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林应付不了的时候,周永强抢过了电话。
“林儿,有什么事吗?”
周林说:“爸,听说七师要调去武汉?”
“是有这回事,有人提议,但是没有决定下来。”
周林:“爸,七师去了没有浙江人的武汉,那是鸡进了狼窝啊!”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伯伯才没有同意。毕竟那是乡兵啊。”
听到这话,谢师长的眼睛都红了。委座还记得这些乡兵啊。
周林说,“爸,我求你一件事。”
“说!”
“同伯伯说,将七师调去重庆。万一重庆成了陪都,守护重庆的是乡兵,他老也安全。”
周永强想了想,说:“明天我去说,应该问题不大。只要你伯伯决定了,就能成。你告诉老谢老黄,让他们早作准备。一旦调令一到,马上就要离开了。”
谢师长在旁边说:“替我谢谢周部长。”
周林知道父亲能听到,但还是说:“爸,谢师长让我谢谢你。”
“谢什么?我同你妈也不愿意儿媳妇去武汉受人欺负。”
周林一下子红了脸。
周永强说:“雨农同我说了,你又有新的任务?”
周林:“是的。我就不回南京了。”
“嗯!自已保重,小心谨慎。你做的事,我与你妈妈都知道了。我们为你而骄傲。”
说完,周永强便挂断了电话。
周林与谢师长又回到了客厅。
谢母问:“怎么样?”
谢师长说:“答应了!”
谢母拍了拍胸:“那就好!”
听说去武汉会有麻烦,谢母不想去武汉了。
周林坐下后,谢婷婷给周林重新泡了一杯茶。
周林说:“估计一决定,三天内就有命令下。七师就得走了。”
谢师长站起来,看着窗外,说:“来上海有七个月了。这要走了,有些伤感。”
谢母说:“我可没觉得上海有多好!洋人太多了,中国人没地位。”
谢婷婷气愤地说:“上海战区也是排外。嫡系不用。却让七师去偷袭日军军火库。这就是让我们去送死。这地方不呆也好。”
周林说:“叔叔,你可以提前告诉七师的兄弟。让大家准备好。将所有的东西变成钱。”
政工处的眼中没有秘密。七师的很多人在集市上做生意。当然是他们的家人在做生意。
眼下七师一走,他们的家人也就做不下去了。没人当后台了。
这些人,很有可能一起去重庆。
而他们的物业与物资,也得快一点处理掉。
周林说:“叔叔,只要重庆成为陪都的消息一出。重庆的地价就会直线上升。你去了重庆,可以多买地,屯地屯粮。等到那些大员大商到了重庆。就得从伱们手上买地买粮。那时候的价格,最少赚十倍以上。”
谢母的眼睛都绿了。
谢婷婷说:“我二叔是做生意的。在上海做。可以让他去重庆。出面做生意。”
谢母拍了谢婷婷一下:“死丫头!记得你二叔,就记不得你二舅了?他也是做生意的。”
娘儿俩马上说起了生意来。
周林知道,谢师长不能出面做生意,而是家中的兄弟在做。赚的钱支持谢师长稳定军队。不然的话,凭上面发下来的那点军费,七师的人饭都吃不好。
周林回宿舍后,谢师长想了想,便将团长以上的军官弄醒。
加班开会!
会上,谢师长将情况告诉了大家。
众人中,有相信的,也有怀疑的。
但是,七师调走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去重庆比去武汉好。在武汉,也就一个师的地盘。要知道,武汉有十多个师。
在重庆,肯定是警备司令部司令。那就是权力在握。
大家在一起商量着,在几天内,快速地将七师在上海的财产转移走。
后面几天,周林没有任务,随他自主安排。
而他的安排就是陪着谢婷婷逛上海。特别是法租界。
谢婷婷很开心,自已买了很多的东西。也给周林买了几套衣服。
终于,七师的调令下来了。
调七师驻防重庆。七师师长任重庆警备司令部司令。
也就在这时,戴粟也来了。
戴粟作了安排。
二十小队,随七师去重庆。
戴粟知道重庆是陪都,他要提前派人落脚重庆,控制重庆。
二十小队是经过战斗考验的亲信。戴粟放心。这才将他们调去重庆。提前布局。
二十小队的人表面上还是七师政工处,现在叫重庆警备司令部政工处的军官。
王弘提了一级,当上了正处长。升了一级,是上校了。
中队长也升了一级,升少校了。
二十小队的其他的人都升级了。
周林也升了一级,现在是中尉。
本来戴粟想升周林为上尉。被周永强挡了。周永强说:“一步一步走下去,才稳。”
在一间屋子里。周林见到了二十二小队的小队长。
戴粟指着周林,对二十二小队的小队长庄振说:“从现在开始,你们小队归周林指挥。”
二十二小队长听说过周林的事迹,激动地站起来:“是!一切行动听指挥!”
他当然激动!二十小队全员升官,大家都知道,靠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戴粟让二十二小队长坐下。又对周林说。“你下面的任务,是炮兵师。”
“炮兵师?”
“对!我们忽视了一个问题。所以找不出那个内奸。”
周林想了想,说:“当时内奸提供了三份情报。一份是国防部的增援部队的情况。一份是炮兵的布防图,还有一份是七师的布防图。”
戴粟点头:“对!我们当时看到七师的布防图很全面准确。而炮兵师的布防图只是外面的图形。没有实际的内部军事布置图。所以认为,这个内奸熟悉七师,很可能是七师的高层。所以才让你去了七师。”
周林承认了这件事。当时,自已的意见也是这样。
戴粟呸了一声,说:“最近,我重新想了想。认为我们错了。”
周林看向戴粟:“局座有想法了。”
“我们错在,估错了敌人的狡猾。他是反其道而行之。他不在七师,却丢出七师,让我们去忙活。到头来,我们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