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们安排好住处。
毛毛领着高凡来到了戏院,座无空席,熙熙攘攘的说话声,显得乱糟糟的,他俩找到自己的座位后,看着戏台子。
“看到没那个前排坐的,那个拿着二胡的就是我的兄弟,”毛毛指着台子右角处那个乐队给高凡说:“在这里拉二胡,没有人超过他。”
“你说的是不识字的那个?”
“嗯——就他。”
“看着和你差不多年纪,”高凡问:“人不错,有对象没?”
“我比他大四个月,没有对象,”毛毛转过脸看着高凡,说:“看看有合适的给他介绍一个?”
“剧团上美女那么多,用我介绍?”高凡瞪一眼刘毛毛说:“人家挑着要。”
开幕铃声响起,戏幕缓缓向两边拉开,乐队开始伴奏,鼓声、锣声、竹笛、笙、大弦、二弦、三弦、古筝、琵琶……,整个剧院显得格外震撼,二胡声由轻到重响起,三圣跟着节奏摇晃着脑袋,毛毛和高凡紧紧的盯着看,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在这么威严气氛的环境里,有个了不起的朋友,他们为之而骄傲,能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整个一场戏他们没顾得上这出戏的情节。
散戏了,他俩猴急一样的一起上了舞台,三圣看到毛毛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就拉着他到外边的夜摊上请吃饭,他们聊得十分投机,三圣从家里出来到,到剧团考试和高高的鼓励,说的他俩笑的前俯后仰,一直到凌晨五点,天快亮的时候,他们便倒在旅馆的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午饭后,他们开始恋恋不舍的要分手了。
“三圣,鞭子还在家里吧?”毛毛突然问起这古怪的事,三圣和高凡不约而同的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毛毛:“我抽时间去帮你取回来?”
“来的时候扔家里了,现在不放羊。”三圣诧异的看着毛毛问:“毛毛哥,有事需要帮忙吗?”
“……”毛毛看着三圣使劲的点点头。
“我抽时间回去拿,周二到周四都没事,”三圣看着毛毛笑着说:“好多天没使用过了,也不知还顺不顺手?”
“你等我消息。”
高凡莫名其妙的看看三圣,又看看毛毛,眼珠子咕噜噜直打转,然后又好像意会的笑了。
毛毛倒是和三圣互相笑着看一眼,同时又看看高凡,俩人很得意的笑了。
“下一步,还要去见你哪位兄弟?”高凡看一眼刘毛毛,风趣的说:“在逐渐壮大自己的队伍?”
“够了——”
“就你们三个人?”
“嗯——就我们三个就可以解决问题。”
高凡心里纳闷,看起来刘雨丰的事情,刘毛毛心里已经是十分清楚了,他咋会知道?我没说漏嘴啊?不管这些,看他咋处理再说。
不管刘毛毛是怎样知道了,刘雨丰现在的处境,暂且不说,刘毛毛要下狠心去摆平这件事是真,因为高凡是全部看在眼里,他觉得刘毛毛是个很有心计,坐怀不乱的人。
在哲合的腰里始终插着一个两节棍,在道上混没有功夫,那屁也不是,在这座城市有三大帮势力,也就数着哲合这个帮派最大,也最厉害,取名“小刀会”,那个个耍起小飞刀准、猛、狠,在三四十米开外,甩出去的刀,树上的麻雀能应声落地;
只要他们“小刀会”的人,三五成群的每到那个饭店,老板是吓得两腿发软,毕恭毕敬,端吃端喝,伺候的舒舒服服,轮走还要再做些好吃的给他们包好奉上,惹不起;
没本事就别想着进“小刀会”,这帮人大约有三十几个,都称哲合为大哥,因为他们的小飞刀,再快,哲合可是瞬间从腰间拔出两节棍,给你的飞刀打落在地,因为争取这个大哥的位置,哲合也没少下功夫,天天起早贪黑的练功,两只胳膊上的健肌可以凝成碗口样大,一看就知道浑身是力气,走在大街上摇晃着胳膊,那炫耀的,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瞪着一双眼睛不可侵犯的样子,叫吴能的这个人,就是这里边的所谓军师,主责出策划某,也是个狠心角色,不会打,如果一个人出来,他没那胆量。
平时在大街上,只要口哨一吹,七八个“小刀会”的人就不约而同的围拢上来,个个握拳擦掌,见有不服气的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拳打脚踢,直到打的鼻青脸肿,跪地求饶为止,街上做生意的人,一见就远远的躲开,这是个很有组织性,分工很明确的团伙,没有少祸害人。
刘毛毛把高凡引到一家时尚的服装店,买了很时尚的衣服;毛毛又把高凡带到一家理发美容店,打扮成花枝招展而不失高雅,妖娆而不轻浮,就好像是从大城市里回来的人那样;
刘毛毛则是一身农村人打扮,穿着用手工缝制的衣服,看着朴实却很得体,包括衬衣也是手工做的,他俩文质彬彬的走在大街上,对周围的人不屑一顾,却招来众多羡慕的目光;
他们挑了一家饭店,在这里是最有档次的饭店,他们点了一大桌丰富的菜,还要了最好的酒,俩人边谈笑风生的说着话,边夹着菜往嘴里送着,菜肴味道很好,他俩却不经意的吃着,饭店老板走过来,很想要一句夸赞他们菜好的话,他俩也就只是很平淡的说:“还可以,能吃。”他俩住的也是这个小县城最好的宾馆。
“我说刘总——”高凡不解的低声问:“你做这些管用吗?这可是在烧钱啊?”
“只管演你的戏,配合好就可以。”刘毛毛警惕的看看四周,也低声的说:“没办法,我也心疼钱。”
这样他们连续着这个行动已经三天了。
在第四天的晚上,刘毛毛他们还是这样坐在餐桌上吃着饭,因为这里的人不知道他俩的底细,也就没人敢招惹,看着倒像是来头不小;
但是正当他俩扔下吃剩下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时,有两个吊儿郎当的两个年轻人走了过来,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刘毛毛。
“这位兄弟是哪个道上?”其中那个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歪着头问:“能不能自报家门?”
“放肆——你属老几?”高凡很利索的抬起手,照着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的脸上,嘚啊——一记闪亮的耳光,厉声嚷道:“让你们老大过来,一群废物,滚——”
“去吧——我在这等他——”刘毛毛很镇定的用牙签剔着牙缝,还把牙垢涂在那个年轻人的脸上,不紧不慢的摆一下手,说:“去吧——”
这俩人顿时傻眼了,看样子来头不小,也不敢造次,只好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哲哥——看样子有来头——直接点名让你去,”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低着头,胆怯的看一眼哲合,又说:“他们在等你,带上兄弟们去会会他。”
“气场不小?”吴能急忙凑上前,犹豫的问:“你没问他是啥来头?”
“气场十足,像是个江湖高手,尤其那个漂亮妞梢的很,还抽了小胡子一耳光。”
“哼——什么狗屁膏药?直接拿下他。”哲合一条腿踏在凳子上,满脸不服气的说:“叫上兄弟们,在我的地盘竟敢撒野?”
“就是去会会他?”
“走——怕他不成——”
“慢——不要胡闹——”吴能捏着下巴,眼珠子在不停的看看这个脸,又看看那个脸,一脸严肃的说:“不可盲目行事。”
“……”哲合看一眼吴能,把脸往一边一迈,又回过头看着吴能,等他安排。
“大伙先按兵不动,待我去探个究竟回来再说。”吴能低着头,仍然在深思着的样子,说:“做好充分准备再动手,做到万无一失。”
很快吴能很狼狈的出来了,手端着半个脸,嘴角的血迹还在流淌着。
“这下有好戏看了,谁竟敢打了‘小刀会’的军师。”
“看起来,来头不亚于他‘小刀会’。”
“很难说,敢惹‘小刀会’的人还真没见过。”
“老——大——他是冲着你来的,我的牙齿都没他打掉了,出手狠着。”吴能结结巴巴的说:“来者不善啊——他们订在三天后的晚上在大河滩见。”
“哼——他祖宗——”哲合咬着牙,瞪着血红的眼睛,说道:“我让他把腿丢下来一条。”
在吴能的缜密安排下,他们“小刀会”召集了六十个兄弟,个个虎视眈眈,为了这场决斗,他们还特意苦苦练习了三天武功,整个气势甚是壮观,吴能看到这些兄弟喜上眉梢;
哲合握着拳头,在一间地下室里拼命的捶打着一个大砂袋,三百来斤重,被打的像荡秋千一样,鸡蛋粗的木棒,竟被他那粗壮的胳膊一使劲给夯成两段;单手一口气劈断二十块砖;
他们这帮兄弟,更是把手里的那把锋利的刀具耍的出神入化,无懈可击,吴能看到这些,满意的点点头,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刘毛毛这边也就有三圣,亮亮,高凡,他们一共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