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畟都下意识想要后退,但关关却早有预料,死死地抱着他的腰不放。
“你别胡闹!”樊畟都额头的汗越冒越多。
“胡闹什么?”关关仰着脖子道:“这是目前最有效的解决办法了,你就想要眼睁睁看着我的益气被吸走,敌人越来越强大,我却越来越接近死亡?”
平时她可头疼旁人把益气看得比什么都重了,这会拿来说服樊畟都却是顺手极了。
闻言,樊畟都果然一怔,表情有些纠结。
关关趁胜追击道:“你觉得是命重要还是贞操重要?”
“可、可是……”樊畟都有些结巴道:“在这里……你不觉得不适合吗?”
“有什么不适合的?”关关不解。
心下却有些偷笑,这人这样问,显然态度已经松动了。
樊畟都抿了抿嘴道:“粉花的主意识可能正用精神力观察着我们。”
“那就让它看啊,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就跟你看植物授粉一样,难道会脸红?对异植来说,看咱们做爱跟咱们看它们授粉一个意思。”别说旁观者是一株植物,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旁边看着,关关都不会觉得有压力。
她说得理直气壮,樊畟都哑口之余却是为难极了。
真的要做吗?
他这样问自己。
不得不承认,他对和眼前的女孩发生这种亲密关系并不排斥,但是还是觉得太仓促了。
而且,太突然了。
在他刚刚意识到自己其实并没有丧失情欲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研究一番自己的情况,就要……
哪怕关关表现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他也不认为她是真的毫不在乎。就像那些为了所谓的爱情轻易就将自己的身体交出去的女生,懵懵懂懂,其实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行为意识着什么。
因此,哪怕这会是关关主动,他始终觉得,这件事的主动权在自己身上,责任也在自己身上。
樊畟都正要开口拒绝,就见关关身体一软,眼见着要坐到地上,他连忙伸手将她抱住。
关关两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一边急喘气一边道:“它吸益气吸得更加厉害了。”
樊畟都闻言手就抖了一下,关关的情况虽然跟他不同,但也没有比他好多少,女性的寿命原本就只有男性的一半,继续这样下去……
【童女想要骗人的时候,真是一点破绽都没有。】魂玉界中,吸魂女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关关目光一利,瞬间便屏蔽了魂玉界中诸人的感知。
樊畟都从次元空间中取出一张床垫,顺势将关关放了上去。
对上关关越发迷离的目光,他开口问道:“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关关回答道。
“……不会后悔?”樊畟都问道。
“不会。”关关语气坚定。
樊畟都沉默片刻后,轻声道:“真的?”
“真的。”
关关都快不耐烦了,樊畟都突然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这个吻,怎么说呢……太平淡了,但是关关却感受到了其中的郑重和珍惜。
历来没心没肺的人心里突然就有些心虚。
正这样想,樊畟都的吻就再次落了下来,这一次不再是一触即离,他撬开她的唇,舌头温柔细致地在她的牙齿上轻舔,纠缠住她的舌头,一点一点厮磨吸吮,将她卷进了情欲的漩涡。
在关关的预想中,她的第一次必然是要占据主动权,好好疼爱一下对方,把该占便宜都占了,从里到外把对方吃掉的。
但事实上却是反了过来。
樊畟都倒是非常温柔,哪怕看得出动作生涩,但却极尽体贴。为免伤到她,她几次嫌弃他磨蹭想要加快进度都被他镇压了下来。偏偏他还无师自通地很擅长讨好她的身体,向来忠于自身欲望的关关根本就没办法拒绝他。
于是,一场在她眼中的欲望发泄因为主场的变更,竟是成了一场温柔到极致的缠绵。
哪怕心大如关关,也清晰感受到了对方没有言于口,但从一举一动中泄露出来的疼惜。
因为要将药效彻底解除,到了后半场,发现关关已经适应了他,樊畟都倒是放开了所有顾忌,彻底放纵了自己。
只是……
累极昏睡过去之前,关关有些迷糊地想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是哪里呢?
不同于关关,樊畟都哪怕也累极了,但却没有睡,他打不开关关的空间扣,因此在擦洗清理好关关的身体之后,只能从次元空间中取出一件自己的浴袍给关关穿上。
而他自己,稍作清理之后也穿上了一件浴袍坐到了关关身边。
见关关面色红润但体温正常,没有大量流汗,身上的益气也不再流失,樊畟都松了一口气之余却是睡不着了。
刚刚两人的时候,关关体内的益气突然涌进了他的身体,而他身体中的废气同样涌进了关关的体内。他那会思维有些迟钝,等反应过来时发现两者已经形成了循环,且关关体内的益气不但没有因此消耗反而还壮大了些许。情正浓时,堪堪确定了没有危险他便也顾不上深究,再次陷入了温柔乡。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是不得不思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会真正留意自身的时候,樊畟都才发现,不但关关体内的益气壮大了,他体内的废气也不再和原来那样暴虐,几乎是每时每刻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这种情况简直闻所未闻。
哪怕目前看来是好事,他也难免担心日后会出变故。
只是他实在太累了,坚持想到这里已经是极限,眼皮耷拉下来之前,他从次元空间抓了几个防御罩就丢了出去。
这些防御罩当然不足以抵御粉花主意识的攻击,但是,预警却是足够了。
樊畟都侧躺在关关身边,明明满心的忧虑,睡眼迷蒙间看到她乖巧的睡颜,还是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浅笑,伸手搭在她腰上,眉眼温柔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