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总算是明白了一些,不过似乎还有些地方不是很清晰。
我暗呼口气,纳闷的问道:“既然之前你在你师父那里,听到的hi很详细,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岩洞冰层下面有人的?”
鬼头张笑了笑:“这个我很难跟你解释,要说是那地方残留了一些阴阳道术的讯息,你也不明白,嗯,反正一进去,我就知道那个地方,就是曾经师公介意配合那些阴阳师秘密研究的地方,要不然,我带着高穆峰找到了地方,也不会特意的查探了一番,只可惜,里面僵尸没有,阴魂却不少,我没了阴阳道术,也破不开里面的机关!”
说着,他纳闷的看着我,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你们是怎么拿到阴阳尺的?”
我沉默了下,脑子里想到了葛老一行人,就缓缓道:“是一个道家高手找到的!你应该见过,大家都叫他葛老!”
鬼头张皱了皱眉,随机恍然点头:“哦,是他!”
我点点头,犹豫了下,就把之前自己和葛老一行人的经历说了出来,尤其是最后帮助葛老打开那个墙壁暗道的时候,我尤为说的很详细。
鬼头张仔细的听完,眉头皱得更深了,打量着我说道:“也是,你体内尸气太重,不惧那里面的阴气,倒是个很好的媒介!”
我点头道:“当时那葛老也是这么说的,若是你在场的话,估计你也能找到,只是被我们抢先了一步!”
说完,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反正阴阳尺在咱们手里,你救过我,咱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阴阳尺我也没用,你要就拿去!”
其实我也就是这么一说,阴阳尺此刻正被朱隶拿着救治那女子,之后出来,能不能还给我还是未知,所以我这么说,也是顺水推舟。
反正东西不是自己的,拿了也没用,依照鬼头张之前的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算是朱隶把阴阳尺换给了我,只怕我也不敢拿出去。
别人我不知道,但就一个高穆峰,就够我头疼的了。
我心里暗暗想着,眼前的鬼头张,之前紧皱的眉头,此刻也舒展了起来,看着我一脸的笑意,然后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一直帮你么?”
我回过神,看着他的脸,摇摇头。
“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人比较特别,可是具体特别在哪里,我也说不上来,最后在那个荒村后的树林里,我跟我说了自己的情况,我心里就有一种念头,觉得你跟我们阴阳道很有缘,至于之后我帮你,一半是觉得你的遭遇跟我差不多,还有一半,完全是出于本能。”
说到最后,鬼头张暗自摇头,似乎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我。
我心里暗暗苦笑,鬼头张毕竟是修炼果阴阳道术的,能感觉到我体内的魂魄,跟旁人不一样,这都正常。
之前的种种迹象,以及鬼头张刚才的叙述,都足够证明,我的魂魄,就是七十年前被兵解封印的叶卿仲,虽然之前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可是等到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复杂,那种复杂说不清楚,有些豁然,又有些迷惘,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
事实就要面对,我心里很清楚,而且自己的身世一点点的浮出水面之后,我心里反而没有之前那么迫切了,而是有些淡定,但是淡定中,却又有一种逃避的心理。
我是怕,我怕之前被封印起来的记忆恢复之后,我就不再是叶玄了,而是另一个我,那个我似乎对一些人比较熟悉,可是对于自己,却是异样的陌生。
还有一点,我很是纠结,难道自己借助着马文俊的尸体,活了二十多年,都是枉然,算是白活了么?没有一点生命的价值?
这些问题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
我希望有个人能帮我解惑,不过这个人,不是眼前的鬼头张。
他对我没有恶意,跟我也算是交情颇深的朋友了,可是我的事情,他帮不了,而且,我要是真的说了出来,那我们之前,要该怎么算?
应该也要叫我师公的把?
而且鬼头张肯定会难以接受的,随后又一想,这家伙之前出于自己的善念救了我,之后又对我多次帮助,虽然是发自内心,不过真相大白之后,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光宗扬眉的事情了。
我们俩各自想着心事,不知觉得,我忽然感到身后有动静。
一转头,只见那个老者,手里握着阴阳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此刻就站在我们的身后。
见我回头,老者朱隶对我点头笑了笑,随后瞥眼看了看旁边的鬼头张,手指轻抚着阴阳尺,脸上透着一种意味深长的感触。
“师叔,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师公没事吧?”见到他,鬼头张赶忙问道。
朱隶点点头,神色淡然:“暂时没事,不过她被封印了几十年,灵窍被堵,需要我用功法一点点的疏通,现在她只能修养!”
鬼头张哦了一声,看他的样子也是半知半解。
我趁机问道:“灵巧受阻是怎么回事?”
朱隶沉吟了下,说道:“或许会丢失记忆,或许智商只停留在孩童的阶段,还有一种,就是两则都可能发生!”
我心里打了个突,惋惜的同时,还有些黯然。
那女子是林月华不假了,若是她安然无恙的苏醒,估计自己的前世还能有望被她唤醒,现在她自身都出了问题,那我自己的事情,岂不是更加渺茫了?
似乎察觉到我的神色变化,朱隶缓步走过来,看了看我的脸色,缓缓道:“死尸之身,却又灵魄通透,看来我之前预料的情况,都发生了,不过这在你的命中都是躲不过去的劫难,伤不了你的根本!”
见他句句言辞凿凿,断定把我算准了一样,给我的感觉,自己已经被他看穿了。
示意我没有顾忌旁边有鬼头张在场,心里情绪波动,口中却是异常镇定的说道:“听你这么说,你似乎知道我是谁了?”
此话一出,鬼头张当先愣住了,瞪着眼睛看着我说道:“哎,你不是傻了吧,师叔都说你是死尸之身了,又怎么不知道你是谁?”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直愣愣的和朱隶对视。
朱隶皱了皱眉,走过来,打量了我一下,深色暗沉不定,最后缓缓道:“我猜不出来你是谁,可是我能感觉到,你体内的魂魄大有来历!”
说着,他偏头看了看鬼头张,继续道:“他之前猜的不错,你和我们阴阳道大有渊源。”
他回答的也很干脆,也很直接,丝毫没有虚伪搪塞,很坦然,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猜的就是猜的。
我暗呼口气,笑了笑,还没开口,此刻朱隶似乎想到了什么,手指不断轻抚着手里的阴阳尺,然后很小心的将它放在了阳台的书桌上。
窗台拉开了窗帘,温暖的阳光,正好照在阴阳尺上,那一刻,我仿佛看到阴阳尺表面浮起一层的波动,虽是没有靠近,不过我能察觉到,那东西上面的引起顿时锐减了不少,给人一种很平和的感觉。
这就是阴阳调和的功效?
心里暗暗纳闷,只听朱隶缓缓道:“之前你问他,我大师伯字叫什么,怎么?你跟他有什么渊源么?”
我还没开口,鬼头张却赶紧插嘴道:“哦,我想到了,你叫叶玄,我大师公叫叶卿仲,你们都姓叶,莫非你是他的后人!”
说着,他还很纳闷的回头看了看雅间,皱眉嘀咕道:“莫非,我师父之前跟我说的有些地方错了?大师公没死,逃出来后就娶妻生子啦?唉,这不对啊,要是那样的话,他怎么对得起我三师公?”
我听得心里顿时很无语,朱隶则是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没见出手,就看到鬼头张捂着屁股哎呦了一声。
“别给我瞎猜胡说!”朱隶对着鬼头张说了一句,后者就讪讪的站在了一旁。
我瞄眼看去,之间鬼头张的屁股上,赫然印着一个道家符文,隐隐透着火光,屁股的衣服都被烧了一个印痕出来。
心里不禁感到很震骇,眼前的朱隶,果然有两下子。
一时间,我忍不住想到,在这里自己应该安全了,就算是高穆峰前来,有这个朱隶在,他也占不到好处,只会悻悻而归。
寻思着,只听朱隶语气低沉的对我说过:“我大师伯字公筹…….”
听到公筹那两个字,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都蒙住了,尽管之前自己心里已经肯定了,可是此刻听他说了出来,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以至于朱隶后面说了什么,我完全都没有听进去,只是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他,耳边嗡鸣一片,只见他的嘴一张一合,同时神情很奇怪的看着我。
等到我回过神的时候,朱隶的话逐渐清晰了:“不过刚才小侄的猜测,也有几分道理,小友,我一直认为你和阴阳道有渊源,也曾给你算过,只是卦象波动太快,我很难破解,我想问,小友老家在哪里?”
“洛阳!”我几乎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那里是我养母的家,然而距离那个地方的牛头张村,也只是我这个肉体,马文俊的出生地,而我灵魂的本尊,叶卿仲的老家在哪里,我根本不知道。
所以说了出来之后,我又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