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还真是敢做梦,就凭她的智商,活的是否能比谢清晚长,都说不准。
但明面上,谢琴书却是善解人意的接腔:“表妹福泽深厚,只要能度过眼前这个难关,日后必然是富贵荣华一生的。”
“先前在临安之时,我母亲便为我算过了,算命先生都说,我是大富大贵的命,将来可是很有机会能母仪天下的,表姐放心,日后若是我比表姐先一步坐上了那个位置,必然不会忘了表姐的!”
原来谢芊凝如今这么口无遮拦,有头没脑子的,是因为算了一卦,便对那卦象信以为真,当真以为自己快要成皇后了。
谢琴书只觉得无比可笑,蠢钝至极,但只有像谢芊凝这般愚蠢的,才好把持在手中控制,为她所用。
“那我便要在这里,提前恭贺妹妹心想事成了。”
得到了荷包后,谢芊凝便第一时间将荷包系在了腰间,还当着谢琴书的面转了一圈。
“表姐你瞧,如此系着,不会引起人怀疑吧?”
谢琴书笑道:“表妹天生丽质,配上这只荷包,更显得清丽脱俗。”
谢芊凝娇羞的捂住脸,“表姐说话可真好听,但是表姐,咱们要如何接近谢清晚呢?”
“这个倒是不难,她是正妃,而咱们是侧妃,身为妾室,按照宫中的规矩,是要每日向正妃请安的。”
谢芊凝一点即通,“我明白了,还是表姐有主意,那妹妹便先回去准备了,表姐且好生休息,咱们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自以为是得到了宝贝,从此便能荣华富贵的谢芊凝,来时苦哈着一张脸,离开时喜笑眉开的,别提有多高兴了。
直到谢芊凝离开了,谢亲属面上的笑意倏然冷却。
服侍的女使上前道:“姑娘,这香料对女子的身体可是有很大损伤的,即便是不曾有孕,但若是佩戴的时间长了,必然会损伤自身,日后恐怕是不可能会有孩子的,您也要佩戴吗?”
“蠢,倘若我自己要佩戴,又何必拱手让给谢芊凝这个蠢货?这个荷包,本便是为她所准备的。”
荷包是谢芊凝戴的,若是计划能成,那谢清晚也是被谢芊凝给害死的。
哪怕谢芊凝喊冤,也没处伸冤去,也便不会牵扯到她的身上。
到时,没了谢清晚这个最大的威胁,谢芊凝这个蠢货也不可能有机会再有孩子,整个东宫对于她而言,不便如囊中取物般轻松?
女使恍然大悟,“姑娘睿智!”
次日,江寂起身准备去上朝之时,谢清晚还在睡着。
她夜里因为时常想如厕,所以这一整夜都睡不太踏实,也只有每次快天亮之时,才会慢慢的熟睡过去。
江寂轻手轻脚,生怕会将身侧的小娘子给吵醒了。
小心翼翼的将锦被给盖严实些,这才命人进来伺候更衣。
宫人们干活儿全都悄然无声的,除了呼吸声,以及衣服摩擦间偶尔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之外,几乎是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待穿戴整齐后,江寂才折身,在床畔边停下,慢慢弯下身子。
但方寸之际时,一只莹白的素手,抬起非常精准的落在了他右边的脸颊之上。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都趁着我睡着之时,偷偷的亲我。”
江寂低笑着,顺势握住了她的玉手,放在宽大的手心之中,轻轻的摩挲着。
“那夫人可愿意给为夫亲一下呢?若是夫人不给的话,那我这一日做任何事情,可都是提不起精神来了呢。”
谢清晚以另一只手,捏起了拳头,不轻不重的,往他的胸膛处捶了一下。
“这么会说情话,从实招来,都是在哪个勾栏瓦舍里学的?”
江寂连喊冤枉:“夫人明鉴,这种东西,哪儿需要特意去学,所谓情到深处,不由自主而已,夫人给不给亲?若是不给的话,那我便要……”
“来个强制爱了。”
说话的同时,江寂便凑了过来,脸颊亲一亲,鼻尖亲一亲,眉眼也不放过。
甚至亲着亲着,便往下而去……
谢清晚被他弄得痒得不行,一边笑一边躲。
“说了便只亲一下的,你耍赖。”
“夫人恕罪,谁叫我家小夫人便像是掉在蜜罐里这般的香甜,我一时情难自控。”
好好的一个清晨,便被江寂搞得带上了特殊颜色。
待江寂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谢清晚已被他欺负的眼尾湿红,湿润的眼波荡开诱色的涟漪,直叫人想有第二次犯罪。
但是楚海却在外头再次提醒:“殿下,快要到上朝的时辰了。”
他们家殿下,不是个爱赖床的,但实在是太爱赖着太子妃。
每回都是起得很早,但偏生便是又能折回去,与太子妃耳语厮磨好一会儿。
闹出来的动静,便算是守在外头的宫人听了,都得面红耳赤。
不过主子之间感情和睦,如胶似漆,对于下头办事的,也是百利无一害的。
太子性子冷淡,对下严苛,但太子妃性子温和,只要不是犯了什么致命的错误,是不会动不动便惩戒宫人。
甚至的,只要伺候得当,便时不时的能得到不少赏赐。
因此,在这三宫六院中,若问哪处是最肥的差事,那必然是东宫莫属。
尤其是对动不动便会掉脑袋的华清宫而言,东宫简直是天上人间般的圣地了。
磨蹭了一会儿,找到谢清晚将人往外推了,江寂这才动身去上朝。
只是刚从长信殿出来,便见外头站着两人。
但其实江寂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底是何人,只是余光瞥到了,丝毫不感兴趣,便往前去。
“妾身拜见太子殿下。”
尤其是谢芊凝,抢在谢琴书一步,先向江寂行礼。
江寂脚步微顿,这才注意到,杵在门口的,不是旁人,而是昨日被洪宗帝硬塞进东宫的谢琴书与谢芊凝二人。
“你们在此处做什么?”
谢芊凝忙恭恭敬敬的道:“回殿下,妾身与姐姐一道,是来向太子妃娘娘请安的,这是宫中的规矩,妾身等丝毫不敢有所怠慢。”
这般说话,太子总不会觉着她无礼,又要罚她吧?
谁知,太子清冷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晚晚尚在安寝,不准任何人打搅,东宫没有请安一说,滚回你们自己的院子,好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