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刀剑,前一刻还在大放厥词的谢宏远,下一刻便屁滚尿流的跑了。
“什么玩意儿,竟然还敢冒充太子妃娘娘的父亲,真是活腻了!”
候在宫外的小厮瞧见谢宏远狼狈不堪,逃命似的跑回来,忙上前搀扶住他,“主君,您没事儿吧?这么快便见到五姑娘了吗?”
“这该死的臭丫头,飞黄腾达了,竟然敢不认我,还让守门侍卫将我给驱赶出来了,实在是可恶!”
小厮跟在谢宏远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自然也清楚谢家的情况,谢宏远可从来没有将谢清晚当女儿来看。
而且谢宏远先前可是做了不少不是人的事儿,就好比沈氏刚过世,谢宏远便迫不及待的将外室汪氏以续弦的身份给抬进了门。
因为这事儿,还让大公子谢清安一气之下前往北疆从军。
这不,如今谢清安荣归故里,被册封金吾卫中郎将,本该是连带着整个谢家都光宗耀祖的大喜事儿。
但因为谢宏远先前对原配以及其儿女的骚操作,以至于谢清安至今都不肯回谢家,也不肯认谢宏远这个父亲。
这才闹出了上次在宫宴上,谢宏远想讨好谢清安,反而还被他冷嘲热讽了一番,没脸的走开了。
如今谢清晚不肯认谢宏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是谢宏远自己没有拎清,如今被驱赶出来了,也纯属是他活该。
吃了一肚子灰的谢宏远,只能灰溜溜的打道回府。
一进门,汪氏便着急忙慌的出来相迎。
“夫君,你猜我今日在外头听到了什么风声?你猜猜,先前在宫宴上闹得沸沸扬扬,将太子殿下给迷得神魂颠倒的太子妃,究竟是何许人也?”
提到这个,谢宏远便是一肚子的气,“还能是谁,便是谢清晚那个该死的臭丫头!”
“夫君你已经知晓此事了?可小声着点儿,先入府再说,那丫头眼下毕竟是太子妃,是皇家的人了,擅自非议皇族,若是传扬了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谢宏远心头一惊,但面子上他又不想掉,便一面往府内走,一面不甘示弱道:“她是我的亲生女儿,身上与我流着一样的血,她是皇族人,那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也是,有什么可怕的?”
嘴上虽是这么硬气,但脚步却是不停,在入府之后,还怕会被他人听见,立即叫门房将正门给关上,这才放心的嚷嚷起来。
“夫君,如今这丫头飞黄腾达了,那咱们家也是皇亲了,圣上便只有太子殿下这么一个皇子,将来这皇位必然便是太子的,一旦太子顺利登基,那咱们谢家便是国舅了呢!”
汪氏还在乐呵呵的盘算着,沾了皇亲这层光,会给他们带来多少方便,却没注意到谢宏远的面色却并不怎么好。
“对了夫君,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入宫去与这丫头好好说说,让她在太子殿下面前,为咱们屿哥儿谋一份差事,少说也得是六品往上吧?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咱们眼下便一道入宫如何?”
见汪氏要去东宫,谢宏远这才拉住人开了口:“去什么东宫,我已经去过了,那该死的臭丫头,竟然不肯认我,还让守门的侍卫将我给赶了出来,真是气煞我也!”
汪氏的笑容一僵,面目也有些狰狞了起来,“什么,这臭丫头竟然敢如此无礼?不过就是一个被休了的破鞋,也不知她使了什么狐媚腰子的手段,才能被太子给瞧上,
“如今发迹了,便转头不认娘家人了?呵,她想得美,她的身上既是流着谢家的血,这辈子都别想与谢家摆脱关系!”
说着便去拉谢宏远,“走夫君,咱们眼下便去东宫理论,谢清晚成为太子妃,一朝麻雀变凤凰,便不认亲人,一旦这桩丑事传扬了出去,叫皇族丢了脸面,我便不信,她还能坐得住,还不得乖乖的回来认我们?”
但这次谢宏远却没有再犯蠢,而是将汪氏给拉住了。
“夫人,此事不可鲁莽,虽然不知她是用什么手段,爬上了太子的床,但是毋庸置疑的,宫中上下皆传,太子殿下极为宠爱太子妃,倘若我们就这么直接去东宫闹事,若是惹恼了太子殿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能够在流落民间这么多年,又高中探花,后又带兵剿灭叛军,立下大功,成功归为,足以见得这位太子,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
汪氏一个眼界短的妇道人家,哪儿会懂这其中的关窍,好不容易能与皇家攀上关系,又如何能甘心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那难道就因为那臭丫头不肯认我们,咱们便什么也不做,白白错过这么个好机会吗?夫君,我也不求别的,可屿哥儿是咱们谢家的希望呀,为了谢家的将来,咱们也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呀!”
这个道理谢宏远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明白,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是没什么希望可以再往上爬了。
但是搭上皇家,这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升官封爵,不过就是皇家一句话的事儿罢了。
只是东宫眼下他怕是进不去的,若是闹大了,传到太子的耳中,恐是对他不利。
忽的,谢宏远灵机一现。
“有了,谢清安那臭小子,一贯与他这妹妹的关系极好,如今他也留在了上京,必然是谢清晚在其中牵线,否则以他一个北疆小卒,如何能有这个机会留在上京?
“难怪他先前怎么都不肯回府,原来是早便知晓谢清晚搭上皇族发迹了,东宫咱们暂时进不去,但是找谢清安却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谢清安又不可能住在东宫,只要不在皇宫,就不怕他躲到哪儿去!
谢宏远转头便吩咐小厮,去京中各处打听谢清安的住处。
转日,江寂去忙浮生塔的事儿,谢清晚便带着昨日挑选好的绿植,一并搬去了东街的宅子。
“晚晚,你怎么还搬了这么多绿植过来呀?来,慢点儿下。”
谢清安一早便在门口等着,生怕她会磕着碰着,牵着她的手下了雕花马车。
谢清晚先环顾了一圈,“哥哥,这处宅子的地址真是极好的,往前便是御街,四通八达,背靠御河,风景怡然,难怪你这么急着要搬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