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王皮阁罗暗自将五派掌门困于烛龙殿中,目前,藏剑山庄现任庄主叶英就被囚禁在这片宫殿里的龙跃殿中。
叶英不仅是藏剑山庄的庄主,更是天下罕见的用剑高手,他乃是前任庄主叶孟秋的长子,曾于第三次藏剑大会独斗明教法王,令藏剑一脉声名显赫。
自开元二十四年枫华谷之乱后,叶英深感时局动荡、决意闭关修无上心剑,而闭关前,他已初涉心剑之道。
要知天底下大多数用剑者,多是靠与同道中人切椴比试,取长补短,来提升实力,悟剑之途就是不断试剑、验证、苦修。
叶英却反其道而行,他从幼时习剑,心思百转千回,往往学上一招,只消看到敌人施展一式武技,脑海里思量无数,想出种种对策。
久而久之,他这以静制动、以慢打快的思考方式逐渐步入了剑道至理的境界。
他初窥心剑门径,不出一剑,却能在脑中演化出剑势万千。也知晓剑不在眼而在心,最开始时常闭眼参眼,后来请来的当世神医盛长风,以金针封穴的手法,使其失明,参悟剑道至理。
后因行功出了差池,导致气血逆冲,以致金针错位、双目皆盲。
再加上为了苦修心剑,他一直闭关不出,后来想要医治双眼也迟了最佳时机。
借此机会,叶英总算勘破剑道至理,无上心剑总算有所成就。
叶英枯坐于龙跃殿之中,他白发盲眼,双腿盘膝,这龙跃殿四周布满各种机关陷阵,再加上自己又中软筋散,一身功力只剩下一半都不到。
“这臭瞎子武功还真不错,前些日子我潜地偷袭差点被他一剑刺中要害。”
说话的是名为胡鞑的白眉鼠王,他擅于挖地潜伏,更有受人启发自创的翻天覆地法。
“那是自然,这心剑之术,是要自残双目才能修炼成的无上剑术,别看他是个瞎子,若非他中了软筋散,我们两个人只怕都挡他不住。”
青翼蝠王武逸青颇有自知之明,他清楚这叶英虽然目前窘迫,失陷于此地,可是一身修为不是浪得虚名,只看他只有五成功力,就能够力敌他与老胡,就知道这家伙手底下是真本事。
“按照南诏王的设想,每日给他半个时辰恢复功力与我们二人对决,伺机窥探藏剑剑术之奥秘,可惜和他切磋了多日,除了我二人身上的剑伤,却是没有探得这心剑术的轨迹。”
胡鞑与武逸青就在龙跃殿里,他们也没有避开这盲眼之人,大咧咧的开口,毕竟都到了这个地步,一身心剑修为受限的叶英也没办法杀出此地。
“哈哈哈,两位法王莫非是窥伺我的心剑之术,这恐怕只是痴心妄想啦,不过两位的功法都被我琢磨了个七八成,接下来再战下去,恐怕也拿不出什么新章程了……”叶英剑胆清刚,哪怕身陷囹囵,也不改初衷。
“哼。”
两大法王冷笑一声,也不做应答。他们方才已与叶英厮杀了一阵,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而叶英也是心中有苦自知,南诏一品堂下的“悲酥清风”与“软筋散”混合在一起,药效更强上一线,他在这里每多困上一天,功体就越发受到影响。
短时间之内,还能凭深厚的修为,以及藏剑一脉的问水诀心法强压下去,可是时间拖得越久,他的状况恐怕只会越来越糟糕。
“二弟那边大概已经收到具体情况了,我们六大派的人都被困在这里,武林中不可能没有半点动静,只是不知道救援何时到来……”
而且,这一次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南诏在黑龙沼这里布置严密,恐怕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敌人假借剑圣之名行事,必然有极大的图谋,只可惜我还无法看穿其中的隐秘……”
咦!有什么其他的动静,莫不是有人闯进来了。
叶英盲目之后,心剑之术反而大成,再加上听觉越发敏锐,蝉吟虫唱风声雨声,在他耳中都有别样声息,他听到远处的飞檐翘角处有衣袂翻飞的声音。
“好厉害的轻功,来者修为极高,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高手。”
轰隆!一掌掀起风霜无尽,来者闯入龙跃殿之后,也不废话什么,先是一招轰出,排山倒海一样的掌劲摧鼓之下,当即,龙跃殿仿佛被一阵狂风刮过,殿阁里所有的支梁架柱都在喀吱作响。
犹如飓风过境,又像是冰雪风暴一样的掌力入侵,而胡鞑与武逸青两位前任明教法王,都是面色大变,他们何时见过这么可怕的掌力,一掌出手,风云忽变,还有一股极寒冻气随之而来。
“快退。”
青翼蝠王武逸青当机立断,他双腿皆断,全赖机关蝠翼代替双脚移动,自创青翼翔空术,比寻常轻功还要厉害十倍。
他一声大喝,整个身形向后飘浮而去,他以明教功法驾驭自身真气,轻功与机关蝠翼配合,灵巧无比,宛如一只巨大的蝙蝠朝着空中飞扑而去。
他的动作快逾闪电,常人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的局面,也只有他这样动作轻灵的高手才有机会逃遁出去。
而白眉鼠王胡鞑也怒吼一声,大脚沉沉踩在地面,这使龙跃殿的地面暗格塌陷下去,他整个身子也朝着下方沉了进去。
这两位前法王,一个号称青蝠、另一个以白鼠为号,可见都是擅于逃遁之人,青翼翔空术青流绕体、驾空策虚;而翻地覆地法则是潜遁无形,入地无踪。
天下间比两人武功高的人不要说太多,可是想要追上两人杀死他们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青翼蝠王灵觉敏锐,一察觉对方的掌力强横无匹,更兼掌力一掀,就有极寒冻气如暴风一样袭来,深知这一掌不能抵挡。
他的逃遁信号一发出,一向谨慎到可以用“怕死”来形容的白眉鼠王就遁地而走,再强的敌人,只要他们全力欲逃,也休想追上来与他们一战。
只是这一次,两大法王明显错估了局势,他们这一次遭遇的敌人,有别于过去的敌人,想要从他手中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