件事情。”
听到江南这样说,苏阳回过身来,疑惑的看着她:“什么事?”
只见江南伸手取掉了口中的香烟,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指了指自己头上的梳子:
“你帮我把头发梳开,我胳膊抬不起来了。”
“啊!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受伤了?”苏阳一愣,关切道。
“没事,就是打架的时候劲儿使大了,等缓过来就好了。”江南无所谓的耸耸肩。
苏阳点点头,二话不说,拿过梳子仔细帮她梳头。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要是换成旁人,早晚得传出点儿绯闻,但这两个人确是绝缘体!
因为他们两个,一个是大直男,一个是大直女。
所以就连这种有点暧昧的举动,他们也能整出点乐子来。
苏阳哪干过这种细活,手上没个轻重,扯的江南头皮生疼,嗷嗷乱叫:
“哎呦我去!轻点轻点,你拔猪毛呢?我的头皮都要被你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