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又要当众争吵起来之前,洪宗帝握拳咳嗽了起来。
“父皇您没事儿吧?”
江君临第一时间递上茶水,洪宗帝喝了口茶,缓了下道:“好了,都坐下,狩猎正式开始吧。”
“父皇,儿臣也想参加,可以吗?”
虽然先前江君临说什么要为洪宗帝打一头麋鹿,但是他眼下年纪毕竟还小,洪宗帝也没打算真的让他上场,也便是听着一乐而已。
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提出要上场,洪宗帝没有立马回应,而是看向了高贵妃的方向。
“猎场可是也存在着风险的,你可是你母妃的心头肉,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你母妃可是要找朕算账的,还是先问问你母妃的意思吧?”
高贵妃便坐在洪宗帝的右手侧,自然是第一时间便听到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
笑着回道:“昨晚这孩子便缠着臣妾,说也要上场,想为圣上您亲手打一头麋鹿来,这些日子来,他可是勤于箭术,圣上可不要看他年纪小,但是他的箭术可是已经相当不错了呢。”
这时,陆首辅不急不缓的开了口:“圣上,虽说狩猎场有侍卫时刻巡逻,但其中也是有不少猛兽,若是有个什么意外,那可便追悔莫及了,不如先试一试,看看十殿下的箭术究竟掌握的如何,是否到了可以上场的地步?”
江君临脸上的笑容一僵,第一时间看向了高贵妃的方向。
高贵妃皱眉不悦道:“又不是真的让君临去打什么猎物,只打些野兔之类的小玩意练练手便好了,再者本宫自然会派一队侍卫贴身跟随,又岂会让君临出什么事儿,陆首辅多虑了!”
江君临跟着对洪宗帝撒娇:“父皇,儿臣只是去见见世面,可以吗?”
“好吧好吧,但一定要多派些人手,贴身保护君临的安全。”
说着,洪宗帝又看向了江寂的方向,“太子,你身为兄长,到时入林子的时候,也要多保护你的弟弟。”
“请恕儿臣无法从命,儿臣狩猎是为了能打到猎物,而不是玩儿过家家,若是十弟能力不行,便不要浪费时间与精力,还拖累他人,弄得人仰马翻的。”
江寂毫不避讳的话,叫江君临羞愧的垂下了首,“对不起父皇,对不起皇兄,都是我太没用了,我不想拖累皇兄的。”
身为一个男子,如此的矫揉造作,假惺惺的模样,真不知道高贵妃究竟是以什么手段,将一个好好的孩子给教导成这个样子。
洪宗帝有些不高兴了,“太子,怎么能这般说你弟弟,他能有这样的勇气,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此番便让他去试炼试炼胆量吧,有侍卫看着,也不用不着你这个皇兄了!”
“如此儿臣自然是求之不得。”
江寂起身便去台下换狩猎服。
洪宗帝被江寂如此不客气的话,气得脸一黑,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江君临第一时间递上茶水,洪宗帝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又爱抚的摸了摸江君临的小脑袋。
而在一旁看好戏的高贵妃,对于这样的场面,可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洪宗帝与江寂之间的矛盾越深,对于她而言便越是有利。
在起身之时,江寂握了握谢清晚的手。
“晚晚,等着我满载而归,给你和清儿做一套母子狐裘。”
谢清晚眉眼一弯道:“好呀,那我和清儿便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在说话的同时,谢清晚轻声道:“高贵妃怕是有动作,你入林子后,定要时刻注意。”
除了皇室之外,也有不少公卿大臣也在其列。
但在要出发之时,洪宗帝忽然抬首看了看天色。
“说起来,朕也有许久不曾亲自狩猎过了,今日天气如此之好,朕也来凑凑这个热闹吧。”
没想到洪宗帝竟然也要参加,高贵妃张了张嘴,原本想要说什么,但是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嘴巴。
而原本要准备出发的江寂,却在听到这话之后,不由蹙眉。
“父皇,您的龙体近来才好些,还是莫要逞强了。”
江寂这话是在关心对方,但是这话的内容却是听着有些不太妥当。
“你是觉得朕不行了?”
一个男人最不能被质疑的,便是行不行的问题。
而江寂的这句话,便让洪宗帝觉得,江寂是认为他的龙体不成了。
谢清晚第一时间解释:“圣上,殿下不是这个意思,殿下是担心今日的天气还是有些凉爽的,怕您会在马上受了风,会咳嗽。”
“难得太子还如此关心朕,放心吧,这点儿小风,对于朕来说不算什么。”
既然洪宗帝都这么说了,江寂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一番好心却被对方认为是在怀疑他的用心,江寂自然不会再自讨没趣。
洪宗帝便也换了一身狩猎服,一道骑于高马之上,浩浩荡荡的入了林子。
“看来太子妃这些日子,休养的是相当不错呀,这面色红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先前难产是一场戏呢。”
江寂他们都不在了,高贵妃便借着这个机会,对着谢清晚阴阳怪气了起来。
尤其是瞧见谢清晚怀中抱着的小皇孙之后,心中便是翻涌着嫉妒。
“说起来,小皇孙长什么样子,本宫都还不曾仔细看过呢,不知本宫可否能抱一下呀?”
此话一出,便让蒹葭与白露顿时紧张了起来,第一时间上前护在了谢清晚的跟前。
而楚河更是迅速,甚至手都已经按在了剑鞘之上。
“太子妃不必这么紧张,难道还怕本宫在众目睽睽之下,会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
谢清晚微微一笑道:“怎么会呢,只是清儿他一向是认生,若是被除我、殿下以及奶娘之外的人抱,会哭的,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太子妃这理由找的,若是不想要让本宫抱,直言便是,何须拐弯抹角的?”
谢清晚微笑:“若是说得太直接了,我也怕贵妃娘娘面子上会过不去呀。”
高贵妃面上的笑容一僵。
谢清晚这个贱人,如今如此嚣张,不就是靠着江寂吗,看待会儿她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吁——”
江寂拉紧了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