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你为什么要打伤他?”。
梦颜汐一脸怒气的甩开他的手,便连忙转身跑到楚岩身边。
她扶起楚岩,墨尘猝不及防的这一掌打的楚岩着实很重,他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迹。
“楚岩,我送你回房,蕊心快去请大夫”。
“是,主子”。蕊心慌忙地朝门口跑去。
墨尘站在原地看着梦颜汐扶楚岩走进房间,内心波澜起伏,双手紧紧握拳。
房间
“来,小心”。
梦颜汐扶着楚岩躺在床上,并为他盖上被子,楚岩立即抓住她,语气恳切道:
“离开京城吧”。
梦颜汐便顺势坐到床边,拂开楚岩的手。
“为什么要让我离开,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楚岩我希望你能对我以诚相待”。
楚岩躲闪开梦颜汐的眼神,垂下眼摇了摇头。
“离开吧,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不然就来不及了”。
梦颜汐缓缓起身,不禁一声冷笑。
“既然你不愿说,那便不要再说让我离开京城”。
“蕊心去请大夫了,想必已在来的路上,你好好养伤,我还有事,先走了”。
“梦颜汐”。
楚岩突然放声喊道,走到门口的她即可停下脚步,未转过身,只听他继续说道:
“你可有一丝拿我当朋友?可有一丝真心待过我?”。
这句话说的令人心头一揪,楚岩此时已站在梦颜汐身后,红润的双眼中充满了期待,梦颜汐依然未转过身看他,只是淡淡地说道:
“真心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不值钱,倘若你认识我早一点,兴许我会认你这个朋友,可如今的我已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所以说,你从来没有承认我这个人,甚至对我一直处于戒备,对吗?”。
“是,我对你一直心存怀疑,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是你非要挤进我的生活”。
此话一出,让楚岩彻底认清了在梦颜汐心里的位置,真是讽刺之极,倒头来是竟是他自作多情。
处处为她着想,最后不但未能换她一点真心,反而让自己觉得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简直可悲、可怜更可恨。
他捂着胸口,擦去眼角泪水,走到梦颜汐身边,侧过头看着她,苦涩一笑。
“梦颜汐,你让我领教了什么叫铁石心肠,什么叫无情无义,我终于看清了你,你不配让我楚岩再对你好”。
说罢,楚岩便头也不回的朝大门走去,他心寒了、冷了。若可以此生都不愿再看到梦颜汐,她是生、是死再与他无任何关系。
梦颜汐像被人点了穴一样,纹丝不动地站在门口,两眼无神,喉咙像是被什么噎住似的,难受的说不出话来,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何要说出这般伤人的话。
“主子,大夫来了”。蕊心和大夫匆匆走到她面前。
“让大夫回去吧,楚岩走了”。
“走了?”。
蕊心不信,立即冲进房间,看到床上空无一人,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便跑到梦颜汐身边。
“主子,楚公子去哪了?他去哪了?”。
梦颜汐微微转过头,看着泪流满面的蕊心,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思,便伸手擦去她的泪痕。
“主子,你说话啊,他到底去哪了?何时能回来?”。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主子,你和楚公子到底闹什么别扭了,他为什么要走,你们是不是又争吵了”。
梦颜汐摇了摇头,便朝厅堂走去,原以为墨尘还在等她,谁知他也离开了,这让她突然失了主意,便重重地坐在台阶上,呆呆地望着冷清的小院。
蕊心眼泪婆娑地走到她身边,慢慢蹲下身,也朝院中看去,这里只剩下她和梦颜汐两人了,哽咽道:
“主子,对不起,刚才是我一时心急,才会冲你喊,对不起”。
梦颜汐极力掩饰着内心痛苦,一脸平静地说道:
“蕊心,我不断在伤害身边对我好的人,他们离开是应该的,不知何时起,我开始怕他们对我好,我怕好的背后是目的,我好累,真的好累,我不断给自己说,等眼下的事处理完,我便离开京城,只要离开这里,我便认为一切都没有发生,可是我的心不再如初,剩下的只是疲惫和伤痕累累”。
蕊心能感受到她的无力和无助,便将她紧紧抱住,哭泣道:
“主子,其实我都知道,你和楚公子什么事都没有,你爱的是那个陆辰逸陆大人,孩子也是陆大人的,我都知道,即使你不说,我都看在眼里,在主子心里一直深爱着他”。
“无论主子曾经是怎样,还是现在变成什么样,蕊心永远认你这个主子,你去哪,我便去哪,请让我永远陪着你”。
“谢谢你蕊心”
梦颜汐说着便靠在蕊心肩上,两人彼此相依着,她缓缓闭上眼,一颗泪水从眼角缓缓滑落。
“蕊心,你最想去哪里?”。
“我想去大理,听说那里青山绿水,见纵马高歌,云淡风轻,天高海蓝,苍山如屏叠翠,美景如画”。
就这样,蕊心连绵不绝的讲述大理景色,梦颜汐嘴角挂着笑容靠在她肩上倾听。
暮色袭来,月色昏晕,星光稀疏。
皇上赐了一座宅院给顾锦恩,位于西街,原来离梦颜汐的府邸仅有一条街之近。
当所有宾客相依离开后,上官云霄站在庭院中,此刻的心情难以用语言描述,他摇晃着醉酒的身子朝池塘边走去,身体像是抽干一样,重重地坐在石凳上,半天缓不过来神,紧绷的心没有得到一丝松懈。
心中就是很是憋屈,便愤恨地脱下婚服直接扔在地上,这时,几个婢女匆匆走来。
“驸马,您怎么坐这里?还请驸马前往喜房,不可让公主久等”。
“下去”。
“这……”。
“我让你们下去,听见没有”。
婢女之间面面相觑,不知上官云霄为何会发火,无奈之下只好先行退下。
喜房
本以为顾锦恩会为上官云霄迟迟不肯进来,而撒泼发火,谁承想她竟在房间欢呼雀跃,高兴的手舞足蹈,还让婢女为她摘下繁琐的凤冠,又是喝酒,又是大口吃东西,完全没有一点公主的形象。
跟随她多年的宫女小蛮,刚一进门,被眼前的一幕所吃惊,便急忙制止道:
“我的天,公主您这是怎么了?驸马一会就要进来,若看到您这副样子,怕是要吓到驸马”。
顾锦恩一边吃着鸡腿,一边喝着小酒,笑呵呵的说道:
“哈哈哈,我终于冲出牢笼,这下再也没有人管我了,我想怎样就怎样,他上官云霄也是解救我出牢笼的恩人,一会本公主还要好生谢谢他”。
“公主,您原来并非喜欢驸马啊?就是想获得自由之身?”。
此话一处,顾锦恩咬在嘴里的鸡腿顿时停了下来,朝身后椅子一座,撅着小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转了转,思索半响后,说道:
“喜欢是喜欢,不过我更喜欢自由,哈哈”。
说着她又乐呵地放下鸡腿,顺手又拿起一颗葡萄往嘴里一扔,靠在椅背上,一脸享受的模样。
正当这时,几个婢女走进,向顾锦恩行礼道:
“公主,驸马好像醉酒了,一直独自坐在池塘边,外面天寒地冻,若驸马染了风寒,这可如何是好?”。
“奴婢几人去叫时,被驸马赶了回来,公主,要不您去瞧瞧”。
“岂有此理,洞房花烛,驸马敢让公主久等,驸马这是要给公主一个下马威不成?”。小蛮愤愤不平道。
“哎呀,他若想待便待上一整夜,别理他”。
顾锦恩笑眯眯地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身边的小蛮轻轻拽了拽她。
“公主,您不能太放任驸马,大婚当夜他就敢如此,成心不拿您当回事,若传出岂不是有毁公主声誉”。
“嗯?什么声誉?”。
“他们会说公主怕驸马,洞房花烛就敢冷落您,今后可怎么办?您可是堂堂的一国公主,岂能受这般委屈,往后这里所有人都要敬你,若您不管,他们会不听您的管教,更不拿您当回事,所以您要宣夺主权”。
“啊?是这样吗?”。
“嗯,是这样的公主”。
顾锦恩蹙了蹙眉头,两眼滴溜一转,发觉小蛮说是在理,便立马从椅子上起身,鼓着小嘴。
“来人,给我将驸马扔进池塘”。
“啊?”。
在场婢女瞬间膛目结舌地望着顾锦恩,小蛮更是一脸无奈,连忙说道:
“公主,您这是作甚?干嘛要将驸马扔进池塘啊?”。
“你不是说让我树立威严,那就扔他进池塘,这样不就知道我厉害了”。
“我的天呐,公主您别忘了今日是您大婚,现在又是您要和驸马入洞房,要让驸马和您入洞房才是最重要的”。
顾锦恩的嘴越发更翘,她不喜欢拐弯抹角,不耐烦地丢下一句话,便带着人离开喜房。
“麻烦死了,你们随我去找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