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无眠,换来的是两眼的通红。
早上韩佳儿看到我时,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我的眼角。
“一夜没睡吧?”韩佳儿轻柔的问我。
我咬着下嘴唇摇了摇头。
“哎!”韩佳儿没再多问,只是将一包牛奶和一个面包递给我。
我将手机电池安上后,才发现——老金已经给我发了10多条短信了。
我给老金打了电话。
“你他妈的!”电话刚通,老金也没问我,直接先来了句,“昨天晚上一直联系你,你手机关机,你小子是不是迷路了?”
“放屁!”我回了老金一句,“老子我西宁有个朋友——男的,过来看看不行啊?”
韩佳儿看了我一眼,我脸红的低下了头。
“行了,废话不多说了,你回来拿上你的材料就赶快去尖扎县吧,任永涛还等着你呢。”
老金说完便挂了电话,不过很快,他将住址给我发了一遍。
老金真了解我。
......
“你......要走了吗?”韩佳儿看着我。
“嗯!”
“去哪儿呢?”
“尖扎县!那里有个工程,我过去学习学习。”
“还回来吗?”
“我又不是去战场,别搞得这么生离死别的,肯定回来。”
“时间呢?”
我耸耸肩:“不定!”
“唔~~~”韩佳儿迟疑了一会儿,说到,“你回西宁的话,给我打个电话,到时候我有个东西交给你。”
我本想问韩佳儿是什么东西,但是鉴于我要去尖扎县,因此,我暂时打消了问她的念头。
东西嘛,韩佳儿说要交给我,那么,迟早会是我的。
......
从韩佳儿家里出来时,我象征性的轻轻的抱了抱韩佳儿,便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回到老金的住处,拿了资料,和老金寒暄了两句,我便急急忙忙的赶往汽车站。
从西宁到尖扎县有122公里,坐汽车得绕山路,因此,时间并不短。
车刚开了不到10分钟,我的上下眼皮便打起了架,不一会儿,便入了梦。
......
梦里,我回到了6月26日的那天,情景——正好就是叶子和蒋少波搂着从旅馆出来的那时。
蒋少波搂着叶子,时不时的还轻轻的把一下叶子的臀部,叶子也没有什么厌恶,反而很配合的拉着蒋少波的手。
“叶子~~~~”我叫着,可是他们谁也没听到。
“叶琪~~~~”我又叫了一声。
这一声后,叶子向四周看了看,见没看到什么,便又和蒋少波暧昧起来。
“怎么了?”蒋少波问叶子。
“嗯,没什么,好像有人在叫我,像是阮利伦。”
“怎么可能?那傻x现在还以为你在山上呢,其实嘛,嘿嘿......”蒋少波说着,邪恶的抓了叶子的胸脯一下。
“你讨厌!”叶子虽然嘴上说着,但是她的表情,却洋溢着一种喜悦。
为什么?为什么我说的话他们听不到,而他们说的话,我却能听的一清二楚,为什么?
我还没想通,俩人接着说起话来。
叶子:少波,我们这样不好吧,我感觉我很罪恶。
蒋少波:有什么不好的,你怕阮利伦知道?别想了,要想的话,想想我们刚才,多爽,你说是吧?
叶子:你讨厌!
......
我很气愤,想冲上去和蒋少波打一架,我更想做的是,狠狠的抽那个背叛我的女人。可是当我移动身体时,才发现无法动弹。
一直到,他们在我眼前慢慢的消失,他们的声音,也慢慢的消失。
......
“你没事吧?”一句有些生硬的普通话,将我从梦里拖拽出来。
我揉了揉双眼,才发现,此时的我,早已泪流满面。
我曾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如果爱之深情之切的话,就算你做梦,都会对他们有感应,而且,有可能会梦到以前和未来的事情。
我以为这是在开玩笑,但是,刚才那个梦,真真切切的摆在我面前。
如果在韩佳儿家里,我没有看到那张照片就好了,只是现在,我无法释怀。
不论刚才的梦,是真是假,我都相信,那是事实。
“你还好吧?”那个生硬的声音又传到我耳边。
我擦掉脸上的泪水,才看到我身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穿着藏袍的藏族女孩儿。
“没事儿没事儿!”我强装着,干干的笑了一下。
“你刚才哭了。”女孩看着我。
我撒谎道:“哦,刚才做了个梦,梦到我中大奖了,呵呵,我那是喜极而泣的!”
女孩点点头,将一张面巾纸递给我。
“谢谢!”我不好意思的向女孩点了下头。
就在这时,老金给我来了条信息,说是我到尖扎县的话,赶快联系任永涛。
我刚准备给老金回信息,汽车猛的一下停了。
“都别动!”司机师傅扭着头对我们喊了一声。
他这一喊,我立马想到,是不是被打劫了?
我无奈的摇着头,叹了口气。
“别动别动!”身旁的藏族女孩提醒了我两句。
女孩指了指司机师傅,只见他将车玻璃摇了一半,然后对着车外面说着什么。
师傅说的应该是藏语,我肯定听不懂。
......
“妈的!”司机师傅将车窗摇好,骂了句普通话,然后又是一通藏语。
“嘟嘟......”车子又开动了。
这一瞬间,我对司机师傅特崇拜。
忍不住,我开口问了身旁的藏族女孩,司机师傅刚才说了什么?
女孩抿着嘴,笑了笑,说道:“刚才遇到两个拦车的,说是如果不给钱,就不让路。”
“然后呢?”
“师傅说了,公车的话就别拦了,没意思,后面还有辆轿车,拦那个好......”
我眨了下眼睛:“哦,就这样啊,那师傅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女孩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其实,在我们的公车后面跟着的车,是辆军车......”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愧是有经验的司机师傅。
我见时间还早,便和这个藏族的女孩聊了起来。
她叫卓玛草,家就在尖扎县,前两天一个人去西宁买了些东西,今天回家。
聊着聊着,也不觉得时间过的快还是慢,总之,我们还没有聊尽兴,车就到了尖扎县长途汽车站。
我和卓玛草道了别,便立马翻开手机给任永涛拨了个电话。
“任永涛是吗?我阮利伦,你哪呢?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