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话还没说完,便被谢清晚冷冷打断:“有人睡在我屋内,多出的呼吸会打搅我歇息,夫君好意我心领了,白露,送夫君出去吧。”
“你……罢了,念在你有伤在身,而且今日也是我没有注意,才会叫你不慎过敏,便不与你多做计较了,但是,夫人你要记住了,你我是夫君,从古至今,
“便没有妻子将丈夫拒之门外的道理,下一次,我可便没有这么好说话了,希望夫人能够见好便收,我们才能好好的过日子。”
谁要和他好好过日子,不久的将来,她便会彻底的摆脱裴家,重获自由!
“夫君好走不送。”
见谢清晚面色不变,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样子,裴知衍只能憋了一团火,甩袖离开了玉清苑。
刚出了玉清苑,凝香居的女使三春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世子,叶小娘知晓您今日里外奔波,必然是累坏了,在院中为您准备了药浴候着您。”
裴知衍脚步一顿,若是换做之前,裴知衍在谢清晚这里受了气,必然是会去凝香居顺气的。
但他回头看了玉清苑一眼,在他离开之后,主屋便一片漆黑,显然是谢清晚熄了灯,已经歇下了。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赶他走,不待见他是吧?
裴知衍深吸一口气,沉着脸道:“今日我很忙,便不过去了,让思思早些休息吧。”
不等三春再说什么,裴知衍已经大步流星的往修竹阁方向而去。
叶思思在屋中左等右等,却只等来裴知衍以事务繁忙为由,直接回了修竹阁。
“姑娘,世子并未歇在玉清苑,说明是真的有事情要忙,而不是故意不来陪您。”
虽然三春这么安慰,但叶思思还是非常恼火,“从前知衍哥哥是不会这么对我的,便算是再忙,他也会抽出时间来陪我,哄我高兴,他是不是真的对谢清晚产生感情了?”
叶思思开始害怕了,她能离开赣南,从穷乡僻壤的村子,来到繁华的上京,住进这豪华的大宅子,靠的便是裴知衍对她的宠爱与在意。
若是裴知衍对她的感情淡了,她孤身一人,还如何能在侯府站住脚?
“姑娘您别太担心,您肚子里还怀着侯府唯一的曾孙,光是这一点,便算是大娘子坐在主母的位置上,也动不得您,您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将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叶思思抚摸着小腹,心中却是在盘算,“孩子自然是要平安生下,但是我也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万一在我待产期间,谢清晚勾引了知衍哥哥,也有了身孕,我这孩子岂非是白生了?”
二房和谢清晚之间的恩怨可是不小,她得要好好的谋算,该如何利用,只有将谢清晚赶出裴家,她才有机会成为裴家当家主母!
静园。
裴景庭才忙好,沐浴净身后,回到主屋。
楚河便提着食盒,乐呵呵的进来了,“爷,我回来了,这是谢娘子让属下带给您的!”
裴景庭看到食盒,便蹙了冷眉,“看来你是没将我说的话传达到位?”
“不是的爷,食盒里装的都是谢娘子之前做的蜜饯果子,谢娘子只是命人蒸熟了而已,她并未亲自下厨,爷您只管放心!”
听到这话,裴景庭的面色才算是稍微缓和了些。
“爷,谢娘子还特意嘱咐了一句,她在食盒里放了另外一样东西,很重要,一定要您亲自查看!”
爷那么聪明,应该能听出他暗示里头藏了定情信物吧?
果然,裴景庭的面色柔和了许多,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将盒盖打开。
一层两层,并未找到什么定情信物,只有一封信笺。
楚河还一脸困惑:“咦没有吗?不应该呀,蒹葭还特意叮嘱了我,难道是我走得太着急,不小心掉了?”
裴景庭沉下面色,他便不应该轻信楚河这张嘴,谢清晚那样性子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暗送定情信物这般出格的事情。
也不对,他为何会顺着楚河的想法,觉得谢清晚会送什么别出心裁的物件?
裴景庭这才察觉到自己此刻的想法很不对劲,拆开信笺,将信上的内容扫了一遍,便丢进炉火中烧了个一干二净。
“爷,难道谢娘子是在信中互诉衷肠吗……”
楚河贼头贼脑的探过来想看,裴景庭给了他一记冷眼。
“明日申时,去高府传个话……”
待楚河领命退下后,裴景庭看着鎏金铜炉内,跳跃着的火光,心中那一点不舒服,一点一点的扩散,直至无法再忽略。
次日申时很快便到了,谢清晚已经提前到了正厅,裴惜月也紧随其后到了。
“长嫂,有一句话月儿也不知当说不当说,先前因为嫁妆的事儿,二房几次三番寻长嫂你的麻烦,倘若这次我没能胜过三姐姐,让三姐姐嫁到了高家,有高家这样的高门撑腰,恐怕到时,二房会更加肆无忌惮的来找长嫂你的麻烦吧?”
见裴惜墨还没来,裴惜月便趁机在谢清晚的面前吹耳旁风。
就她这点儿小伎俩,在谢清晚的面前都不够看的。
谢清晚微微一笑,未曾言语,便有一道恼火的声音随之响起:“四妹妹这是怕自己绣工不行,便把主意打在了歪门邪道上,企图诋毁我们二房与长嫂之间的关系,来达到嫁入高府的目的?”
裴惜月丝毫不怕被裴惜墨听见,哪怕被当场抓包了,也依然面不改色。
“我说的都是实话,为了还债,三姐姐可是将自己大半的嫁妆,都给了长嫂用以抵债,三姐姐敢当着长嫂的面发誓,你并未因此而记恨上她,也不会想着日后飞黄腾达了,而趁机报复吗?”
裴惜墨冷笑:“身为裴家姑娘,自是识大体,知礼节,更何况,长嫂嫁妆一事,本便是我们二房有错在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怎会记恨长嫂?”
“三姑娘与四姑娘的心思,我都明白,至于是否有其他心思,日久见人心,不急,眼下还是要以高家之事为首要,帕子两位姑娘可都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