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打就滚吧,绯红早就说了,这里不欢迎你们。”南知秋沉声说道。
面对修士,他竟是毫不胆怯。
这一个‘滚’字,让羊枯面露不悦之色。
但他并未跟南知秋一般见识,而是摆了摆手,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在途经南知秋和俞绯红的时候,羊枯顿了顿脚,出言说道:“绯红,你这位朋友满口粗鄙之语,还是远离为好。”
“你徒弟也不见得比别人好到哪里去。”南知秋冷笑一声,说道。
羊枯眉头紧锁,但是看着一旁的俞绯红,他终究还是没有动手。
毕竟俞绯红是故人之女,而羊枯又对俞家有愧,实在是不忍再伤害对方了。
值得一提的是,俞天风还活着的时候,曾分过不少灵石资源给羊枯,还在历练中救过羊枯好几次,而当俞天风遭难时,仅仅只是一次,羊枯就独自逃走了。
羊枯强忍着怒意离开之后,林玉凡也在南知秋面前停顿了片刻。
只听,他咬牙切齿,压低声音说道:“敢对我师父无礼,你给我等着。”
最后,林玉凡又看了俞绯红一眼,这才快步离去。
当羊枯和林玉凡离开之后,庭院中变得安静了下来。
俞绯红松开手臂,缓步走到了院边的一棵花树下,一言不发。
南知秋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了石桌旁,还气定神闲的倒了一杯茶。
最终,还是俞绯红打破了沉默。
“南知秋,之前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吧?”她轻声问道。
“嗯,是啊。”南知秋随口应道。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说什么?”南知秋反问道,“凭我现在的境界,就算我承诺帮你报仇,你也不会相信,不是吗?”
俞绯红为之一愣,并扭头看向了南知秋:“你跟别人,真的很不一样。”
南知秋咽下口中茶水,淡淡一笑:“我是实干派。”
俞绯红抬头望向了天上的繁星,徐徐取掉了头上的玉簪,一阵风起,吹动她的血色长发,花树枝叶晃动,漫天飞花飘零。
“我一定会成为修士,一定会习得流火射月,以此身,报父仇。”
“道阻且长。”南知秋面含微笑,“但你有这份斗志,一定可以做到。”
……
风宝堂大门口外的街道上,羊枯和林玉凡同行,朝着他们暂时居住的客栈走去。
林玉凡能够看出,羊枯的心情很不好。
“师尊,徒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那俞绯红和南知秋只不过是两个感灵武者而已,万万不是师尊的一合之敌,俞绯红身怀珍贵的武技,师尊何不暗中出手,将之……”
“住口。”羊枯勃然大怒,“你想陷老夫于不义吗?”
“师尊,宝物就应该归于有能之人,俞绯红和南知秋根本不配拥有流火射月武技,更何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知道师尊不想出手抢夺,但那武技放在俞绯红手中,迟早都要暴露,日后,只怕被旁人所得,师尊若不取之,只会便宜了别人。”林玉凡语速飞快的说道。
这一次,羊枯动心了,他竟是觉得林玉凡的这一番话很有道理。
但是,他也只是动心了而已,不管怎么说,他都有愧于俞家,俞天风是他的兄弟,他作为俞绯红的伯父,怎可出手抢夺对方的宝物呢?
若真这样做了,那与禽兽何异?
“为师有武技残卷,当下应全神贯注,感悟残卷才是。”羊枯沉声说着,大步向前走去。
“师尊……”
“我意已决,休要多言。”羊枯的步伐越来越快,同时也越来越乱,他知道,那是因为他的心乱了。
他不敢再听林玉凡说下去,否则的话,他真的害怕自己压制不住心头的冲动。
而林玉凡并没有再跟上去。
“师尊平时都挺果断的,怎么这一次竟是如此优柔寡断?”林玉凡说着,已是扭头看向了别处,“切,旧情又不能当饭吃,师尊还是太天真了啊。”
言罢,林玉凡大步向前,拐过街角,朝着一家还在营业的布坊走去。
……
晚间十点左右,寂寥无人的街道上,南知秋和俞绯红在月下并肩而行。
风宝堂今日的销售效果很好,俞绯红拿到了五百银钱的分红。
这样的收益大概半个月有一次,一个月两次,外加平时的分红和工钱,俞绯红每个月能赚到两千左右的银钱,换算下来,也就是二十万铜钱。
这种收入就算是在感灵武者行列中都属于上等水准了。
两人走过一条条大街小巷,一路无话。
突然,南知秋停下了脚步:“绯红,我想去买些东西。”
“买什么?我跟你一块去吧。”
“不用,你先回家,顺便帮我准备一下洗澡水。”南知秋笑着说道。
“你把我当丫鬟使啊?”俞绯红撇了撇嘴,问道。
“不愿意就算了。”南知秋随意的摆了摆手。
俞绯红转过身去,气呼呼的走远了,之后,她小声低语道:“真是的,我也没说不愿意啊,只是你那大爷模样让我不爽而已。”
……
昏暗的夜色下,冷清的街道上,待俞绯红走远,南知秋已是脸色一沉,开口说道:“何方宵小,出来吧。”
“想不到你还有点本事,竟能察觉到我的存在。”一旁的高高房顶上传来了一名男子的轻松笑声。
“你跟了我们一路,如果我到现在都察觉不到的话,岂不是显得太无能了吗?”南知秋弯嘴一笑。
嗖……
那男子从房顶上跳了下来,站在街道上,跟南知秋隔十余米相望。
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脸上带着面罩,遮住了半边脸。
尽管如此,南知秋还是猜出了对方是谁,哪怕对方特意改变了声线,但南知秋根本不在乎表象,他只需要稍稍考虑一下动机,就能百分之百的精准确认这个家伙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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