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二选其一
“胡闹!”
听到袁熙与袁尚在城门外打起来的消息,袁绍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黑得吓人,一把将心爱的茶盏给摔到地上,恶狠狠地骂道:“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全都给我押过来。”
“主公且慢。”旁边的审配突然上前,轻声劝道:“主公就算骂他们一顿又有何用?在我看来,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二公子与三公子之间的矛盾不是那么好调和的,若是不想见到兄弟相残一幕,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袁绍黑着脸望去。
审配压低了声音,小心道:“只有将一只虎调离开才可以。”
“你的意思是说……袁熙?”袁绍心知肚明审配的选择,只是心里却有些犹豫,跟袁尚相比,自己现在更加偏向袁熙一些,所以哪怕是他跟自己顶嘴,自己也只是口头上训斥他几句,现在真的要把他赶走,自己实在是有些舍不得。
审配点了点头,缓缓道:“二公子雄才大略、骁勇善战,若是留在大将军身边,只可为将不可为帅,大将军不如让二公子去北方多加锻炼,假已时日,必为大将军之左膀右臂。”
“这……”审配说得也不是不无道理,袁绍刚刚偏向袁熙的心一下就拉了回来,仔细地思考半天,终于点了点头,沉声吩咐道:“派人去把袁熙、袁尚给我找过来,我有要事吩咐。”
命令刚下不久,袁尚便来到了袁绍的面前,看着他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袁绍心里顿时有些失望,沉声道:“跪在地上干什么,还不快点起来,袁熙是你的二哥,难道他真敢杀你不成?”
袁尚声泪俱下道:“父亲可以问我身边的亲兵,当时二哥状若疯癫,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解释,我本想先将他擒下,让他冷静冷静,谁知他突然冲了过来,直接把我抓到他的马上,说是要杀了我,父亲,儿真的是怕了,他根本就没把我当成他的弟弟,若你非要留二哥在邺城,那不如放我离开吧。”
听到袁尚的哭声,袁绍心里也是极为的难受,心里埋怨着袁熙实在是有些不懂事,就算你足够厉害,可是袁尚毕竟是你的亲兄弟,怎么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让他做出如此丢脸的事情?
看来审配说的没错,该离开邺城的应该是袁熙。
又过了一会,板着脸的袁熙从外面走了进来,进到大殿时,连看都没看旁边的袁尚一眼,冲着袁绍施了一礼,淡淡地问道:“父亲找孩儿有何事吩咐?”
袁绍沉声道:“我问你,刚刚你三弟说你在城外居然要杀他,可有此事?”
“有。”袁熙直接了当地回了一个字。
“你……”袁绍本以为袁熙还会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一下,谁料袁熙连掩饰的想法都没有,直接了当地答应了下来,搞得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问才好,半晌这才忿忿道:“那就你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解释的吗?”
袁熙摇了摇头,冷笑道:“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他肯定把所有的错事都推到了我的头上,我现在就算说出花来,父亲也不会相信的,不如省省大家的时间,直接说怎么处理我就得了。”
“……逆子。”袁绍被袁熙气得浑身直哆嗦,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眼时,口中冷哼道:“你身为幽州太守,不适宜一直留在邺城,还是早点回幽州去吧,越早越好。”
这样的结果袁熙似乎早就已经想到了,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容,拱手道:“既然父亲让我快些回幽州,那儿便择日起程,父亲若是没有其它的事情吩咐,儿便告退。”
说完,袁熙依然没有看袁尚一眼,转身便往外走去,只是刚走两步,袁熙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回身笑道:“差一点忘了,后天便是我与甄氏大喜的日子,父亲若是有空闲的话,可以过来喝杯水酒,若是没空……就算了。”
袁熙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袁绍的火气却越加的旺盛,冷笑道:“他这算什么态度?他大亲的日子,居然还问我有没有空闲?我要是不去,咱们袁家岂不成了邺城百姓的笑话?”
旁边的审配小心地赔笑道:“这次二公子做得的确有些过份,只是他能不在乎,主公却不能不在乎,这关系到的可是袁家的脸面。”
“嗯,我记得了。”袁绍缓缓点了点头,接着吩咐一旁的内务总管道:“去内库多准备些值钱的东西给袁熙送去,他可以不要袁家的脸,我还得要呢。”
见袁熙如此这般着死的行为,袁尚心里暗暗发笑,没想到袁绍吩咐完之后,冷冰的目光便落到自己身上,冷笑道:“你少在那里幸灾乐祸,从今天起,老老实实留在将军府练武,什么时候能打得过你二哥,什么时候才能出府。”
打得过二哥?
头顶像是一盆凉水扣了下来,袁尚整个人一下就愣住了,二哥的勇猛自己是亲眼见到的,别说是自己,怕是整个邺城也都没有多少人能打得过他,可是看到袁绍脸上愤怒的表情,自己也不敢说个不字,讪讪地答应了下来。
袁家二公子要成亲了。
比起前几天三公子成亲时的热闹,这次成亲的规模的确要弱了一下,听说二公子成亲之后,便会回到幽州坐镇,怕是很久都不能见到他威武的身影了。
成亲的前一天,袁家的门槛似乎都要被人给踏破掉,邺城中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聚到这里,像是大公子袁潭,河北四庭柱之三的文丑、高览、张合,审配、逄纪、郭图等谋士全都聚在一堂,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袁绍召集众臣开会呢。
只是就在众人团聚在袁熙家的时候,身为主角的袁熙却并没有留在家中,而是来到了大将军府的后院。
屋子里点着安神的香,四周静得出奇,几个小丫鬟好奇的目光死死盯着袁熙,当袁熙一不留神看过来时,慌忙地移开,一付怕被他看到的样子。
又过了很久,屋子里有人幽幽地叹了口气,缓缓道:“老夫人这病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平时过于操劳,情绪淤积所致,这样,我给老夫人开付药,再配合针灸,大概一个月便可药到病除。”
床上躺的不是别人,正是袁绍的妻子刘氏,听到华陀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笑道:“华郎中果然是神医,那老身这病就全都靠你了。”
袁熙在一旁笑道:“娘,你放心,你这病算什么,这世上就没有华神医治不了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