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但愿你只是在做梦
陆家庄园。
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叶海凝觉得浑身无力,走路都有点轻飘飘的感觉,身子好冷好冷……
“三少奶奶,你几天去哪儿了啊,怎么脸色这么差?”管家看到她脸色苍白,走路都有点不太稳的样子,不会是生病了吧。
她摇了摇头,可是连摇头都会觉得头痛,脑袋里好像装了满满的小石子,一摇晃,哗啦啦作响,好吵,好头痛。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我先去睡一下。”可是没等她走到了楼梯处,身子就软绵绵的倒在了地面上,失去了意识,眼前一片黑暗。
整整冲了一个小时的冷水,怎么可能不生病?况且她的身体素质也不是很好,这样更容易生病了。
管家见状立刻跑了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吓人!好像沸腾的开水一样。
“三少奶奶?醒醒!醒醒!吴妈去找刘医生!”
“哦哦,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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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陆家卧室里的床上,手上被扎着针,输液管一直往上通向了那瓶点滴瓶。
旁边传来了刘医生叮嘱的声音:“这个药在她醒了之后给她吃,然后打完这两瓶点滴,她高烧四十度,而且身体素质不是很好,扛不过去。”
叶海凝坐起了身子,拔掉了手上的输液针,然后起床直奔向了浴室里面,这动静引起了一旁的刘医生和管家的注意,可谁也没有能够来得及拦住她。
就听见‘啪’的一声,浴室门被狠狠地关上,然后从里面传来了一阵哗哗流水的声音,谁也不知道叶海凝在里面干什么。
管家和刘医生看到这一幕都赶紧冲到了浴室门前,使劲的敲着门……
“三少奶奶,开开门啊!你现在还是发高烧呢!怎么能把管子拔掉了呢!”
“三少奶奶,快出来啊!你身子现在很虚弱,不能再冲冷水了!”
“冷水?快开开门啊!开开门啊!”
喊了半天也没有得到回应,管家和刘医生都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了。
“三少奶奶这是怎么了,生着病,怎么能冲冷水澡呢!”
“不然给三少爷打电话吧!我看我们是不行了!”
“好!”
……
浴室里面,叶海凝又不顾生病的身体走到了花洒前,打开了冷水开关,冷水全部都冲在了自己的身上,很难受,冷得颤抖,可是心里却舒服了很多。
她软绵绵的身子靠在墙壁上无力的慢慢滑落到了地面上,她抱着自己坐在花洒下面,任由冷水冲洗着她的身体,衣服也湿透了,但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这刺激的冷水。
“呜呜……”
忽然,叶海凝抱着自己小声的哭了出来,心里很委屈,很难受!想要发泄,却没有地方可以让她发泄,只能这样折磨着自己的身体。
不是明明想好了不再难过,算扯平了吗,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感觉好像有人在掐着她的脖子,快要窒息的感觉。
滚烫的眼泪从脸颊上滑落,冰凉的水流却瞬间和眼泪混合在一起了,让眼泪没有了温度。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我的错……为什么现在会这样,混蛋!混蛋!我要杀了你!”
空荡荡的浴室里面只有水流哗哗落地的声音,还有她愤怒的怒骂声,可她的怒火还是没有得到一丝的发泄,只能够任由冷水浇灭她的怒火。
好冷……真的好冷好冷,就算这样,也不想离开这刺骨的冷水。
直到……
‘砰’地一声,浴室的门被一脚踹开,她隔着从头顶上空落下的冷水看到了陆非凡一脸愤怒的走了进来,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将她从花洒下拉了起来,冲着她怒吼道:“你他妈发什么疯!”
“不用你管!”她的身子冷得在哆嗦,却倔强的说出了这四个字,一看到他眼泪又开始止不住的流,不知是委屈,还是耻辱。
陆非凡的身上也被溅到了很多水珠,目光凶狠的瞪着她,浑身都是杀气。没有再说什么,却直接将她扛在了肩上往浴室外走去……
“放开我!我都说了不用你管我!不用!”叶海凝极力的挣扎着,也许真的体力消耗尽了,挣扎了几下之后便没有了任何力气,脑子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
叶海凝重新躺回了床上,又整整冲了一个小时的冷水,身体更烫了,没人知道她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睡着的她很安静,乖乖地躺在床上,输液管也重新扎在了她的手上……
刘医生给她检查了一翻,说:“病情加重了,本来打完那两瓶点滴就没事了,但是却又淋了一个小时的冷水,发烧加咳嗽,这两瓶点滴打完,如果还是没有效果的话,就直接送医院吧。”
“那我去吩咐吴妈给三少奶奶熬一碗姜汤,给她驱驱寒……”
陆非凡坐在床边缘处,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样子,冷声命令道:“都出去吧。”
管家还想说些什么,看这副画面还是算了,拉着刘医生离开了卧室里面,顺便关上了门。
他拿着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叶海凝额头上一层薄薄的细密汗珠,俊颜紧绷,紧1;紧抿着双唇,这个该死的女人!
昏睡中的叶海凝似乎梦到了什么噩梦,在梦中一脸紧张的抓住了他的手呓语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要故意要背叛你的,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好痛苦……”
她轻如微风的声音还是被陆非凡一字一句的全部听进了耳中,为她擦汗的动作在半空中定格,脸色变得阴沉恐怖,身体里的血液在慢慢的开始沸腾!
“对不起……可是,你在乎吗……你在乎吗……”梦中的她表情又变得有些忧伤,她想知道某人会在乎吗,会吗?手紧紧的抓着陆非凡的手不肯松开,仿佛找到了心灵的寄托。
陆非凡拿着毛巾定格在半空中的手又重新为她擦掉了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声音低沉又可怕的响起:“但愿你只是在做梦,等你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