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后院
陆辰逸今日身穿紫色刺绣花纹飞鱼服,戴乌纱帽,束鸾带,冷傲的眼神中仿佛没有焦距,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浑身充满萧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他静站在院中,紧握拳头凸出的骨头发白,脸色暗沉。
寻了十二年的仇人终于到了相见之时,心中的仇恨如熊熊烈火一样,快要将他即刻焚烧燃尽。
沈慕清拿着一叠信以及一个精致药瓶,泪眼婆娑地走到他身边。
“辰逸,你真的要另娶她人了?”。
陆辰逸缓缓松开手,双目微闭,他心痛到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低头哭的泣不成声。
“既然无法改变,我只有强迫自己去面对,兴许梦颜汐已得知到你要娶妻,同我一样难以接受,怕是不会再住在陆府”。
“我今早去过她房间,她什么都没有带走,无意间发现了这些信”。
沈慕清便将手中信纸递给他。
陆辰逸望着她手中的信纸,便镇定自若的接过,翻看着信中内容。
“梦颜汐骗了你,她从始至终都和上官云霄是一伙的,这样也好,早日认清她的真面目,对你并非不是一件坏事”。
“辰逸,这是上官云霄给她的毒药,名叫赤蝎毒,只要长期服用,先会伤及五脏六腑,功力尽失,最后便七窍流血而死”。
“从你被司马溯栽赃起,都是她和上官云霄的圈套,她很聪明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所以一开始便先装傻”。
“辰逸,你仔细想想,每当你遇难,她为何总是先知,你双眼失明,还是差点遭暗箭所伤,这绝不是偶然”。
“她中毒,再到女儿身被揭晓,都是她的计划中,为的就是让你彻底信任她爱上她,才好对你下手”。
这些信中所述都是上官云霄交代给梦颜汐的任务,对陆辰逸而言这些信是不可能动摇他对梦颜汐的信任,他便将手中信扔向沈慕清怀中,眼神如利剑一般望着她,冷声道:
“慕清,你拿这些信给我看,目的何在,我最清楚不过,你是认为我识人不准?那么你呢?我是不是也要怀疑你?”。
陆辰逸说罢,便转身离去,沈慕青哭喊道:
“辰逸,你这般护着她,可是她不一定,你几日后便会另娶她人,你认为梦颜汐会不恨你?”。
这时,秦风匆忙走进后院,作揖道:
“大人,我们将梦政南关押了起来,上官云霄要见你”。
陆辰逸本想开口询问梦颜汐情况时,却发现已于事无补,既然将梦政南抓来,足以证明他已决定断了这份不该有的感情,他无法做到和仇人女儿在一起,这个撕心之痛,将他的心过生生撕成两半。
“陆辰逸……”。
上官云霄满眼愤怒的闯了进来。
“你们都下去……”。
“是,大人”。
秦风和沈慕清便离开后院。
陆辰逸自知他来所为何事,但依然不见梦颜汐,抓了她的父亲,以她的性格肯定会来质问,倒让他心中不由的担心,她到底去了哪?。
“陆辰逸,你为何抓梦政南?他可是汐儿的父亲,你疯了?”。
“我抓他自有我的道理,我无需向你交代”。
上官云霄望着眼前这个冷漠无情的男子,令他不禁摇头。
“你果真冷血无情,抓人你真的不顾及任何人,若让汐儿知道,你这样做会令她伤心”。
陆辰逸不屑一笑,违心地说道:
“她伤不伤心与我有何关系?回去告诉她,我陆辰逸从此和她无任何瓜葛”。
上官云霄顿时膛目结舌,发现陆辰逸今日简直判若两人,比他想象的更要无情无义,原本想利用他对梦颜汐的感情,来作威胁,如今一切让他措手不及。
“陆辰逸,你的狠无人能及”。
“那你告诉我,梦政南犯了什么罪,让你如此兴师动众?”。
陆辰逸眼神犀利的盯着他。
“这是他和我陆家的恩怨,若你真想知道,回去问他夫人可知十二年前梦政南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想必她会告诉你”。
他说罢,便大步向前走去。
“慢着”。
上官云霄挡在他面前,蹙眉道:
“好,我回去定会询问明白,那你便将汐儿交出来,她昨日被梦政南打了,浑身是伤,我带她回府养伤”。
陆辰逸一听梦颜汐被打了,顿时心如刀绞,仅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何事?她既没有来找他,又不在上官府,她莫非出了事,令他心急如焚,但始终保持着冷漠的态度。
“她不在我这里”。
“陆辰逸,你够可以的”。
上官云霄便拂袖离去。
陆辰逸疾步朝前院走去,秦风见状立即跟上前。
“大人,你要去大牢?”。
他顿时停下脚步,一脸严肃地望向秦风。
“昨夜我在书房时,汐儿可来找我?”。
秦风顿时低下头。
“说话”。
“大……大人,汐儿是来找过你,是我没有让她进去找你,毕竟你们已不可能,我怕你无法面对她,便将她拦在门外”。
“你可说了什么?”。
“向她说了大人你的经历,希望她能谅解大人接下来做的任何事情”。
陆辰逸听后勃然大怒。
“秦风,我的事情何时由你来做主?我和汐儿的之间的事,谁允许你来插手?”。
“我只是为了大人好”。
“你还说了什么?”。
秦风连忙摇头,突然想到梦颜汐临走时对他交代的话,急忙说道:
“大人,汐儿要我对你说,要你一定去上官府,向她爹娘提亲”。
陆辰逸听后,便知道梦颜汐被打的原因,双手紧紧握拳。
他正要朝门口走去时,见沈修染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
“逸儿,你派人将我接下山,是出了什么事?”。
陆辰逸大步上前。
“师父,尹贺已找到,被我正关在大牢,是等师父同我一起去审问他,毕竟你们曾是结拜兄弟,看师父可否能认出他”。
沈修染顿时怒目切齿,这十二年来,他没有一日睡的安宁,想到陆忠妇女惨死的画面,令他咬牙切齿。
他仰天悲鸣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苍天有眼,大哥大嫂,你们终于可以瞑目了”。
陆辰逸眼眶湿润,拳头被他攥的嘎嘎作响。
“逸儿,快带我去见他”。
“是,师父”。
他心情复杂地带沈修染去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