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了堂屋讲门反锁好,有检查了里屋的两个窗台,看到上面的符纸都没有移动的痕迹之后,我才算是稍微安了心。
肚子有些饿,在三个房间翻找了一遍,才找到一包方便面。
要泡面就要去厨房烧水,算了,还是干吃了。
吃了点东西,感觉好了一些,我就坐在了床头,继续翻看着刑义的那本古书。
说是看书,其实我注意力一直都在外面,结果一夜过去了,也没有任何的异响传来。
天亮之后,我揉着发红的眼睛,先是洗了洗脸,寻思着要不要出去买点东西,晚上的时候做宵夜。
正要出门,一抬眼就看到刑义拉开大门走了进来。
背着皮包,浑身上下没有那种奔波的风尘,而且看上去精神也不错,只是心情似乎差点。
看到我,刑义忍不住看了看我的脸色,皱眉道:“你这两天没休息?”
我揉揉黑眼圈,苦笑了下,长舒了口气说道:“你要是再晚回来两天,估计就见不到我了!”
说罢,我拉住他到了那个大水缸跟前,将前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刑义听完,眉头皱得更深了,捡起了木盖,走到水缸跟钱朝里面看了看,然后把木盖盖上去,这才回过头看着我问道:“你没事晚上看它做什么?”
见他说的很轻松,我以为没有多大的事儿,就耸耸肩说道:“你不是说我画的那个水印古怪么,一时好奇我就想再过来看看,结果……”
“唉!”
刑义叹口气,一脸无奈的看着我:“这下你闯麻烦了!”
说着,他掉头就进了堂屋。
我顿时双脚发冷,快步跟进去说道:“什么麻烦?”
刑义放下了皮包,端着前天晚上我倒的一杯凉茶,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嘴角的水说道:“那水缸你知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我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是盛水用的,不过那天你帮我归魂。我想肯定是用来做法的法器吧!”
“看你也不笨啊!”刑义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寻思了下,继续道:“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那水缸是能帮你聚魂没错,可是真正做起来很麻烦,以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帮你三魂归体,而且,当时还是在大白天,所以就需要阴府的一些阴气!”
见我不明白,他拍拍额头,继续道:“也就是说,在我帮你三魂归体的时候,我在水缸的下面,打通了一个连接阴阳两界的通道,借助了下面的阴气护佑,才能做法成功。”
顿了下,他看我一眼,又说道:“不过法事结束后,那个通道还没有完全封闭,需要一点时间,所以我用了木盖封上了,那木盖上有我画的镇阴符咒,原本是没事儿的,可是你偏偏在通道快封闭的时候,把木盖打开了!”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想到了自己在水缸边上,看到的那一连串的脚印,语气哆嗦的问道:“那……那我是不是放出了什么东西?”
刑义没好气的看我一眼,说道:“你说呢?一些枉死惨死的人,被阴差抓了之后,因为怨气太大,所以根本没想要转世投胎,只想留在世间,找机会去完成生前没完成的事儿!你放走的那个东西,我暂时也不知道是什么。”
听到他说的这么玄乎,我心里就砰砰直跳,待听到最后一句,我忍不住松口气:“既然不知道,你就说我麻烦大了?”
刑义叹口气,一脸的阴沉:“在我这里放走了阴煞,阴差肯定回来找我的麻烦,我有麻烦了,就没人能帮你解决你的麻烦,你说自己是不是惹了大麻烦?”
我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发愣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朝外面看了看那个大水缸!
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发毛!
过了几秒,我回过神,小心的问道:“那该怎么办?”
似乎心里深处已经对眼前的这个人产生了依赖,自打来到这里之后,好像自己说的最多的话,都是该怎么办。
刑义稍作休息,呼口气站在门口看了看天色,随后说道:“等天黑了,咱们就出去吧!”
“做什么?”我问。
“去找那个被你放出来的阴煞!”刑义淡淡说了一句,就转身进了房间。
我哦了一声,听他这么说,心里忽然间的有些放松了些,看他的意思,似乎是能找回来,既然能找到,他就有办法降服。
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随后看到他进里屋的时候,我忽然有些尴尬了起来。
刑义讲皮包放进了里屋就出来了,我讪讪的站在那里,说:“你房间比较朝阳,所以我这两天就在你屋里休息!”
刑义没有在这个问题跟我计较,手里拿着那本《鬼物异志》,神色淡然的看着我:“你翻这本书了?”
我点点头,心里更加不好意思了:“就随便看了看,不过没看懂!”
似乎是松了口气,刑义看了看我,把书递过来:“你要是想看,你就拿去看,只要别弄破了,里面一些东西,看不懂了可以找我!”
我犹豫了下,随即就摆摆手:“算啦,看着挺瘆人的,我也就是无聊打发一下时间!”
见我这么说,刑义也没说什么,就把书放起来了。
不过在他转身的瞬间,我隐约看到他的脸色似乎有些异样。那种感觉,就好似心里很想听我说要看,结果听我拒绝之后,又暗暗松了口气的样子。
此刻我没多想,等他把书收好,我看着外面的天色,有点阴暗,估计会黑的比往日早一些,就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走?”
“等等吧!”刑义说着,随后就坐在了椅子上。
我没再多问,而是想到了刑义前两天出门所办的事儿,随即也坐下去,问道:“你这两天出去,有没有收获?”
不等他开口,我又追问道:“有没有找到那个前辈?还有,我无意中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不问还好,话刚说出口,刑义就偏头目光定定的看着我,眼中透着一种审视的味道,好似要一下子把我看透一样,带着一种狂热的好奇和疑惑。
我被他看的浑身发毛,忍不住挪了挪椅子。
这时候,刑义开口了:“前辈没找到,不过从一些同道那里,我得到了一些启示!”
听到这话,我赶紧问:“那到底是什么符咒?”
刑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我,反问道:“你现在要告诉我实话,你以前真的没有拜过人为师?或者学过道法?”
我顿时头都大了,看着他质疑的目光,心里顿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站起来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之前一直都在骗你咯?”
见我神情激动,刑义摆摆手,示意我坐下,叹息道:“我没这个意思,不过你画的那个东西,实在是有些……”
后面的话他没说,可是我从他的神色看得出来,似乎这件事很不简单。
停顿了下之后,刑义沉吟了下,又看着我说道:“你画的那个东西,是符咒不假,不过在大多数修道的人眼里,是一个很大的禁忌,而且,这种符咒,早在几十年前就失传了!”
我顿时一呆,听到这话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见我一脸的茫然,刑义接着说道:“道家分支甚广,绝大多数都是比较正统的,不过也有一些偏离了主道,有的人为了一己的私念和*,逐渐堕入了魔道,这些人聚在一起,做一些危害世间的勾当,就被统称为邪教!”
我眉毛忍不住跳了跳,心跳加速,忍不住道:“你是说,这个符咒……”
刑义摇摇头,没让我说下去,说道:“你画的这个东西,是不是哪个邪教传出来的,我还不确定,不过这种符印,经过我询问了好几个同道之后,一位二十年前曾和邪教的人接触过的同道告诉我,这种符印,是一种很邪性的符咒,贴在人身上,由施法的人催动下,会吸取人的阳寿!”
说到这儿,他眉头紧锁:“当然,这种有违天和的邪术,对施法者也有很大的反噬作用!”
听到这话,我完全傻了,心里也是冷飕飕的一阵发冷,颤着声音说道:“你说我画的是邪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