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才与古灵说了一句话,沈氏举着胳膊上前就要打她,小松一下子蹿到古灵身前,用自己的身子挡着。
“三婶想打灵儿也要有个说道,这话问都不问就给定了罪了,这可是古家上房,我爷这个当家老太爷都没说话呢,你这喧宾夺主有失礼数吧。要是三婶压不下心里的这口气,非要打了人才能好好说话,那你打我,今个这顿打,我替我妹子受了”
“打我,是我骂的四姐(芍药)和小七没关系,你瞧瞧她那德行,都快十八了,家里除了我大哥二哥,小辈里就属她岁数最大。
一点当姐姐的样子都没有,整天哭天抹泪的一句不让人说,这么大个姑娘,事事都要高人一头,你想高人一头,你点有那个本事啊?!
每次来爷奶这蹭饭,吃完了抹嘴就走,连桌子都不带擦的,更别提洗碗收拾屋子了,就她这德行我说错了她吗?
这就德行还想嫁个富贵人家当少奶奶呢,谁家那么眼瞎”小树今日是气急眼了,说话也是口无遮拦,他的话一出,一屋子人全傻了眼。
小树才5岁啊,居然说的这般有理有据,芍药羞得连哭都忘了,罗氏不干了立马就叫嚷起来。
“好啊,你们听听,这是5岁孩子能说出来的话,这都有人教的。我可怜的女儿呦,不就是我这个当娘的舍不得多留了两年吗?咋就让那良心被狗吃的人这般说道了去,这让我家闺女以后咋做人啊”
“你少在这血口喷人,这话就是我自己说的没人教,这还用谁教吗?看看你闺女那德行,懒的恶腥、毫无教养,村里人谁不是背后这么说她?你别装作不知道!你休想往我娘和我**上扣屎盆子,你今个骂我奶骂的还不够,你这个有失妇德的人”小树红了眼一般,嚷着与罗氏吵。
罗氏转头看着小杜氏,阴沉一张脸恶狠狠的道“大嫂,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他就是这么和我这个长辈说话的,这么冤枉我?
哎呀,没天理了,连个毛孩子都敢欺负我啊,我不活了”罗氏顿时拍着大腿又开始哭闹起来。
小杜氏此时反应过来真是有些不知所措,一着急,抬头就打小树“你个死孩子,你都胡说啥呢”
小杜氏着急乱了分寸,举起手就要打,老太太眼瞅着这巴掌就要打了他的心肝宝贝蛋,急的差点厥过去。
小松也没有反应过来,他也没想到自己娘会真打小树,这在他看来是绝对不可能的,小树可是她的老儿子,平日里宝贝的不行的。
还是古灵反应快,一把拉着小树自己转身背冲着小杜氏就把小树护在怀里,小杜氏一巴掌响亮的拍在她的后背上,屋里人听着这动静都是一惊。
“哇,娘你打小七,我不喜欢你了,你打小七,哇哇哇,爷爷,爷爷”小树毕竟是个5岁的孩子,一看古灵替他挨打就急哭了,一头扎进老爷子的怀里嚎啕大哭。
老爷子心疼小孙子啊,赶紧哄着。
“我,我不是,哎呀小七啊,大伯娘失手了,我不是冲着你的”小杜氏也快急昏了头,赶紧给古灵揉着后背。
古灵转身笑着道“没事的大伯娘,这巴掌我该受的,小树是我弟弟,我替我弟弟挨打,怎么都说得过去”
“这,都是大伯娘不好,大伯娘给你赔不是了”小杜氏摸着眼泪,心里又是自责又是感激古灵,不仅仅为了自己儿子挨打,还替她说话,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娘”迎春赶紧上来,将小杜氏拉到一边。
罗氏见到古灵这般,一时也不说话了,站在一边阴着脸。
小树哭了好一会才好,躲在老爷子怀里直抽泣,老爷子看看一屋子的子女儿孙,道“老二家的,你到底想咋地?
你别总是不服气,你看看大房和三房孩子的品性,哥哥替妹妹出头,姐姐替弟弟挨打,你嫌弃小树说话难听,你倒是擦亮了你自己的眼,好好看看你家的孩子啊”
罗氏一听老爷子这话顿时语塞,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女儿什么德行,但就算这样她也不允许有人能拿出来说。
本来刚一开始是她挑剔才耽误芍药的婚事,可是后来她闺女的名声也不知道咋地就不大好,如今17岁多了愣是没人上门提亲,媒婆她也找了,也是没信儿。
二林的媳妇马氏低着头撇撇嘴,被二林瞧见瞪了她一眼,她赶紧把头压低。
“这,咱今天不是说这事的,您老不能一直偏袒着大房和三房,要不是小七藏私又只帮衬大房,我今个能气得糊涂了吗?”
古灵早从小树那知道了上午的事,然后问罗氏道“二婶这话我不明白,什么叫我藏私,只帮衬大房?”
“你还敢狡辩,明明就是你看不上我姐,将那新绣法只教了迎春姐,迎春姐还说是她自己琢磨的”杜鹃见到自己娘吃瘪,赶紧插嘴道。
“新绣法?啥新绣法?你又偷偷进我屋翻东西了,不然你怎么知道我研究了新绣法”古灵冷冷的看着杜鹃,这一次老账新账一起算。
“你,你说啥,你把话说清楚”罗氏一听古灵的话,脸就黑了。
“二婶真的让我说吗?那好,两年前杜鹃就偷偷进过我的屋子,将我的新头绳拿走了,为了这事我娘还揍了我,因为我说东西丢了,她不信;
去年,杜鹃进我屋,吃了我奶给我的三块马蹄糕,那是二嫂回门带回来的,家里的孩子都有;
前两个月……”
“胡说,你敢冤枉我闺女偷东西,我打死你”罗氏一听古灵还要说,立马就急眼了,抬手就要打古灵。
杜鹃手不干净爱拿东西,她管教过,但是这孩子就这毛病治不了,她也头痛。如今被拿到明面上来说道,这偷盗之名在古代最是败坏名声,也最是令人不齿的,甚至比不贞洁还要严重。所以罗氏听到古灵一桩桩、一件件将杜鹃偷东西的事实摆出来,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
“小七没胡说,杜鹃吃马蹄糕是我亲眼看见的,正好那天我在老婶那,我亲眼看见她进屋拿的东西。还有小七说得另外几件事,我也是亲眼见到过,小七可没有冤枉她”马氏突然抬头,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屋里人,又是一片寂静。
谁是谁非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称,只不过平日是给二房留了脸面不计较而已,毕竟是在家里,也就当她是孩子,拿就拿了老爷子和老太太也私下里说过杜鹃。
杜鹃什么样,家里大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对于罗氏的发难,屋内的大多数人是不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