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道:“这是高府后门,裴小娘既是妾室,自然是没法与你的姐姐裴大娘子相比,妾室只能从侧门抬入府,这点儿规矩,裴小娘身为侯府千金,不会不懂吧?”
裴惜月满脸不相信,“什么妾室?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是高家二公子的嫡妻,二公子分明答应了要娶我为妻的,不可能会让我做妾,这不可能!”
“我只是按照高家吩咐的来办,至于裴小娘是如何从嫡妻变成妾室的,你还是自己去问二公子吧,抬进门!”
裴惜月自然不肯进门,一旦她从侧门被抬进去,那她就真的只能做个妾室了!
“我不!我要见二公子,我要见贵妃娘娘!这不可能的,高家上门分明便是许了我嫡妻之位,这一定是搞错了,我要从正门进去,我是二公子的妻子,不是妾室!”
裴惜月死死抓住花轿不肯松手,嚷嚷着自己不是妾而是妻。
嗓门之大,将过路的人都给吸引下来看热闹。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她抬进来,若是耽搁了吉时,主君可是会怪罪的!”
管事出现在后门,见裴惜月不肯进门,便抬手示意轿夫直接粗鲁的将裴惜月从花轿上扒拉下来,强行抬进府中。
“你们放开我,我不要做妾,这一定是搞错了……”
“堵住她的嘴!”
裴惜月还没叫嚷完,便被一块布给塞住了嘴巴,抬着从侧门进入高家。
只有正妻,才能在正厅内,向主君和主母行儿媳叩拜礼,和夫婿拜天地,而妾室非但只能从侧门进,连拜天地这一流程也没有,就被直接抬进了婚房之内。
裴惜墨也并不知晓裴惜月是以妾室的身份进门的,当她到了正厅之后,高太师和高夫人就坐在主位。
而原本同她一道出嫁的裴惜月,却是迟迟未现身,这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裴惜墨心中疑惑之时,便见一个小厮抱着一只公鸡走了进来。
“天儿身子不适,便由这只公鸡代为拜堂吧。”
裴惜墨震惊不已,“公爹,新婚之日,怎么能让一只公鸡来代替新郎官?这是不是太……不合规矩了?”
“怎么,你这个刚过门的新妇,是在教我这个公爹该如何行事吗?”
听出了高太师语气中的不悦,裴惜墨慌忙跪下赔罪:“公爹息怒,儿媳并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没有异议,那便拜堂吧。”
高承天还活着,只是傻了而已,高家却还是让一只公鸡和裴惜墨拜堂,显然是没将裴家放在眼里。
此事明日一传扬出去,裴家又是丢尽了颜面。
可裴惜墨人在屋檐下,哪怕知道这会给娘家丢人,还是迫于淫威,和公鸡拜了天地。
给她等着吧,高太师他们总是会老会死的,到时候,这高家还不得是她这个正房大娘子的?
“送入洞房!”
裴惜墨想着,反正高承天已经是个傻子,洞房花烛夜他必然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的。
谁知,她刚进入花房,便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流着哈喇子便朝着她扑了过来。
“新娘子,要亲亲!新娘子,要亲亲!”
前一秒还庆幸对方是个傻子,对自己做不了什么的裴惜墨,一看到高承天流着哈喇子就朝着她扑了过去,吓得魂儿都快没了。
“你别过来!别过来!”
“新娘子,亲亲,躲猫猫,好玩儿,好玩儿!”
裴惜墨越是躲,高承天便越是兴奋。
于是乎,两个人便在婚房内上演了你追我赶的场面。
而另一边,裴惜月被人强行带进高府,丢进了婚房内,等她想出去之时,却发现房门已经被反锁了。
“放我出去!我可是二公子的嫡妻,谁允许你们敢这么对我的?我要见二公子,我要见二公子!”
裴惜月嘴巴都喊干了,外头却无人搭理她。
虽然她不断的自我安慰,但她却是越来越不心安。
高承庆分明是亲口答应了要娶她为妻的,怎么可能会让她做妾?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只要她见到高承庆,就一定能恢复二房嫡妻的身份了!
这时,外头传来了脚步声,紧随着,屋外的锁便开了,有人影推门而进。
发现来人乃是高承庆之后,裴惜月立时便委屈的红了眼眶,上前扑到高承庆的怀中,搂住他的腰。
“夫君,府中的人搞错了,竟然将我从侧门抬了进来,我是夫君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呀,我们还未曾拜高堂,是不是快到时辰了?咱们若是不快些过去,怕是会让公爹和婆母不高兴……”
裴惜月还一心念着要去正厅拜堂,但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只大手捏住了下颔。
“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怎么不记得,我今日要娶妻?不过是纳一个无关紧要的妾室罢了,何须费心?”
裴惜月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不、不可能,那日在国清寺,你分明是答应了我的,贵妃娘娘也可作证……”
高承庆听得直笑,“我只说会让你进高家的门,可没说让你以什么身份进门,胆敢算计到我的头上,还以此为要挟,你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肥呀,你说说,我该如何惩罚一个胆大包天之人,才能泄气呢?”
在说话的同时,高承庆捏着裴惜月下颔的力道逐渐加重。
裴惜月被他眼中的狠辣吓得想往后退,但高承庆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一把粗暴的掐住她的腰,将她强行圈固住。
“我、我没有算计夫君,我……我是真的爱慕夫君,请夫君相信我……”
美人楚楚可怜的落泪,可非但没有引起高承庆的怜悯之心,反而是让他嗤笑了声,眼中爬上一寸寸疯狂的血腥。
“哦是吗,原来你这么爱慕我呢?既然你如此一片痴心,我自然是要好好的享受,才不枉费你这一番用心呀。”
说着,高承庆便将裴惜月一把提了起来,裴惜月是见识过高承庆在床榻上的暴戾,本能的便想跑。
但高承庆怎会给她逃跑的机会,一下子将她扔到了床榻之上。
裴惜月想起身,但双手往床榻上一摸,却是摸到了冰凉的硬物。
低头一瞧,却发现竟然是镣铐!
“看见镣铐了?先前在国清寺,多有放不开,玩儿得不够尽兴,但是今晚,长夜漫漫,你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