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这一出手算惹出祸端了,三妮就住进医院,喊着肋疼了,脊背疼了……,医生把她全身检查个遍,没啥大毛病,既没骨折,也没内伤,三妮就是不出院。
尽量让三妮多吃好东西,有营养的好东西,在刘毛毛的好说歹说下,亮亮是忍气吞声,在医院伺候三妮,这医疗费用当然是亮亮出了,亮亮的心里窝了一肚子火,三妮看着亮亮厚着脸皮,也不管你怎样瞪眼睛,怎样讨厌自己,就是笑眯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该吃吃该喝喝,拿起香蕉三下五除二就塞进嘴里,抓起苹果啃三口就扔垃圾桶,对着牛肉汤泡馍、大肉平日里去哪里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狼吞虎咽。
亮亮就照着毛毛的吩咐,偶尔还提上好酒,让三妮喝上两口杀杀腥,看着三妮的身材越来越发福了,亮亮就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工资全搭进去了,这毛毛哥哥到底是唱的哪出戏?
吃好喝足,龇牙咧嘴,装模作样腰疼,脊椎疼,还哼呀嗨,就连医生也开始讨厌三妮了,把亮亮叫一边去打着亮亮说:这是在明里坑你,你就好说话,换别人不把她揍扁才怪,亮亮也只是很无奈的摇摇头,因为毛毛哥再三交代,好好伺候着,这没办法……。
秋叶多日不见亮亮,就去找毛毛,毛毛就推给牛甜草,听这般一说,秋叶顿时睁大眼睛,满腔怒火,啥也没说,只管向县城走去,牛甜草也慌得小跑着跟在其后,浮夸这亮亮把三妮打惨了,亮亮的手太重,三妮一半年下不了床了,把本来憋了一肚子火的秋叶说的开始惧怕起来,牛甜草还添枝加叶说,三妮仁义,没有告发亮亮,要不亮亮就会被抓起来判刑。
所以,当秋叶来到医院时就像看自己的闺女一样,又买来大堆好吃的问冷问暖,甚是谦卑,三妮就脸对着墙,躺在床上,哼唧着……。牛甜草和秋叶看着三妮也不搭腔,就知趣的互相搀着胳膊,一脸抑郁的走了出来。牛甜草又想起了毛毛给她的一沓钱,再次回去交给了亮亮小跑出来。
工程在如期进行着,现在是毛毛垫资,县里的工程款就是没拨下来,硬是没拨下来,朱主任每见他们来都是和颜悦色的说到下次,这次财政上真是没钱,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用着人家了,也不便发火,只能忍气吞声,为了争这口气刘毛毛拿自己的钱开始垫资,满仓把这事给南方的朋友说了,那一千万元的投资也暂且搁置。
让刘毛毛不解的是满仓南方的朋友为何不投资这三百多万的小工程,为何脑子不转圈?满仓回答说:这就是南方人做生意的原则,太死板。
现在厂房的建筑基本完工,下一步就是设备的购买和安装,刘毛毛的打算是自己的资金准备用在设备上,可是建设厂房已经用去一大半了,要是政府不拿出这笔工程款,这个工程也许就要烂尾。
平时能说会道的刘毛毛开始焦躁起来,工程还在进行着,设备厂家开始打电话催促起来,村部值班的小张一天要跑四五趟,来工地找刘毛毛,后来次数多了刘毛毛索性不再去接电话了。
“可是,再这样拖下去,这十几万的定金也就会泡汤,”刘毛毛看着远方起伏而朦胧的连山,说:“难道这真的就没办法了吗?”
“嗨——。”满仓叹口气,摇着头向厂房走去。
“满仓就不会把自己的资金先垫付一部分?”牛甜草望着满仓的背影,怨言道:“太抠门,真是太抠门。”
“没有十分保险的利益,满仓叔是不会乱投钱。”
“以前,苹果树咋就那样积极投钱?”
“那还不是巩固自己村干部的位置?”
“让他给南方的朋友说说情也可以啊?”牛甜草一脸的忧愁,看着刘毛毛。
“要不,我再到县上找熟人跑跑资金。”刘毛毛坚强的撅起嘴唇,然后用下牙齿咬着上嘴唇,说:“就这样决定了,我这就去。”
刘毛毛找到元局长,把这些事给他详细的介绍了一遍,然后沉默了。
元局长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渡着步子,时而望着窗外,良久,他又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刘毛毛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刘毛毛感到非常的无助,不由得又来到了高平的家里,他坐在沙发上,秀娥就慌忙走过来,给刘毛毛冲上茶水,看一眼刘毛毛,又看着茶杯继续倒茶,说:“哎——,因为咱村的工程款,你平叔和朱主任在政府大吵了一架,听你平叔的同事说,你平叔还狠狠的抽了朱主任两个耳光,被人拉住才罢休,他朱主任就是太他娘的欺负人了,软磨叽,踢皮球,小巴结。”
“他竟敢和平叔过不去?找死他,”刘毛毛瞪着眼看着茶杯,说:”要不是因为款项,我非要去和他朱主任干一场,这不是明着侮辱平叔嘛?太奸诈了。“
刘毛毛喝了几口茶,心不在焉的样子,走了。
秀娥想着毛毛留下的话,脸上渐渐的流露出恼怒,是啊,高平平时最好面子,还总是忍气吞声,朱主任欺负他轻了,他会打朱主任吗?秀娥凶狠的看着茶杯,一股倔强的脾气使她呼吸都感到急促,不行,忍不住了,她要去找朱主任评评理,俺家高平怎样得罪他了,和俺家高平过不去?秀娥把这事渐渐的上心了。
“我说朱主任,你是咋想的你?俺家高平的德行、脾气好的就那样了,你还欺负他?”秀娥推开朱主任的办公室门,强装镇定的样子,看着朱主任的脸,问:“你给我说说,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看嫂子说哪里话?”朱主任一脸笑容,急忙端上茶,若无其事的说:“为了工作上的一点小事,没啥,没啥,很正常,嫂子喝茶。”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还没事人一样,俺家高平气的三天都没吃饭了,”秀娥推开朱主任递过来的茶杯,脸上瞬间凶巴巴的样子,直逼朱主任,说:“今天不给我说个明白,我还盯住你不走了。”
朱主任一看这架势,顿时慌了,心想这是遇到硬茬了,咋办?我是不是压制住她,吓唬她几句,让她灰溜溜的走人?朱主任完全想错了。
“我说你有完没完了?我今天是给你面子,才和颜悦色的给你说话,难道你想吃人不成,我难道会怕你?”朱主任也恼羞成怒的拍桌子,站起身,说:“你给我滚出去——。”
秀娥是有备而来,胖乎乎的身材,浑身是力气,你个小个子朱主任,可以说秀娥夹在腰里揍他,他都没办法。这能把秀娥吓唬走吗?
只见秀娥怒火中烧,站起身抓起屁股下的椅子,朝着朱主任狠狠的砸去,朱主任一见大惊失色,急忙躲闪,秀娥趁他躲闪之机,上去揪住朱主任的衣领子给扯了出去,嫌弃这房间地方太小,施展不开,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朱主任扯到走廊上,顺势往地上一甩,朱主任硬是活脱脱的给弄了个狗啃泥。
秀娥把朱主任打的是只有招架之力,哪还有还手的机会,头发也被搞得蒙住了眼睛,眼镜也扇掉在地上,朱主任一看大事不妙,拾起眼镜撒腿就跑,从各办公室出来的工作人员给拉着,方才罢休,惹得他们偷偷的笑,这事也传为佳话,时间不长,龙湾村的工程款拨了二十五万。
刘毛毛再次来到高平家里,在秀娥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秀娥睁大眼,然后俩人哈哈大笑,把高平给弄得莫名其妙。
“去,我有时间,再去拜访一下朱主任,”秀娥理直气壮地的说:“你给我刹住车啊,不要再去惹事了,上次你去捅那篓子,领导还想着是我背后在指示,太不像话,一点形象都不顾了?”
“……”秀娥看看高平,又看看刘毛毛不吭声了,却私下给刘毛毛递眼色。
刘毛毛看着秀娥只是摇摇头。
刘毛毛来到医院见到亮亮正提着两瓶酒从外边进医院,亮亮一脸疲惫也消瘦了许多。
“毛毛哥,这都俩月了,三妮就这样躺在床上,吃吃喝喝,这啥时候是个头?”亮亮看着毛毛的脸,忧愁的样子,又说:“咋办?”
毛毛透过门缝看到三妮胖了许多,问:“三妮的酒量长了没有?”
“长了,现在一顿能喝半斤酒,吃二斤猪蹄肉。”
“有办法,你甭管了。”说罢刘毛毛头也不回的走了。
牛甜草找到秋叶,非常生气的样子。
“她三妮就是吭你家亮亮,听医生说,她就是赖着不出院,啥毛病没有,你说气人不?”牛甜草装出生气的样子,接着说:“就是骗吃骗喝。”
秋叶一听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二话不说,往县医院走去,嘴里嘟囔着说:“既然她想有伤,我就让她住进医院不出来,还真不服气有这种坑人的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