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没反省好,继续吧。”听到炎犀的吩咐,护卫们毫不犹豫,又把手里的头按进池塘。
如此三番,萧慎已经是有出气没进气,奄奄一息了。
“知道错了?”最后一次从水里上来时,萧慎抬头仰望,只看到郡主光滑的下颌线。他抓住炎犀的裙角,跪了下去。
虽说福子的疯病很快治好,这哑病却治不好了。
据府里的医士说是用功过度,肝肾虚弱,风火上扰。
等着看福子笑话的下人纷纷幸灾乐祸。
很快,下人们就笑不出来了,哑了的福子依旧备受宠爱。
因为福子不爱读书,郡主甚至将福子晚上读书的时间缩短了一个时辰,其他照旧。
至于在外人看来一步登天的福子心里有多苦,那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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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毅的假期很快结束,准备带着柳彦返回军营。
炎犀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一起,谁知父子俩之前根本就是在哄大小姐,并没有打算带她去。
“君子无信不立,阿耶怎能因我是女子就诓骗于我。”炎犀正色道。
“我儿金尊玉贵,何必和那些厮杀汉混在一起。保家卫国有我们这帮大老粗就够了。”柳毅只当女儿在耍脾气,“你年纪不小,也该想看人家了。我已托你祖父母物色好人家,过两年你也该嫁出去,可不能再这么爱使性子。”
“是啊阿姐,以后我要做大将军,保护阿姐。阿姐合该找个最好的夫婿,一辈子被捧在手心。”柳彦年纪虽小,也有了志向。
不能说柳家父子不爱护柳含风,只是作为典型的封建社会贵族阶级,他们不会把女人放在和自己同等的地位。
柳毅可以十几年不续娶,是为人所传道的痴情男人,但并不妨碍他纳妾;
疼爱甚至是溺爱女儿,也不妨碍他仍然把女儿养成个高贵的宠物。
他们理解不了女人的志向,也不可能支持什么男女平等,因为这损害了整个群体的利益。
这不是靠炎犀几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事。
想到雍王府因为柳含风吊在刑场上的那些人头,本来怒火中烧的炎犀没再说话。
“好啦,大娘,别生气了,军营也不允许女子进入啊。你也读过军法,这军营也不允许女子进入啊。等阿耶和你阿弟回来,给你带波斯人的琉璃瓶好不好。”柳毅哈哈大笑,策马扬鞭,带着部曲走了。
“哈哈哈,炎犀,这可怎么办。柳家可不是能报复的对象啊。”看到炎犀吃瘪,斧子很是高兴,手里的香芹香草香菜香香乌龙茶似乎更好喝了。
“我怎么会和任务对象要保护的家人生气,没关系,我自有办法。但是,你这张嘴,实在讨厌,罚你一个月没有奶茶。”炎犀把斧子存在空间里的辣眼睛奶茶全封了。
斧子只见最爱的香菜系列奶茶和炎犀空间里的其他东西一样,雾蒙蒙地看都看不见,哇地一声哭了。
回到雍王府,炎犀决定带着最喜欢的奴仆福子前往庄园游玩。
家里两个男主子走了,现在郡主最大,也没人敢拦她。
张氏虽不放心,但碍于身份,到底没说什么,只和王保母吐槽了半个时辰。
郡主身份贵重,万一有个差池,阖府上下都得挨板子。
王保母倒是劝过两句,但炎犀心意已定,带着自己的部曲,拎着福子,准备出行。
张氏亲自打包了大大小小几十个箱笼,又敲打了随行的下人,带着柳三娘将炎犀送出城外三十里。
柳三娘虽记忆被封印,但终究受了影响。
不知为何,柳三娘现在对嫡姐尊敬有余,亲近不足,再不肯围着嫡姐撒娇卖乖。
至于原因,柳三娘自己都说不出所以然,张氏不明所以,只当她大了一岁,稳重起来了。
炎犀思前想后,前期想要靠着雍王府是不可行了,只能自己单干。
桃源山庄位于大夏县和河关县交界处,说是庄园,其实更像是一座城。
陇西郡参考图(来源: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
里面甚至有前朝战乱时留下的坞堡,是柳含风满十周岁获封郡主时,柳毅送给女儿日后当嫁妆的。
得知庄园的主人驾临,管事柳三激动地一夜没合眼。
柳三祖父的祖父就替雍王府办事,因差事办得好获赐柳姓。
父亲因公殉职后,柳三被安排到桃源山庄做管事。
虽说山庄内日子过得顺心,因着主家的恩典,自家也使奴唤婢,但毕竟远离主人,柳三生怕被忘记,每日兢兢业业,替郡主管着偌大的庄园。
炎犀到达庄园后,叫来了柳三。
“明日我要盘点府库、清点田亩、厘清人口以及百工户。”炎犀吩咐柳三。
“是,小人马上安排。”
翌日一大早,柳三就把庄园的情况做了详细的汇报,听得炎犀眼皮直跳。
庄园内竟有田亩千余顷,除了五百部曲,荫户千余,从事畜牧养殖、果蔬桑麻和煮盐酿酒的百工户也有数百。
因地处西北,靠近狄人,庄园内甚至有一座马场和专供养马的草料场。
一个庄园里竟有上万人,更重要的是,庄园为雍王府私产,不需向朝廷上交赋税。
难怪经过河关县时发现县里人口不过数千,经济凋敝,连城墙都有几处损坏。
额就很尴尬,蛀虫竟是我自己。问题是这河关县正是在陇西郡治下,我偷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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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整个封建时代,世家豪强和中央政府抢夺人口、田地的行为都屡禁不止。
无论是荫户、部曲还是百工、奴仆,他们都不用向朝廷缴税、服徭役,只需要为庄园主服务。
有些是因为遇到灾年,农民无法向朝廷上缴足够的税赋,就会拖家带地卖身为奴,投靠庄园,为庄园主租种土地。
有些则是被当地豪强所迫,不得不成为荫户。总之,数量巨大的人口从朝廷的税收网中脱离开来,给国家经济带来伤害。
往往一个朝代的末期,就是世家豪强土地兼并最严重的时期。
经过数代的经营,世家掌握大量的田产、人口、财富和武装力量。
中央政府国库空虚,军队对地方无力约束,最后天下大乱,推到重来,又是新的轮回。
(昨天有小可爱说想看某个位面的故事呢。开心,作者想想怎么安排上,还好存稿不多,好像第六个故事就可以安排了。希望她还会回来,看到作者给她的惊喜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