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散养奴隶。”南知秋一本正经的说道。
小青瞪了南知秋一眼,破涕为笑:“越说越不着边了,贵族买奴隶就是为了干活的,哪有散养的?”
小青真的挺聪明的,她看得出南知秋在说谎,但是南知秋说的谎,是为了安慰她。
奴隶是这个世界上最卑贱的名词,任何人都不愿意自称奴隶,甚至很多人连跟奴隶说几句话,都会觉得是莫大的耻辱。
南知秋却为了安慰小青,自称自己也是奴隶。
小青觉得很开心,很温暖。
看着小青的笑容,南知秋挠了挠头:“原来没有散养奴隶啊,那难道就真的没有脸上不刻烙印的奴隶吗?”
“有,只有强大的战奴才能免除卑贱的烙印,但你缺胳膊少腿的,不可能是战奴。”小青撇了撇嘴,说道。
所谓战奴,也被称为最高贵的奴隶,尤其是帝国战奴和亚人战奴,都是非常厉害的人。
那些战奴的地位甚至高于平民,当然了,他们还是要效命于贵族和王族。
在接下来的交流中,南知秋得知,他是在北斗星海的岸边被小青捡回来的。
南知秋还了解到,南皇界是一个以帝国主义为中心的世界,这里的帝国和王国,全部都是这种制度。
这里的人群大概分为四个等级,王族、贵族、平民和奴隶。
这是大致划分,如果细致划分的话,那就太多了。
王族分为嫡系王族和支系王族,贵族的爵位分的更细,平民则有商人、工人、农民之分,奴隶也分为很多种。
明面上,这是一个由血统区分地位的世界,但实际上,南知秋看到了更深入的一层,说白了,这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只要拳头硬,就能获得无上的地位。
那些血统好的,也只是因为掌控着一批拳头硬的打手,所以才拥有很高的地位罢了。
果然,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群族体系,就会有高低贵贱之分,强弱富贫之差。
在长久的交谈中,天『色』大亮,已经是上午六点时分了。
小青缓缓起身,非常认真的叮嘱道:“我要去干活了,晚上回来,你留在这里哪也别去,别让任何人看到你,越府的规矩很严厉,奴隶在房间内私藏其他人,是会被处死的。”
南知秋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看南知秋答应了,小青已是微微一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南知秋身上的海草。
是啊,南知秋一直都没有衣服穿,只有一些海草裹着部分身体。
想了想,小青缓步朝着外界走去,并在关门的时候,探头对着南知秋说了一句:“等会开饭,别关窗户。”
言罢,小青就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半块干馒头从窗外扔了进来。
南知秋一把将之接下,并看着那干得掉渣的馒头,无奈一笑:“小青这丫头,明明自己的生活都无比艰苦了,却还想着多养一个人。”
言罢,南知秋随便两口吃掉了干馒头。
之后,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知道他对不起秦冰,更知道他在地球上消失,肯定会令很多人牵挂伤怀。
但是,既然来到了这里,短时间内恐怕无法回去。
与其懊恼,不如多想些实际的事情。
南知秋是一个不太喜欢做规划的人,他比较随『性』,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做一些规划,因为此时此刻的他,不再是只为自己而活。
既然来了这个世界,就应该尽心尽力的完成自己肩负的责任。
就这样,南知秋陷入了沉思,这一沉思,就是好几个小时。
最终,他明确了目标。
现在最重要的,有四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恢复断掉的右臂和左腿,只有恢复了强大的实力,才能去做更多的事情,但是到目前为止,南知秋还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来恢复断肢。
从之前的交流中,南知秋得知了,这个南皇界是一个很神奇的世界,南知秋猜测,这个世界上可能会有断肢重生的方法,当然了,这只是猜测,也就是说,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但不管有没有,南知秋都必须去努力寻找。
第二件事,就是寻找爷爷南云崖,或许他还活着,或许他已经死了,但南知秋更愿意相信他还活着。
第三件事,收集南皇界的情报,比如空间虫洞为何出现在地球上?深海怪物到地球上又是为了什么?这个世界的整体实力有多强?……
南知秋想要找到这一系列疑问的答案。
第四件事,找到空间虫洞所在地,功成之后,返回地球。
这些事情可以依次进行,也可以穿『插』进行,或者同时进行,但是,无论怎么进行,都有一个必要的前提,那就是,南知秋首先要了解这里的生存法则,只有生存下去,才有后面的一切。
不知不觉间,在南知秋的沉思中,就已是到了下午。
隔壁柴房中的小青不辞辛劳的劈着柴,她每天都要挥动上万次斧头,因为她劈的柴,是要供整个越府使用的。
一般情况下,小青到了晚上四五点才能堪堪劈完一天的柴火,而今天,这才一点多,她就完成了工作。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感觉自己的精气神都非常好,挥动斧头时的劳累程度也减缓了很多。
看着劈出的半屋子柴火,小青突发奇想,已是找来各种工具,花费两三个小时的时间,锤锤砍砍,最终,做成了一副拐棍,虽然看起来丑了点,但很结实。
傍晚时分,小青端着大木盆,挨个敲着府中平民仆人的房门。
“我来洗衣服,请问有衣服需要换洗吗?”小青扬声问道。
房门打开,几件衣服扔了出来:“这两件衣服给本姑娘洗干净,那两套黑白『色』的可以扔掉了。”
一个平民丫鬟都可以对小青吆五喝六,但也没办法,谁让人家的社会地位比奴隶高一级呢。
洗脏衣服,扔破衣服,是小青每日都要做的工作,只不过今日,她看着那些要被扔掉的破衣服,已是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